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便知道是望舒回来了。
果然…
少女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篮子,几只团雀欢快地围着她飞舞,其中那只白色的轻盈落在她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她今日穿着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细密的兰草纹样。
发间没有多余饰物,只别了一朵新摘的玉兰,莹白的花瓣衬得她乌发如云。
晨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回来啦,月安,看来它很喜欢你。”
望舒抬眼望来,眸中**清浅的笑意:
“这小家伙平日最是怕生了。”
苏暮雨呼吸微滞。
月安这名字从她唇间轻轻唤出,带着一种陌生的温软。
他怔怔看着那只仍在望舒肩头轻蹭的团雀,雪白绒毛在晨光中泛着细碎金芒。
…喜欢他?
指尖无意识收拢,玄铁面具冰冷的触感硌在掌心。
他这样的人,剑刃饮血,衣袂带腥,所过之处唯有惊惧与死亡。连他自己都早已习惯与黑暗同行,与阴影共生。
可那只团雀…
它方才确乎在他枝头停留,黑亮的眼珠里映不出血腥过往,细软的鸣叫穿不透沉重罪孽。
就那样毫无防备地,在一個杀手身边梳理羽毛。
望舒肩头的团雀忽然振翅而起,掠过他身侧时带起一缕极轻的风,苏暮雨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波澜。
那只雪白的身影轻盈落在玉兰枝头,歪着头继续啾鸣,仿佛方才片刻的亲近不过是这晨间最寻常的一幕。
他终是极缓地松开紧握的拳,任由指间沾染的、若有似无的阳光温度悄悄蔓延。
“你今天的气色很不错!”
看着苏暮雨的脸上有了气色,望舒满意的点头,苏暮雨一愣,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出神,从他醒过来也才过去三日,但是他的伤却好得快得不正常,他看过望舒用的药,方子确实精妙,但是却也只是精妙,但是他的伤却以十分诡异的速度好了起来,实在是让人震惊。
而望舒,也确实不懂药方,但是…
苏暮雨看着望舒蹲在墙角给她种的那些花草除草,他不认识这些是什么,前几**也不在意,可今**一靠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
“这是…什么药材?”
苏暮雨的目光落在望舒手边那丛不起眼的植物上。灰绿色的叶片毛茸茸地蜷缩着,茎秆细弱得仿佛一碰即折,与他记忆中在某次任务目标府邸见过的珍稀药草图鉴隐约重合。
"这个?"
望舒随手捏了捏那片绒毛,指尖沾上些许银粉 :
"星茸啊。前阵子下雨差点烂根,这两天总算缓过来了。"
苏暮雨呼吸微滞。星茸,传说中只生长在昆仑雪线之上的灵药,采摘时需以玉铲小心掘取,存放要用冰玉匣子。他曾在暗河的密报里见过,三年前南诀皇室为求一株星茸,愿以万两黄金相换。
可此刻在他眼前,这片墙角随意开垦的泥地里,灰扑扑的星茸挨挨挤挤长成一片。望舒还嫌它们长得太密,正熟练地间苗,拔下的幼苗随意堆在篮子里,像是寻常人家清理杂草。
"这些…"
他嗓音有些发干:
"很容易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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