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
瑶光看着光幕上的景象，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这就是第三种危险——域外天魔。”
林渊的目光也投向了光幕。
那些红点在视野中迅速放大，化作一个个清晰的黑影。
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形如恶鬼，有的如同扭曲的虫豸，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混乱、邪恶、不详的气息。
这股气息，林渊无比熟悉。
在他炼化古魔之心时，曾在其残留的记忆碎片中，见过这些东西。
“这些只是最低级的魔卒，实力约在尊者境上下。”瑶光随口评价道，“没什么智慧，只知道遵从本能去毁灭和吞噬一切生灵。”
话音刚落，那数百只天魔已经发现了“求索号”的存在。
它们发出一阵无声的嘶吼，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箭，朝着星舟猛扑而来。
铺天盖地，悍不畏死。
“要启动‘九曲天河阵’吗？”林渊问道。
“对付这些杂兵，还用不着。”瑶光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不是正想试试自己闭关后的成果吗？”
林渊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神色平静，点了点头：“也好。”
说完，他一步踏出，身影直接穿过了星舟的能量护罩，出现在了船舱之外。
他独自一人，立于船首，面对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天魔大军。
冰冷的宇宙空间中，他的衣袍无风自动。
瑶光双手环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没有丝毫出手的打算。
她也很好奇，经过三个月的闭关，林渊对于那股至高的力量，掌控到了何种地步。
看着越来越近的天魔，林渊缓缓抬起了右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压。
一缕缕灰金色的能量，从他的指尖弥漫而出，如同拥有生命的丝线，朝着前方的魔群悄然射去。
速度并不快，却精准地落在了每一头天魔的身上——
灰金色的丝线，如春雨般洒入魔群。
它们没有爆发出任何恐怖的威能，看上去轻柔而无害。
冲在最前面的几头天魔，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任由那丝线没入自己的身体。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被丝线命中的天魔，前冲的身体猛然一僵。
它们眼中那疯狂、混乱的光芒，如同被冷水浇灭的火焰，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与空洞。
紧接着，它们那由纯粹混乱能量构成的魔躯，开始从内部瓦解。
不是爆炸，不是燃烧，而是像被风化的沙雕一样，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化作最原始的粒子，回归于虚无。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没有能量的碰撞，没有法则的对冲，甚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一头，十头，百头……
灰金色的丝线不断蔓延，如同最高效的病毒。
凡是被其触及的天魔，都在一两个呼吸之间，步了同伴的后尘，从这个宇宙中被彻底抹去。
那铺天盖地的魔潮，就像被一块无形的橡皮擦过，留下了一大片空白。
仅仅是一念之间，数百头堪比尊者境的天魔，便被林渊以一种近乎艺术的方式，清理得干干净净。
船舱内，瑶光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真正的赞许。
她预想过林渊会赢，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方式。
这不是单纯的力量碾压。
如果是她出手，或许能以更快的速度，用更宏大的场面将这些魔卒湮灭。
但林渊选择的，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的不朽混沌之力，化作了最精准的手术刀，没有去攻击天魔的躯体，而是直接斩断了它们与背后那混乱本源之间的联系。
就像剪断了线的木偶。
失去了混乱本源的支撑，这些天魔便成了无根之萍，自然而然地就崩溃消散了。
这种对力量的精细操控，举重若轻，已经有了几分上古那些大神通者的风范。
“你的力量……”瑶光看着林渊的背影，轻声自语，“有点意思。”
船首，林渊缓缓放下了手。
他也在体会刚才那一击的感觉。
不朽混沌之力，既有混沌的演化与同化之能，又具备了不朽的破法与不灭特性。
刚才那一击，他正是运用了“破法”的特性，直接从根源上抹杀了这些天魔的存在。
比起单纯用蛮力将其轰杀，这种方式无疑更加高效，也更加节省力气。
“看来这三个月的闭关，收获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林渊对自己如今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清理完这些魔卒，他并没有立刻返回船舱。
他的神念扫过前方那片陨石带，眉头微微皱起。
“不对劲。”
“怎么了？”瑶光问道。
“这些魔卒，像是被圈养的。”林渊沉声道，“这片陨石带里，残留着一股更强的气息。它刚才一直在窥探，直到我出手后，才收敛了起来。”
普通的魔卒，只会凭本能行事，发现生灵就会一拥而上。
但刚才的攻击，明显是有组织的试探。
这说明，在这群魔卒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拥有智慧的指挥者。
瑶光的神念也探查了过去。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确实有一头天魔将领潜伏在里面，实力不弱，大概在圣人境一二重天的样子。”
“它似乎受了伤，气息有些不稳。”
一头受伤的圣人境天魔将领？
林渊与瑶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趣。
天魔是宇宙公敌，猎杀天魔，不仅是替天行道，其死后留下的“混乱晶核”，也是一种不错的炼器材料。
更重要的是，林渊想从这头天魔将领的身上，获取更多关于天魔的情报。
“去看看？”林渊提议。
“正有此意。”瑶光嘴角微扬，“正好拿它给你练练手，让你适应一下圣人级别的战斗。”
“求索号”的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两人当即做了决定。
林渊心念一动，将“求索号”收入了体内开辟出的一方空间中。
随后，瑶光捏了个法诀，一层无形的波动将两人笼罩。
他们的身形和气息，瞬间与周围的宇宙环境融为一体，即便是圣人的神念扫过，也难以发现任何异常。
做完这一切，两人化作两道不起眼的幽影，悄无声息地朝着那片陨石带深处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