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为什么要避开百川院的人啊,他们又没有认出来你!”
莲花楼中,少师不解的看向主人,主人是趁着石水他们忙的时候悄悄的走的,一看就是要躲百川院的人。
李莲花正拎着水壶,慢悠悠地给窗台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浇水,闻言动作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继续,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避?何来避开一说?事情既了,自然该走了,难不成还要留在那儿,等着百川院请我们喝茶论功不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他放下水壶,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软布,开始细致地擦拭绿萝叶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这件事比回答少师的问题重要得多。
少师银青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歪了歪头,语气带着剑灵特有的、不谙世事般的直白:
“不是因为乔婉娩吗?”
她看着李莲花擦拭叶片的动作几不可查地滞了一下,继续直言不讳:
“我听到石水对杨昀春说,已传讯回百川院,乔婉娩听闻玉城之事牵扯甚广,已动身前来接应,不日便到。主人是不想见到她,所以才急着走的,对不对?”
李莲花:“……”
他放下软布,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看向少师:
“你啊……”
这声叹息里带着几分被戳穿的悻然,却并无多少恼怒,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少师这般直白点破的无可奈何。
少师见他不答,便蹲下身来,仰起脸,银青色的眼眸清澈见底,望进李莲花那双总是藏着太多情绪的眼睛里。
“主人既然还喜欢她,为什么一定要避开呢?”
她不解地追问,语气里是真切的困惑:
“我都听说过,乔女侠这些年一直在寻你,她对主人情深义重…明明从前,主人也是那般喜欢她的,为了她一句话,可以连夜策马百里去折最新鲜的红梅。为什么后来…就不去见她了?”
李莲花垂眸,对上少师那双不染尘埃、纯粹得能照见人心的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唇角牵起一丝极淡、极复杂的弧度,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更多的,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苍凉。
他抬起手,轻轻放在少师的发顶,动作温柔,如同拂过一件易碎的珍宝。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少师,看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那些鲜衣怒马、恣意张扬的岁月,以及后来碧茶入喉、锥心刺骨的时候。
“少师啊…”
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少师难以完全理解的疲惫:
“有些人和事,就像指间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也像…镜中花,水中月。”
他顿了顿,眼底那复杂的情绪缓缓沉淀,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他的指尖在少师发梢停留了片刻,终是缓缓收回,转而拎起桌上那壶刚温好的酒,走向窗边,将目光投向楼外不知名的远方,只留给少师一个清瘦而寥落的背影。
“故人重逢,未必是幸事。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主人…明明还没有放下。”
少师分外不解的看着主人,明明不舍得,为何不去争取。
“我想,乔女侠定然也还没有放下,主人居然会逃避么?”
李莲花哑口无言,什么时候这呆呆的小剑灵居然这般伶牙俐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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