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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摆在明面上,你明明知道是陷阱,却又不得不踩进去的阳谋。
“去!为什么不去!”王腾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厉色,“不仅要去,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份地图给我拍下来!”
“传我命令!将家族宝库里除了镇族之宝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部带上!另外,立刻去联系‘血衣楼’,把我们这三百年来积攒的‘人情’,全都换成灵石!”
“这一次,我们王家,赌上一切!”
同样的抉择,也摆在了李家、孙家等所有西荒顶尖势力的面前。
没有人是**,他们都看出了万宝楼的险恶用心。
但是,在“神魔遗迹”那足以改变整个西荒格局的巨大诱惑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说一个“不”字。
他们就像一群红了眼的赌徒,明知道前方的赌桌上是一场骗局,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压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一时间,整个西荒的地下钱庄、杀手组织、情报网络,全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了起来。
无数隐藏在暗处的财富,被从地底深处挖掘出来,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洪流,朝着东土临安城的方向汇聚而去。
整个西荒的经济,因为这一场还未开始的拍卖会,而陷入了一种畸形的狂热之中。
万魂沙漠。
上古帝尊戴着那张半哭半笑的面具,百无聊赖地坐在沙丘上。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除了弹指抹杀了一个不长眼的倒霉蛋之外,就再也没有动过一下。
那些该死的老鼠,只敢在百里之外鬼鬼祟祟地窥探,根本不敢靠近。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稻草人,而不是一个威慑力十足的“守墓人”。
“无聊。”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
这种只能看不能打的感觉,比让他去跟叶青冥大战三天三夜还要难受。
他开始有些后悔跟苏媚娘打那个赌了。
那个女人的计划,弯弯绕绕,麻烦得要死。
哪有他直接冲过去,把那些家族一个个踩在脚下,逼问他们“服不服”来得痛快?
就在他烦躁到想撕碎空间,直接回去找苏媚娘理论的时候。
苏媚**声音,却通过那张面具,直接传入了他的脑海。
“队长,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那些老鼠很快就会变得疯狂起来,到时候,有你忙的。”
上古帝尊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你最好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苏媚娘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放心,七天之后,你会看到一场最盛大的烟火。”
“不过,在那之前,还需要你再配合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上古帝尊不耐烦地问道。
苏媚**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狡黠。
“一场让所有人都相信,我们的‘商品’,绝对物有所值的……广告宣传戏。”
下一刻,一股庞大而又精纯的“神魔本源”气息,被苏媚娘通过某种秘法,跨越无尽空间,精准地投送到了上古帝尊所在的沙丘之下。
这股气息,正是她从万宝楼的宝库中,取出的某件神魔遗物的本源。
虽然只有一丝,但对于西荒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修士来说,已经足够了。
轰!
上古帝尊所在的沙丘,猛地炸开!
一道比之前浓郁百倍的黑色光柱,夹杂着令人心悸的神魔道韵,再次冲天而起!
这一次,在那光柱之中,甚至隐约浮现出了一柄残破的魔戟虚影!
“吼!”
上古帝尊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仿佛被惊扰了沉睡的怒吼,然后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将那道“泄露”出来的气息,重新压制了回去。
这一幕,被远处所有窥探的探子,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看到了吗!是神器!绝对是上古神器出土了!”
“那个守墓人差点没压制住!他的力量不是无穷无尽的!”
“快!快把消息传回去!告诉族长!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拿下那份地图!”
西荒,彻底疯了。
拍卖会的消息和“神器出土”的异象,像两剂最猛烈的催化剂,彻底点燃了西荒所有势力的疯狂。
他们开始不计成本地筹集资金,甚至不惜抵押未来的矿脉收益,向各大地下钱庄借贷。
一些实力稍弱的家族,更是铤而走险,开始袭击敌对势力的商队,试图在拍卖会开始前,完成最后的资本积累。
整个西荒的秩序,在苏媚**搅动下,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一场围绕着“金钱”的血腥战争,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媚娘,正悠闲地坐在神诞之森外,品着曹长生刚刚泡好的新茶,通过水镜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总监,西荒那边……已经彻底乱了。”曹长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敬畏,“短短三天,因为筹集资金而爆发的冲突,已经超过了过去十年。至少有七个二流家族,因此覆灭。”
“很好。”苏媚娘点了点头,对此毫不意外,“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她要的,不仅仅是榨干这些家族的财富。
她还要在他们踏入临安城之前,就先让他们彼此之间结下血海深仇。
这样一来,等他们在拍卖会上拼得头破血流之后,无论谁得到了那份“地图”,回到西荒,等待他的,都将是其他所有家族的联合绞杀。
一环扣一环,招招致命。
曹长生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决定,以后就算得罪神王陛下,也绝对不能得罪这位苏总监。
万魂沙漠。
上古帝尊再次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境地。
自从上次配合苏媚娘演了一场“神器泄露”的戏之后,那些探子就撤得更远了,只是用一些法宝远远地监控着,根本不敢靠近。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被人围观。
“无聊透顶!”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那座沙丘上走来走去。
他开始怀念起自己当“终焉神殿之主”的时候了,虽然也是演戏,但至少还有一群小弟可以使唤,可以发号施令。
现在这个“疯子守墓人”的角色,台词没有一句,动作只有一个“坐”,简直是对他演技的侮辱。
不行,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
他想起了苏媚**话,要“专业”,要“投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