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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面对周卫华的质问，秦沐瑶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清楚郑国栋身份有问题，若是说出去，自己并不见得真能摘干净。
可还是不说出来……
眼看秦沐瑶欲言又止，周卫华恨铁不成钢道，“怎么，都这个时候还要替外面的野男人遮掩，你就这么下**，被人耍了还要替别人卖命？
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郑国栋。”
秦沐瑶咬牙崩溃地喊道，“还不是怪你没本事，离婚也要闹得众人皆知，害得我处处都比不过林玉书。
郑国栋也是看我这样，主动提议他提供材料，我借着农场卫生员的身份炸掉沼气池，只要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林玉书的副场长就别想再当下去。”
听到秦沐瑶的说辞，门外随时监听着的小郭也是狠狠打了个寒颤。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也不知道嫂子知道后会不会气吐血，原来太优秀被人惦记着也是一种错。
小郭默默抬头往对面瞧了一眼，霍世勋冷漠肃杀的眼神立刻扫过来，吓得他闭嘴，继续监听。
周卫华也没料到，都到这地步了秦沐瑶还能怪上自己。
狠狠闭上了眼睛，冲着门外大声道，“你们都听见了吧，郭干事，可以进来做记录了。”
秦沐瑶真情流露的脸色瞬间僵硬，连哭声都暂停了。
“周卫华，你耍我？”
周卫华双腿一瞪从地上站起来，“不算耍，合理套话而已。
过去你欺骗了我那么多次，咱俩这也算是扯平了，往后咱来桥归桥、路归路，死生不复相见。”
来的路上，小郭言语中就故意透露了秦沐瑶这边的情况。
包括审问期间，她咬死不承认自己是特务、不透露火药来源这事。
都是人精，周卫华很快就想明白了小郭这样做的目的，多半又是霍世勋在背后支招，为了自保他只得照做。
被带出小黑屋的时候，周卫华果真见到了门外的霍世勋。
他身姿挺拔，眼神肃杀，坦然自若。
过去周卫华暗地里也是各种和霍世勋比较，如今瞧着手上的手铐，他只得灰溜溜的将头低了下去。
秦沐瑶也看到了门霍世勋。
不同于过去的爱慕眼神，如今的她脸色灰败，满眼愤恨不甘。
咬着后槽牙质问，“霍世勋，咱俩好歹认识多年，你就非得对我赶尽杀绝，替你那小娇妻报仇雪恨？”
郑国栋的底子不干净，一旦自己和他扯上关系，少不了一个无期徒刑或者是枪毙的下场。
在生死面前，秦沐瑶早没了过去情情爱爱的想法，她也看穿了刚才这场试探，完全是霍世勋在背后主导。
“错了。”
霍世勋面无表情的开口，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寒霜。
“不是我要对你赶尽杀绝，是你自己，自甘堕落，为了一己之力甘愿与恶魔做交易。
秦沐瑶，你走到今天怪不着任何人。”
周卫华本来已经被带走了，听到霍世勋这句公道话，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
想不到秦沐瑶口中的那些指责怪罪，最后竟然是霍世勋这个自己一直视为竞争对手的人帮忙澄清。
周卫华收回视线，眼中再没了对升职加薪的渴望，只剩下浓浓的后悔。
霍世勋作为旁观者过去不是没有提醒过他，可惜他从不曾理会。
走到如今这一步，时也，命也。
他自嘲地仰天长笑着，任由战士们将他带走。
相比于他的认命，秦沐瑶仍旧还抱有一丝幻想。
被带走时仍大声辩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犯了大多数人都容易犯的错，再说这场爆炸也没有伤到任何人，我也是被坏人欺骗利用了。”
当初说好的，爆炸后的其他事态郑国栋自会去平息。
她只需要做好伪装，保存实力就行。
哪曾想从第一步开始就不顺利，自己和郑国栋早就处于被监视状态，一举一动都在对方视线范围内。
“冥顽不灵，带走。”
小郭命人带下去继续审问，神情也松快不少。
“有了秦沐瑶的口供，这下我们可以重新提审郑国栋了。”
霍世勋却摇摇头，“不急。”
他今早已经通知宴擎将肖敏送上岛指认，再加上现如今掌握的这些证据，给郑国栋定罪不过是早晚的事。
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霍世勋低垂着眉头，手掌摩挲到衣兜里的那枚钥匙。
这是当初郑大娘塞给林玉书的，林玉书又将钥匙给了他，他们一致认为这枚钥匙一定是关键证据，但他试过了郑国栋办公室内的所有抽屉，都没有办法打开。
就连郑国栋家里，也派人反复翻查了几遍。
忽的，霍世勋脑海中灵光一闪。
“小郭，你负责将这些材料亲自送到肖政委手中，我带人出去一趟。”
看霍世勋神色匆匆的样子，小郭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到底什么事才能让霍世勋如此上心？
家属院，郑家。
自从郑国栋被抓起来后，家里来了好几拨队伍来回搜查，里里外外都被翻得乱翻翻的。
李秀芹坐在地上，也没了精气神去收拾。
她并不清楚郑国栋犯的是什么事儿，但看这架势绝对不是个小罪名。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婆婆疯了，小姑子死了，自己拿到了掌家权，还顺利赶走了挺孕肚上门的小三，这下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还没给郑家生个大胖小子，男人就被抓起来了。
“苍天啊，我李秀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要是娃他爹不在了，我可怎么活。”
“妈妈，你还有我们陪着你。”
见她哭得悲伤，小女儿小英伸着小手过来抱抱她，还没靠近就被李秀芹一把挥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又不是儿子，更不能传承香火。”
小女孩被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郑大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指着小英的脑袋一个劲儿的戳着，边戳还边笑嘻嘻的骂，“赔钱货，你妈不要你了，你妈不要你了。”
小英哭得更大声了，李秀芹就在旁边看着无动于衷。
最后还是大女儿大英跑回来，将郑大娘拉开，把几岁的妹妹搂在怀里，看向一旁的李秀芹眼神里带着彻骨的恨意。
过去是奶奶苛刻，她们姐妹的日子不好过。
后面郑大娘疯了，李秀芹手里有钱有票，但她们俩姐妹的日子也并没有好过多少，整日念叨着儿子、儿子。
“你个小**种，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皮给扒了。”
李秀芹被大英的眼神看的莫名起了鸡皮疙瘩，低声咒骂起来。
见大英仍旧敌视着她，李秀芹抄起扫帚就想往她身上招呼，霍世勋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人出现的。
“所有无关人等站在院子里等候，其他人进去搜查。”
一个个装备齐全的战士很快占满了整个院子，院子外也站满了站岗的战士，吓得隔壁邻居赶紧关门躲进屋，不敢多管闲事。
院子内，霍世勋看着郑家的这一堆妇孺。
视线最终停留在疯疯癫癫的郑大娘身上。
“据可靠消息，郑国栋涉嫌通敌叛国，你们身为家属，若有知情一定要如实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