雨不知何时停了,院角的青苔被洗得发亮,青石板上积着浅浅的水洼,映着廊下悬着的纸灯笼,晃出一团朦胧的暖光。
苏暮雨坐在是登上, 他膝头落着小白,那只小云雀收了湿淋淋的翅膀,正用尖喙轻轻啄他的指尖,可他的目光却始终黏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连小白蹭他手心都没回神。??
“啧,魂都快飞进屋里了。”
苏昌河靠在廊柱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在指缝间转得飞快:
“不就是个受伤的姑娘吗?怎么你这就跟丢了魂似的?”??
苏暮雨没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指尖动作放得极轻。方才在雨里抱着望舒时,他能清晰感觉到她身上渗出来的血透过衣料沾在他掌心的温度,都让他心口发紧。
他见过太多生死,暗河的刀光剑影里,人命比草还轻,可是在抱起望舒,感受着她生命慢慢流逝的时候,苏暮雨依旧很难过。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已经放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经过天启城,那时候她已经有了相配的夫君,有了可爱的孩子,走出了曾经的阴霾。
他们之间不过是偶然有了交集,之后便再不相干,他希望她能永远生活在阳光下,却不想再遇见,他们二人的境遇却恰恰相反。
“这人不简单哦!”
苏昌河突然笑着开口,目光落在苏暮雨身上,带着几分纵容:
“你自己看吧!”
苏昌河将通缉令递给苏暮雨,苏暮雨接过来一看,眼神顿时沉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
“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这样的人?你果然早就认识她了,好了说说吧!”
苏昌河撑着下巴看向苏暮雨,笑眯眯的问道,他太了解苏暮雨了,苏暮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苏暮雨沉默了一下,低声将他们相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三年前你失踪三日,回来之后说你没事,其实并不是没事,而是差点死了,要不是她救你,或许你就出事了是吧? ”
苏昌河手里的铜钱 “当啷” 一声掉在青石板上,滚进积水洼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猛地直起身,靠在廊柱上的慵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快步走到苏暮雨面前,弯腰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分,他伸手抓住苏暮雨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怎么不早说?那三天我把天启城翻了个底朝天,问遍了暗河的眼线,你倒好,回来就说‘没事’?你知不知道我那三天是怎么过的?生怕你被人剁了喂狗!”
他越说越气,松开苏暮雨的胳膊,在廊下踱来踱去,时不时回头瞪苏暮雨一眼,显然是气急了。
“好你个苏暮雨,你都学会撒谎了?”
小白被苏昌河的动静惊到,扑棱着翅膀飞到苏暮雨的肩头,不安地蹭着他的脸颊。苏暮雨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小白的羽毛,抬眼看向气鼓鼓的苏昌河,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
“昌河,是我不好,只是当时我已经好了,若是说了你定然着急!”
苏暮雨仔细解释着,丝毫没有因为苏昌河的生气而无奈,苏昌河听到了顿时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一样。
“你说真的?”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苏暮雨摊手,苏昌河深吸一口气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行,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不许…呸,以后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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