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什么都不要做。”
对于楚夫人难得的坚定，楚朝阳却拒绝了。
如果她不愿意，自然不会任由楚怀德下这样的命令。
现在只不过是在配合而已。
看着楚朝阳认真的神情，楚夫人满脸不解。
“这是为什么？禁足在院子里的滋味可不好受。”
说着，她摸了摸楚朝阳头上的发髻，语气颇有几分感慨。
“当初的小姑娘一眨眼也长大了。”
听着她温柔的语调，楚朝阳眼眶一酸。
她深吸口气，这才认真的看着楚夫人开口。
“母亲，被禁足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点到为止。
楚朝阳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了，而楚夫人难得机灵。
她知晓自己不算是多聪明，也不过是在当家掌中馈上还有几分能耐。
既然楚朝阳都这么说了，那她听着就是。
总算是打消了楚夫人的主意，楚朝阳也松了口气。
“母亲，这些日子你与父亲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吧。”
在发现楚夫人对楚怀德依旧心存妄想后，楚朝阳也改变了自己准备走的路线。
与其劝服楚夫人，倒不如让她亲眼瞧着楚怀德变心的事实来的痛快。
长痛不如短痛。
这事早晚是要经历的。
为了没有后顾之忧的解决，楚朝阳宁愿选择决绝一些的方式。
听到楚朝阳的话，楚夫人脸上露出几分羞涩。
楚朝阳向来是不爱管他们这些琐事儿的，尤其是在宋夫人出现后。
渐渐的楚夫人也不在她面前提这些了。
可偏偏今日楚朝阳主动提起，倒像是放下了过往想要他们和离的心思一样。
“你这孩子，我与你父亲的事，哪里就需要你操心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楚夫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虽说楚怀德身边儿多了一个宋夫人，可此前却是仅有几个不受宠的小妾而已。
楚夫人也算是出生大家，父母和睦，兄长疼爱。
楚怀德娶了她，那可是走了大运。
借着楚夫人母家的权势，他在官场上这一路也算是青云直上。
如此，楚怀德自然不可能对楚夫人恶语相向。
甚至在一些时候，楚怀德还是挺愿意哄着她的。
也就是这几年楚夫人的母家逐渐走了下坡路，这才让楚怀德露出了几分嚣张跋扈的本性。
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楚夫人算是保留了几分天真。
而楚朝阳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她的天真幻想。
虽说未免残忍，但也是极其有用的手段。
“母亲自己心里有数就是。”
楚朝阳也没多劝。
这事儿总归是要当事人自己经历了想明白才行。
等楚朝阳回了院子后，楚夫人也是正了正衣冠。
以前楚朝阳就不大喜欢楚怀德，但与楚夫人的关系甚好。
为了不让女儿难过，楚夫人也是压着与夫君亲近的心思。
好不容易现在楚朝阳松口了，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楚夫人自认虽然不如过往年轻美貌，但还是有几分残留的风韵。
更何况，她与楚怀德可是有过好一阵子的甜蜜时光。
年少夫妻，一路相携。
楚怀德又怎么可能会不给她面子呢？
怀着这样的自信，楚夫人头一次去宋夫人的院子里截人。
只可惜楚怀德现下心情不好，并没有往宋夫人这处来。
“哟，夫人什么时候舍得来我这儿了？”
宋夫人带着宋惜月回来，恰好就见楚夫人准备离开。
她一张口，就带着一股子青楼楚馆的味道。
楚夫人蹙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我只是来瞧瞧我妹妹这里有什么缺少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一应俱全。”
听着楚夫人略带酸调的语气，宋夫人是越发得意。
“是啊，夫君心疼我，自然是一应俱全的。”
她笑的得意，楚夫人自然就不高兴了。
可与一个小妾争执未免失了自己的身份。
楚夫人只是装作淡淡的点点头就离去了。
看着她离开，宋夫人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她盯着楚夫人的眼神里满是恶毒。
呸！一天到晚拿着那副清高装什么样子？楚夫人在床上可不如她讨出怀德的喜欢。
这女人啊，总该得了夫君的喜欢，才算是不枉费来这人世这一趟。
想到此处，宋夫人笑的越发灿烂。
瞧着自己的母亲笑的如此开怀，宋惜月心中暮然多了几分不甘。
她日日在浣衣院里受罪的时候，宋夫人可有想到过她吗？
也就是宋夫人不知道宋惜月心底的这些胡乱猜测，否则必得狠狠的骂她一场才是。
那几日她在床上可没少吹枕边风。
但谁让楚怀德那根木头压根儿不往心里去呢！
宋夫人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折回身来朝着宋惜月得意洋洋的开口。
“惜月，你日后若是嫁人了，可得好好拿捏住夫君的心。”
听宋夫人说起这些教诲，宋惜月反倒是回过神儿来了。
她最是清楚母亲前后的生活差距了。
宋夫人被那负心汉抛弃的时候，带着宋惜月可是没少受罪。
就连便宜都不知道被人占了多少去。
可自打来到楚怀德身边，宋夫人日日穿金戴银，身边儿进出有丫鬟伺候着，过的就是一副富太太的生活。
就连宋惜月也跟着得了不少好处。
因此对于宋夫人说的这些话，宋惜月还是很上心的。
“母亲，我都知道的。”
见她这么乖巧，宋夫人满意的点头。
她把宋惜月带在身边，可不是为了让她死心眼子，日后非谁不嫁。
总得找一个合适的人才行。
只要足够合适，宋夫人说不定还能借着她的东风翻身做主人。
宋惜月也不清楚宋夫人心底的这些想法。
不过，她此刻瞧着母亲眼底还是有几分孺慕的。
不管怎么说，当初那负心汉抛弃他们二人时，也得亏是宋夫人咬着牙带她在身边。
母女二人仿佛毫无芥蒂，亲亲热热的往屋子里去。
不远处，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宋惜月都回来了，那离他的好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吧。
暗地里那人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希冀。
现在这苦日子，他当真是过的够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