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反了吧。”
北伯侯眼里迸发出了汹涌的战意。
“狗皇帝这些年来借着我北伯侯一脉的威名,为他自己的江山打下了稳固的基础。可如今他却要卸磨杀驴,当真是不仁不义。这样的君主又有什么效忠的必要?更何况当年我在外替他打仗,九死一生,他却在京城里对着我的夫人百般算计,当真是该死!”
在决定谋反的那一刻,北伯侯也不再顾及多年的君威。
若不是因为皇帝,他们北伯侯府一脉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我愿意跟随父亲征战沙场,不死不还。”
萧凌岳直接单膝下跪,对着北伯侯行礼,略微低下头。
北伯侯看着这一幕,略有些怅然若失。
“也不知将士们是否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染上几分梗,也直到外头传来将士们的高声呼喊。
“我等愿意跟随北伯侯征战沙场,不死不还!”
北伯侯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站起身来,直接朝着外头跑去。当他看到院子里站着许多士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坚定之色的那一刻,强压着的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
“将士们,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和你们冲在最前方。”
北伯侯也不想再说什么客套之话,而是给出了自己最淳朴的保证。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将你们平安带回这座城池,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绝不让你们有后顾之忧。”
听着北伯侯的话,士兵们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有一个叫王二的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侯爷,俺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但俺知道这些年来一直是你镇守北疆,给了我们北疆百姓太平的生活。如今你要反,俺也愿意跟着你。”
看着眼前这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威武大汉,北伯侯上前一步,蒲团般的大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流血又流泪。”
这句话王二倒是听明白了。
“俺相信侯爷。”
“我们也相信侯爷!”
对上众人那一双双发着亮光的眼睛,北伯侯只觉得喉头哽咽。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
他高声呼喊着,紧接着就开始整顿队伍与萧凌岳急切商量之后的行军路线。
除此之外,北疆蛮夷常年来对这座边城骚扰不断。即便是北伯侯要造反,带着将士们离开这座城市,他也得给城里的百姓留下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若是因为他带着这些好男儿们离开,导致城里的妇孺百姓没有活路,那才是他的罪过。
“从长宁郡挥军直上。”
萧凌岳指着地图上长宁郡的地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长宁郡的守军会不会允许我们借道?”
对应上北伯侯带着怀疑的目光,萧凌岳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挂上了些许不好意思。
“因为长宁郡主是我心爱的人。”
“好小子,你去京城一趟,还给自己找了个媳妇回来!”
北伯侯哈哈一笑,又将话题扯回了行军路径上。
二人一夜未眠,总算是商量出来了一个具体的路线。
清晨他们看着对方眼下浓浓的乌青,一时间相顾无言。
“今日之后我们便是行北军,掀翻狗皇帝!”
看着北伯侯眼底的振奋之色,萧凌岳颔首。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为北伯侯夫人报仇,不用再瞻仰后。
大军出发的那一日很快来临。
所有士兵齐聚在训练场上,他们眼里闪烁着光芒,抬头看着站在最高台子上的北伯侯以及萧凌岳。
“将士们,我知道这座城市是生你们养你们的地方,更是你们热爱的土地。但如今有人想要掀起波澜,打破我们的平静,你们是否同意?”
“不同意!”
将士们举臂高呼,一阵阵声浪几乎要将所有人的耳膜打破。
北伯侯又是说了好一番激励的话。直到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萧凌岳站上了那座高台。
“各位将士,你们愿意跟着我与父亲背井离乡,我们一定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放弃任何一个。只要有机会,我希望把你们活着带回来。”
萧凌岳说罢,抽出自己的配剑朝着天空高高竖起。
“反了狗皇帝!”
他一声高呼,更是点燃了所有人的**。
“反了狗皇帝!”
震耳欲聋的呼喊不绝于耳,自此北伯侯和萧凌岳各率一支军队从京城两侧突围。
他们造反的消息在小半月之后传到了京城中。
皇帝看着桌面上的奏折,气急败坏的将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谁允许他们造反的!荒谬,当真是荒谬极了!”
他脸上的愤怒不加掩饰,似乎是要将所有人吞没。只是,皇帝越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越是证明这一支军队对他的统治有极大的威胁。
“去请太子来。”
皇帝喘着粗气,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又对着身边的太监嘱咐,“不要让人发现。”
“奴才遵旨。”
太监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拿着手里的浮尘转头朝东宫而去。
东宫里,太子看着咬死牙关什么都不肯说的习青等人气急败坏。
“当初你们好一张伶牙俐齿,如今到本宫面前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看着他气恼的模样,太子妃强压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来地牢汇报。
“殿下,父皇请您走一趟。”
听着太子妃的话,太子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刑具摔到地上,拉着她扭头就走。
“你还怀着身孕,日后莫要来这样脏污的地方。”
听着太子的嘱咐,太子妃**着自己日渐隆起的小腹,脸上带着母性的笑容。
“殿下放心,妾身自然知道分寸。陛下身边的公公亲自来请的,殿下还是快些去一趟吧。”
太子妃又将话题转回了正道。
太子颔首,在她的目送下离开。太子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自己的小腹。
而太子刚到御书房,就差点被摔来的茶盏砸个头破血流。
“父皇,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