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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听完了这些，你考虑得怎么样？不如和我合作如何？”
“你说完了吗？”
林溪的声音冰冷。
艾尔莎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
她看着林溪，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上，褪去了刚才一瞬间的苍白，重新恢复了那种让她讨厌的、波澜不惊的平静。
“你……”艾尔莎皱眉。
“艾尔莎小姐，”林溪打断她，甚至还对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我承认，你刚才那番话，确实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她顿了顿，端起面前已经凉了的白水，喝了一口，然后缓缓放下，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大家都不是**，”说道这里，林溪看着艾尔莎笑了笑。
“你找上我，无非是看中了我和佟家的矛盾，看中了林氏现在的风头。”
“你想利用我对父亲之死的执念，挑起我和佟家的争斗，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这样一来，海城的水彻底浑了，你就能浑水摸鱼，甚至有机会反咬一口，重新拿回你的权势。”
林溪一字一句，将艾尔莎的心思剖析得淋漓尽致，不留半分情面。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艾尔莎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她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攻心计，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被看得如此透彻。
“就算你说的都对，又怎么样？”半晌，艾尔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恢复了几分高傲的姿态，冷笑道：“林溪，别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
“你难道就真的对你父亲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你难道就真的甘心，让那些害死你父亲的凶手，现在还高高在上，享受着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我不甘心。”林溪的回答，出乎艾尔莎的意料。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承认。
“但，那是我自己的事。”林溪看着她，眼神锐利。
“我的仇，我会自己报。我的路，我会自己走。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充当什么‘正义使者’。”
“所以，艾尔莎，如果今天只是这一件事的话，那么，恕我不送。”
艾尔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她猛地站起身，眼神怨毒地盯着林溪。
“林溪，你别得意得太早！”
“哼，你真以为佟聿怀对你是真心的？”
“你不过是他用来对抗佟家、对抗他那个可怕的老**一颗棋子罢了！”
“你信不信，只要他那位高高在上的母亲一句话，他随时都可以像扔**一样，把你扔掉！”
“他跟你们这些人不一样。”林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和我们不一样？”艾尔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林溪啊林溪，你还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分不均的利益。”
“今天我来找你，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看清真相，并且能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机会。”
她收敛了笑容，重新恢复了那副精明商人的面孔。
“林溪，还是那句话，考虑一下，和我合作。”
“你想要复仇，我想要自保和更大的利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可以互换的资源。”
“佟家那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光靠你一个人，或者加上一个被家族束缚手脚的佟聿怀，你以为你们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带着她的保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那股令人不悦的香水味。
林溪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动。
艾尔莎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没有让她立刻掀起波澜，却在她心底，漾开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忽视的涟漪。
父亲的死……
佟家……
她心里很清楚，和艾尔莎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个女人，今天可以为了利益找上她，明天就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捅她一刀。
林溪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得加快脚步了。
她重新睁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找的私人侦探的电话。
“是我。帮我查一个人，佟家老夫人，周厢瑞。”
“我需要她所有的一切资料，特别是她早年在M国的生活，以及她和国际生物技术研究院的关系。越详细越好。”
林氏集团的风波看似平息，但海城上流圈的水面之下，暗流却愈发汹涌。
……
佟家老宅。
秦婉君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新做的指甲在昂贵的青瓷茶杯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个艾尔莎，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她将茶杯重重地放在小叶紫檀的茶几上，愤愤道：“她不但没把林溪怎么样，反而把自己折了进去，还让佟家的脸都丢尽了！”
坐在她对面的佟少钦，脸色同样阴沉。
上次在风行者的事情让他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不过，幸好他是通过邱家去做的，这才保住了他的颜面，不至于让他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恨恨道：“最可气的是，林溪那个**人，已经彻底地不受我们掌控了。”
“哼，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戏子，也配谈独立？”秦婉君的嘴角撇过一丝不屑，语气满是鄙夷。
“要不是有佟聿怀在背后给她撑腰，她林溪算个什么东西？”
提到佟聿怀，佟少钦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起来。
“又是他！又是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他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咬牙切齿。
“妈，我就是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咽不下，也得咽。”秦婉君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唉，你小叔现在是铁了心要护着那个女人。硬碰硬，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佟少钦不服气地嚷道。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秦婉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而又恶毒的光。
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声音压低了几分，“少钦，你放心好了。”
“这佟家啊，只会是你的，你好好等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