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是真的想念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又不愿意勉强她,于是只能忍着思念到现在。
只是如今望舒已经及笄,夫君说的对,再如何生气,也已经十年了,也该回家了。
“小月儿,阿娘带你回家!”
她哽咽的说着,望舒垂眸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家?她哪里有什么家?
“前些日子,宫中传来消息,说几位王爷已经长成,再过一段时间会举行宴会,天启城适龄的公子小姐都会去参加,我想着你从前没有在天启城住,也没有几个朋友,所以…”
景玉急急忙忙的说着,她从来都是温柔贤淑的,其他的事情离她很远,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亲人都好好的。
望舒沉默了片刻,心中突然酸涩的不得了,五岁的时候,她意外得知了那样不堪的真相时,只觉得天崩地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母亲逃走,可是她太小了,她什么也做不了。
来到桂园之后,她用自己的能力种植稀有的药草,拜托南迁的鸟儿为她找人,终于联系上了一个识货的人,这么多年他替她搜罗种子,她给他提供药材,才能攒齐她要的东西。
从前她只想要带着阿娘离开,可越长大,她越不甘心,凭什么她要逃走呢?她要闻人琮付出代价。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机会。
“你的几位哥哥也一直在等你,尤其是你四哥,这些年他一直很后悔。”
景玉哽咽的说着,望舒听着差点冷笑出生,闻人家这些年颇有存在感,闻人琮的四个儿子少年天资,早早入了那稷下学堂,未来一片光明。
可见他们也没少用景玉的血 ,景玉的身体一直不好便是因为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取一次景玉的血,贪婪永无止境,他们会觉得自己不够快,太慢了,可景玉只有一个人,身体也开始不好,于是他们将主意打到望舒身上。
望舒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她也刚好要回去,如此也正好能不引人瞩目。
景玉无比高兴,开心的让人收拾东西回家,闻人府上的主子不少,但是在家的不多,几个公子都在学堂。
马车驶进闻人府大门,门庭两侧早已候着数名仆从,皆垂首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喘。
望舒掀开车帘一角,便见府门前立着一道挺拔身影,正是闻人琮。??
他身着一身玄色锦袍,衣摆处绣着暗金线纹,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隐约能瞧见袍角下露出的墨色靴面。
年届不惑的他,发丝仅在鬓角处添了几缕银丝,反而更显沉稳。
面容俊美依旧,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可当目光落在马车方向时,那抹威严便悄然散去,只剩下柔和的暖意。??
他周身萦绕着一股内敛的气场,明明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却似能镇住周遭一切喧嚣。
“阿琮!”
景玉刚一掀开车帘,便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快步上前。??
闻人琮连忙伸手扶住她,指尖温柔地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痕,声音低沉而温和:
“哭什么,女儿不是回来了么。”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景玉,落在了马车旁的望舒身上。??
那目光瞬间变得愈发柔和,像是春日里融化的冰雪,连眼底的纹路都染上了疼惜。他缓缓走上前,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眼前这个阔别十年的小女儿。
“小月儿,”
他开口时,声音比对着景玉时又柔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望舒抬眼看向闻人琮,许久之后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我回来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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