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带来无边的压迫,四周是高耸的树林,影影绰绰的月亮投射在树林中带来的光线并未让人觉得明亮,反而更加阴冷。
苏暮雨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阴冷,他走在树林中,丝毫没有因为黑暗而受到影响。
忽有破空声自斜后方袭来,锐风裹着寒芒直逼后心。
换作旁人早该惊惶闪避,苏暮雨却只身形微顿,垂在身侧的右手手指轻轻一捻,那柄淬了冷光的飞刀竟似撞着无形屏障,猛地调转方向,“笃” 的一声钉进旁侧老槐树的树干,尾端还在微微震颤。
黑暗里骤然响起几声轻慢的掌声,节奏闲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笑。
“ 我的好暮雨,我白担心你了。”
苏昌河的声音从树影后飘出来,人随声动,缓步踏进月光里。
他一身墨色劲装衬得肤色愈发苍白,俊美妖异的眉眼间染着惯有的轻佻,指尖转着柄同款式的飞刀,银芒在他指缝间流转行云流水。
“我在这林子里等了快半个时辰…”
他走近几步,目光扫过苏暮雨衣襟上未拂去的落英,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
“前几日听接应的人说没有接应到你,我都快备好棺木,打算来给你收尸了。”
苏暮雨垂下眼眸没有说话,苏昌河也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
“喂,看起来你身上的伤不严重啊,不过这是什么?”
苏昌河指了指他背着的包裹,什么时候苏暮雨出任务居然还带礼物回来了?
苏暮雨的手微微一动,握紧了包袱没有说什么。
“只是意外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苏昌河一听微微挑眉,跟在他身侧,飞刀依旧在指尖转着,嘴里还在碎碎念着 “你这性子早晚要吃亏”“下次再让我等这么久,我就真把棺木给你送来”,可脚步却始终与苏暮雨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替他挡开了林间斜伸出来的荆棘。
暗河的石廊永远浸着潮湿的冷意,烛火在壁龛里明明灭灭,映得两侧廊柱上的暗影忽长忽短。
苏暮雨踏入暗河,周身那点从林间带回来的余温便像被抽走般,连眼底最后一丝柔缓也敛得干净,只剩惯常的淡漠。
他先去执令使处复命,指尖捏着卷皱了边角的任务文书,声音平稳无波:
“目标已除,途中遇袭,已解决。”
执令使抬眼扫过他衣襟上若隐若现的划痕,刚要问一句伤势,便见他微微颔首,转身便走,背影挺得笔直,没留半分多余的话 , 这是暗河杀手的规矩,任务之外的事,不必多言。
回房的石径格外静,只有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苏暮雨推开门时,门轴 “吱呀” 一声,惊得屋内一道黑影动了动。
他眸光微沉,手已按向腰间藏剑的伞柄,却见那黑影从桌边跳下来,指尖还转着半枚铜钱,不是苏昌河是谁?
“你倒回得快。”
苏昌河倚着门框,挑眉看他,目光又扫了眼他空着的手 ,方才背的包袱不知被他放在了何处。可还没等他问出口,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桌角缝隙里缩着个白团子,毛茸茸的,正怯生生地盯着他。
苏昌河猛地跳起来,手指着那团白影,声音都拔高了些:
“苏暮雨!你屋里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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