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谢大人这词,看上去像首表露心意的酸诗啊。”
说话间,樾太妃看了宋安饶一眼,出口挑衅。
“想不到咱凌国的东厂厂公,心里还住着个小青梅?”
几句话,竟是连苏温芷都被哄好了。
谢怀珩对她无意又怎样,对他娶得这个夫人,不还是没什么意思,不然会当着宋安饶的面,公然怀念其他女子?
宋安饶低着头,不言语分毫。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明白了。
怪不得谢怀珩对她总是有耐心的不行,原来是透过她,在望向旁人吗?
思虑间,宋安饶注意到谢怀珩投来的目光,便淡淡一笑。
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这般幸运,竟能得到东厂督主的青睐。
他为什么没去找那位姑娘呢,是因为那位姑娘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偶然把她当成那位姑娘吗?
宋安饶没忍住,神色竟带了几分落寞。
谢怀珩看她这样,微微皱了眉头。
这丫头在想什么?
他都暗示这么明显了,她还没看出来?
还是说……曾经的一切,小姑娘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所以时隔多年,便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就说嘛,叔父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宋安饶?呵呵……”谢逸尘在一旁落井下石。
被叶氏瞪了一眼。
“不该说的话别说,祸从口出!”
谢逸尘抿了抿唇,声音小了些。
“儿子就是看宋安饶不顺眼!”
叶氏何尝不是,见宋安饶吃瘪的样子,她别提多得意了。
柳浅浅站在角落,比起得意,她现在却是脸黑。
因为她此刻正身着一身素衣,淹没在人群里。
她本意是来钓个乘龙快婿,如今却沦为了所有人的背景板!
看向宋安饶时,她恨不得立刻手撕了她!
柳浅浅换完衣服,回到宴会发现各家小姐都打扮得艳丽,更是有不少都身着朱红时,她就已然发现了不对。
柳浅浅拉过柳姨娘,急切地问:“怎么大家都穿的朱红色,难道都不知道樾太妃的忌讳?”
柳姨娘听到她的问句,却是拍着她的手安慰:
“宫外妇人,见都没见过樾太妃,肯定不懂樾太妃的忌讳,到时候有她们受得!”
殊不知,此番宴会的参加人员,大多数都是主母嫡女,宫中的宴会大家都不少参加,若是樾太妃真有忌讳,谁会真不知道?
真正没见识的人,一直都是她柳氏!
“浅浅,你干什么去?”
柳姨娘见柳浅浅要走,跑去拉住她。
“一件衣服而已,你天生丽质,现在又有家世加身,不愁结识不到豪门公子!”
“都怪宋安饶,以后我再信她的话,我就不姓柳!”
“好了好了,别气了,她现在不已经被教训了么,嫁个太监不说,那太监心里还装着个别人。”
按理说,尽管知道谢怀珩有心悦之人,宋安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她又不喜欢他……
可当事实摆在她眼前,她心中,竟然有些酸涩。
原来杀伐狠厉的九千岁,也有放在心尖上柔软的人吗?
谢怀珩多少也有点在赌气,月光清明,树影间,她明媚的笑依旧清晰在心头。
结果,现在却告诉他,她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没良心的……难道是他暗示得还不够明显?
“娘娘!求娘娘为我做主!”
宋清挽忽然闯入宴会,声音凄厉,打破了宴会的诡异。
宋安饶看到宋清挽来了,知道好戏要上演了。
她叶氏的盘算,将就此功亏一篑,还想为侯府赚取名声?
侯府的名声,将从今日崩塌!
宋清挽先是看了眼宋安饶,随后冲到樾太妃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对她自己毫不手软。
下一秒,宋清挽泪如雨下。
“娘娘!求娘娘为民女做主!”
樾太妃看到突然跑过来的宋清挽,吓了一跳,眉毛也是紧锁。
“这哪来的疯子,赶出去!”
“娘娘!民女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娘娘做主!我肚子里怀了小侯爷谢逸尘的孩子,但侯府为了保住小侯爷的名声,大夫人教唆小侯爷,将我抛弃在外院!”
“什么?”樾太妃听这话,一下来了兴致。
见樾太妃这模样,宋清挽心中一定,谢怀珩说得果然没错,樾太妃久居深宫,最爱听的便是杂言碎语。
她的几句话,便叫樾太妃提了兴趣。
而且听闻这樾太妃因为太后权倾朝野,更是恶劣得没边儿,极爱以个人想法乱点鸳鸯谱。
倒不是樾太妃真喜欢牵红线,只因为,事情越乱,她能看得热闹越大。
而宋清挽,恰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宋清挽抹着泪,看向谢逸尘时,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叶氏一见这情况,暗叫不好,赶紧推出谢逸尘来解释。
谢逸尘被叶氏这一推,明显没反应过来,支吾了好一会。
“挽挽,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就别劳烦太妃娘娘费心了哈。”
说着,谢逸尘便要来扶宋清挽。
樾太妃见状,直接叫住谢逸尘,音调都上扬了起来。
“不麻烦不麻烦,那个。”樾太妃指了指宋清挽,“你接着说,本宫听听怎么回事。”
宋清挽擦着眼泪,摆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太妃娘娘,民女是宋府二庶女,自幼和小侯爷私定终身,但碍于身份,没资格嫁给小侯爷,小侯爷最终求娶了民女的姐姐,可小侯爷答应民女,也会娶民女……他甚至让民女怀了他的孩子……”
“哦……”樾太妃看了一眼宋安饶,明白了什么,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宋清挽。
“可是……”宋清挽抽噎了两声,“侯夫人却说民女不知检点,还未出嫁就怀了小侯爷的孩子,不配嫁入侯府,甚至为了让小侯爷能娶身份相当的正妻,抛弃了民女……”
高家小姐高澜曦在一边,听到宋清挽这话,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高澜曦再看向谢逸尘时,眼睛里,充满了鄙夷。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待在侯府的地盘,一个个又都心思阴沉,不敢对此事发表什么看法。
但看向叶氏和谢逸尘时,神情也都复杂起来。
其中,甚至带着几分同情。
同情侯府办事不力,摊上宋清挽这么个不好惹的,把这种闹笑话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