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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老头整个人都懵了,还在询问廖大夫:“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自古以来夫妻间生不了娃,那都是女人不能生,怎么还跟男人有关系咧?”
廖大夫既收了林麦穗的银钱,自然要尽心尽力办事。
他耐着性子跟刘家老头解释,解释到最后,还拿庄稼人都熟悉的土地和种子来打比喻。
不等刘家老头表示明白,林麦穗就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廖大夫给我女婿也诊诊脉,看看他的种子好不好。”
“不行!”
刘家四儿媳妇脑子转得快,立即站出来反对。
若说生娃是两个人的事……
现在能生的人是林二妹,不能生的,不就是她家孩子的三伯吗?还诊什么脉?
不诊脉,尚且有耍赖的余地。一旦诊脉了,被廖大夫坐实她家孩子的三伯不能生,后果可就严重咯!
能调养的话,这调养的银钱林家肯定不愿出。毕竟身体有毛病的是刘家儿子,又不是林家闺女。
这笔钱林家不出,就得刘家出。
可刘家有四个儿子,掏了银子给三房调养,其他几房不就亏了吗?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根本没法调养,直接被廖大夫判死刑!
若是这样的话,林家还会把闺女留在刘家吗?会不会把林二妹带走?林二妹被带走了,家里的农活和家务活谁来干?
刘家四儿媳妇越想越觉得这个脉不能诊。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干脆挡在刘家老三面前:“我家三伯是男人,要面子的!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说诊脉就诊脉,万一传出去引起误会了,我家三伯的脸往哪里搁?”
她这一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整懵了,连林麦穗都愣了几秒。
几秒过后,林麦穗才冷笑道:“你们刘家可真有意思,弟媳妇管天管地的,还能管孩子他三伯诊脉不诊脉?
刘老四他媳妇儿,我女婿要不要诊脉,我可以说了算,因为我是他丈母娘。我闺女可以说了算,因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还有你公爹和婆婆,他们也可以说了算,因为他们是他的亲爹亲娘!
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弟媳妇,都不避嫌的吗?这知道的说你关心孩子他三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
刘家四儿媳妇脸色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刘家老头也忙道:“亲家母,你这话就离谱了!”
“你这个**人!要你多管闲事!”
刘家老四脾气可不好,不管自家媳妇儿跟自家三哥有没有一腿,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挡在别的男人面前,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上前拽住自家媳妇儿的头发,暴力地将人拉到一边。
林麦穗现在没心思看人家两口子干仗,指着刘家老三道:“你过来,诊脉!”
刘家老三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呢,只是不断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就要我诊脉了?怎么就不是林二妹那臭娘们不能生了?
如今见林麦穗冷着脸让他去诊脉,他脑子都不会转了,呆愣愣往廖大夫那头走。
“老三啊!”
关键时刻,刘家老太婆拉住了他,朝他摇头。
随后,又冲林麦穗道:“算了算了,诊脉也是要诊金的。多诊一个人,就多浪费一份钱。亲家母啊,这个脉咱们就不诊了!
他们两口子不能生就不能生吧,大不了以后过继一个孩子就是了。我不在意了,没事的。”
“呵……多好笑啊。”
林麦穗被气笑了,嘲讽道:“就在方才,在廖大夫没来之前,你们刘家还口口声声说我闺女不能生呢!
你们骂我闺女是不下蛋的母鸡,骂她耽误你们家老三传宗接代,甚至还要休了她!
现在,看到我闺女能生娃,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有毛病的是你们家老三,就立马改口说可以过继了?不用传宗接代了?
哦!合着我闺女不能生,就活该被你们打骂,活该被休?
你们老三不能生,你们就想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要拖着我闺女继续跟他过日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亲家母,你别急……”
“和离!我告诉你们,必须和离!”
此时,林麦穗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是那个忍气吞声,一脸讨好的卑微小老太。而是为了闺女幸福,敢于据理力争,咄咄逼人的英雄。
她冷眼盯着刘家人:“今天,当着田里正的面,当着廖大夫,还有村里这么多人的面,我要替我闺女争一口气!
我不仅要让你们写和离书,放我闺女离开,我还要你们赔偿我闺女精神损失!
这三年来,你们误会我闺女,羞辱我闺女,打骂我闺女,还不止一次扬言要休了我闺女,我林麦穗都记着呢!这些账,咱们一笔一笔算清楚!”
“你吼什么啊!”
刘家老太婆见林麦穗软的不吃,就打算来硬的:“口口声声说我儿子不能生,你有什么证据?廖大夫都没给我儿子诊脉……”
“那就诊啊!”
林麦穗一拍桌子,气势十足:“老娘早就说了,要让廖大夫给你们儿子诊脉!是你们自己犯怂,不敢让廖大夫给他诊!
先是当爹的磨磨唧唧,紧接着来一个弟媳妇挡到他面前,最后又是你这个当**拉住他,不让他诊脉!
你们自己心虚在前,现在又跟老娘喊起来了?你们装什么装?”
说罢,林麦穗又道:“冤枉我闺女不能生时,你们铁了心要休她!
现在轮到你们儿子不能生,我只是提和离,没直接让我闺女给你们儿子一纸休书,已经够意思了!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诊!”
林麦穗的话实在难听,激得刘家老三自己站出来:“我诊!我就不信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还不能生娃?
就算身体真有什么小毛病,花点钱调养调养就是,也值得你们吵翻天?还要休了我?
呵!可笑!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哪家的娘们能把大老爷们休掉的!”
他说着,就一**坐到廖大夫旁边的椅子上,伸出自己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