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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家属院开展的缝纫课，林玉书最终还是没能上成。
怕夜长梦多，更怕周卫华中途反悔，张云霞连夜跟着郭政委去部队**手续，罗嫂子也去陪同作见证。
只要拿到部队出具的离婚证明，就相当于后世的离婚证。
明天一早，张云霞就能带着证明去派出所分户，去粮站**单独的粮本，往后就彻底同周卫华断开关系。
林玉书和霍世勋留在医院陪着周二丫，周二丫受伤处的麻药劲儿过去，后脑勺像针扎般疼。
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得看着她别用手去抓挠伤口。
好不容易将娃哄睡，张云霞办完手续，又去家属院将周大丫和周金柱一起接到医院，进病房的时候，周金柱还在打着哈欠。
林玉书忍不住道，“云霞姐，都这个点了，你怎么把孩子们接过来了，就在我家里住一晚，不碍事的。”
“没事儿，孩子们都在身边，我更安心些。”
张云霞却有自己的考量。
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平时忙工作，聚在一起的时间都少，林玉书已经帮了她太多，她不能不识趣。
“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早点回去不耽误你们俩造娃娃。”
“云霞姐，你胡说些什么呢。”
林玉书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红云，一路烧到耳根。
虽说都过了这么久的夫妻生活，但到底脸皮薄，这种带点荤段子的玩笑听了还是觉得很上头。
霍世勋也没好到哪里去，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垂在裤腿两侧的手指都变得发紧，显然也是想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片段。
轻咳了一声，揽过林玉书的肩膀，“那我们先走一步，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放心吧，现在婚都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云霞冲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畅快的挥挥手，没了周卫华，往后的每一天都将是好日子。
回家路上，林玉书提起了今天去找老礁头的经历。
“听隔壁邻居说是部队的人带走的，你能帮忙打探下具体是什么情况，老礁叔不像是个坏人。”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或者说他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全师这么多人，没有头绪，霍世勋也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被哪一支队伍带走的。
“名字还真不知道。”
算下来，林玉书和老礁叔接触的次数不多。
他这人嘴硬心软，更不愿意拖欠任何人，虽然看着脾气古怪，倒是个可以长期相处的。
“特征嘛，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身体硬朗些，眼神里带着狠劲儿，不像普通渔民，嗓音像是破风箱一样刺耳难听。”
林玉书的描述很快在霍世勋大脑中形成一个大致的轮廓，他心底有了猜测，只是还不太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还有没有其他明显的，异于常人的特点？”
“会打猎算吗？”
林玉书犹豫道，这其实也是她的猜测，她曾在老礁叔家里见到过剥离出来的狼皮。
“你还记不得我和陆铭修遇到狼的那一次，当时就是老礁叔送的我驱狼草药包起了作用。”
提到陆铭修，霍世勋的眼神有些幽暗。
即便知道他人早就回京都去了，还是有些吃味，“你还惦记着他？”
“说正事呢，扯那么远干什么。”
林玉书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冰凉的小手顺着衣摆伸进去，在他腰间软肉上狠狠一掐。
霍世勋吃痛，嘴角下撇。
内心却是格外受用，生气就证明心底没有陆铭修的位置，果然，笑到最后的人还得是他。
“好好好，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林玉书气得小声哼哼，小手一路向上，越摸越过分。
“咳咳，小玉书，别玩火。”
还没到家，霍世勋不得不按住某人不安分的爪子，脸红得像是火烧云，做贼似的时刻侦查着周围的情况。
他家媳妇儿真是太大胆了，刺激~
两人闹腾了一阵，林玉书这才回归正题，“总之你在部队的时候帮忙留意下，看有没有这个人，我相信老礁叔那种直脾气的人，不会跟特务扯上关系。”
虽说她也没什么直接证据，但直觉上就是愿意相信老礁叔。
“好，这事就交给我吧。”
霍世勋眼神闪烁幽暗。
虽说他已经猜到，今天在周卫华办公室遇到的那个老头，多半就是林玉书口中的老礁叔。
但这事牵扯众多，在没有查清楚之前，暂时还不能暴露出来。
朝阳农场。
苟经纬组织农场职工按照两个班组并存，接连换班开挖沼气池，不过三天的功夫，池子就已经初具雏形。
接下来，需要将沉砂池、粪污池、格栅池等池子用水泥砂浆砌上，当下水泥不好买，砂浆中水泥标号低，怎么用最少的水泥将池子砌好，且确保不漏水，防冻耐用，这可是个技术活。
黑省的工人们有经验，分成几个小组，各自领了任务，带着职工们施工去了。
至于发酵池和最主要的沼气管道设备安装环节，林玉书交给了曾工亲自负责。
早在施工前，林玉书就将自己设计的沼气池图纸交给曾工。
曾工这些天都在反复琢磨，他虽然文化不高，却是个爱钻研的人，还真让他看出点门道来。
“您这个全混式厌氧发酵池，本身池子底部就比大庆农场的发酵池还要深一些，这样容纳污泥更多，清理时限也能拉的更长，林副场长，您看我说的对吗？”
“非常正确。”
不愧是多年的老技术工，仅凭图纸无人讲解，也能从细微的数据差异上发现区别。
“不过除了这一点，在建造发酵池时还需要注意一些细节，比如这个地方……”
林玉书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一一讲解出来，曾工作为施工负责人，只有他先明白新式发酵池的原理和构造，干起活来才能事半功倍。
忙完了沼气池这边，林玉书又得马不停蹄赶往养鸡场。
之前养鸡场都是赵德邦帮忙代为管理，如今她这个养鸡场的场长回来了，哪儿让人继续帮着干活的道理。
况且林玉书作为养鸡场的负责人，也只有亲自管理深入现场，才能对养鸡场的情况了如指掌。
巡视一圈下来，林玉书发现仍旧还是有鸡死亡。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新生鸡苗本身抗病毒能力就弱，即便没有遭受到瘟疫，也很容易自然死亡。
希望这一情况，能在鸡瘟疫苗研制出来后得到改善吧。
从养鸡场出来，林玉书正准备去孵化炉那边看看。
还没走过去，一个孩子远远地朝着她跑过来，口中还不断嚷嚷着，“林副场长，我们抓到了一个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