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饶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痛感,手指下意识点上唇角。
脸一红。
“没,没事。”
苏辄澈看了眼宋安饶身后,反应过来她是从何处来的。
脸色更加难看了。
“是谢怀珩欺负你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没事!”见他喋喋不休,宋安饶羞愤,越过苏辄澈,想要赶紧离开。
因为动作急,自然没有注意到苏辄澈迈向谢怀珩院落的步子。
“谢怀珩!”
墨染伸手拦苏辄澈,又怕伤害到这位王爷,于是,被苏辄澈找准机会,直接推开了谢怀珩的房门。
屋内,谢怀珩正倚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睁眼时,双目清明。
“三王爷。”谢怀珩开口,说了句尊称,并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你!你你你!你欺负小饶了,是不是!”
“没有,她自愿的。”
谢怀珩一句话,听得苏辄澈一懵。
什么自愿的?
还有人会自愿被人欺负吗?
就算有,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小饶姐姐啊!
明明是这个奸臣,满口谎言!
“你就是欺负她了!”
见苏辄澈气势汹汹的模样,谢怀珩忽然反应过来,开口问他:
“你说的欺负,和我理解的……是不是不太一样?”
果真,谢怀珩看到这小子一懵。
“欺负……还能有什么不同的理解?你……我看你就是在花言巧语,意图扭曲事实!”
谢怀珩笑了笑,不跟这小子计较。
“言语用词这样文绉,忘记装傻了?”
苏辄澈叉着腰,没装傻,却又挺像个**的。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装傻?呵呵,你不知道吧,小饶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小饶待我可是十分重视的!”
听到他这话,谢怀珩是一点脾气都上不来。
甚至,好脾气地附和他,点了点头。
亏他还想挑衅下这小子,结果,这小子硬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小姑娘说得好像也没错,这小子……就是个小孩儿。
“是是是,饶饶待你极好,本督是万万比不上的。”
“你知道就行!”
宋安饶回了房间,依旧难掩心脏的狂跳。
竹韵看出自家小姐脸色不好,赶紧来问情况。
便眼尖得发现自家小姐的唇上,沾染着血珠。
“无事。”不等竹韵说话,宋安饶先一步拦截了竹韵的言语。
晚间。
宋安饶卧在床上,横竖睡不着。
窗外,有月光撒进来。
宋安饶忽然理解了太后和长公主,怪不得她们会对谢怀珩有好感。
小时候,他便生得精致漂亮。
宋安饶幼时初见他,就被他吸引了视线,甚至趴在树上,弄掉了好不容易摘到的红果。
如今,他五官更俊朗,神色更凌厉了。
少了惊艳柔和的美,多了压迫攻击的凌。
女子……可是靠美色博得个好前程,原来,男子也可以靠着外貌,在利益上获得加持吗?
宋安饶想着想着,思绪乱乱的,失眠到后半夜……
第二日,谢怀珩提出陪她一同去酒楼。
理智上,宋安饶是要拒绝的。
那是她的事业,她不想让他随意掺和进来。
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她勤苦许久,一切都是她在认真经营,但因为他的出现,也会被众人评价一句,她是依靠着他,才有现在的成就。
宋安饶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他笑得实在温柔,宋安饶迷了眼。
色令智昏,她点了头。
却在酒楼,遇到了楚昭彦。
她先一步发现他,朝他行了个点头礼。
“楚大人。”
谢怀珩后一步发现楚昭彦,不动声色将宋安饶护在身后。
谢怀珩面色一沉。
“督主大人。”
楚昭彦却是慢悠悠摇着折扇,言语间也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柔。
“没想到,今日督主大人也在,实在是让臣意外。”
“本督也很意外。”
和楚昭彦的坦荡随意比起来,谢怀珩多了些紧张。
“他昨日来找过我。”
等楚昭彦走后,宋安饶实话实说。
“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和他联合,扳倒你。”
果真,谢怀珩听完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意外。
“给了你什么好处?”
宋安饶耸耸肩。
“权力咯。”
“怎么没同意?”
“又不熟。”
谢怀珩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那本督……”
他是想问她,你和他不熟的意思,便是和本督很熟悉,言下之意便是本督对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像苏辄澈那样重要的人,是不是?
结果,谢怀珩这话还没问出口。
就听到宋安饶说到:
“合作,当然要和知根知底的人。”
很好,一句话,一点暧昧没有。
她看他,只是当他是行走的权力……
怎的,没钓成功?
“饶饶。”谢怀珩唤宋安饶。
“你很渴望权力吗?”
但凡换个人这样问宋安饶,宋安饶都会笑笑,调侃过去。
可此刻,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是她,她很想认真地回复他:“是。”
“本督给你。”
给她?
如何给?
她不过,只是个女子。
其实,这样就挺好的,只要她慢慢来,再慢慢筹谋,一定可以拥有她想要的一切。
比如,在许秀才身上押宝?
比如,贿赂下**?
想要权力的加持,挺简单的,只要宋安饶想,她就能做到。
可她不太想做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公。
她想要的,是真正入朝为官,拥有属于她自己的身份。
可这个朝代不允许,她也改变不了这个朝代。
那么,不管是培养她自己的势力,还是只依靠谢怀珩,对她来说,都没两样。
毕竟谢怀珩,不也是她从幼时,就押宝上来的权臣?
只不过就是一个谢怀珩,会让她没太大的安全感,毕竟,狡兔三窟,把此事压在一个人身上,始终不保险。
“夫君说笑了,这样便挺好的。”
宋安饶委婉谢绝他。
却在下一刻,被他微微握住了右手。
“楚国和凌国,最近局势紧张,你可知道?”
“知道。”
“凌国如今外强中干,完全不是楚国的对手,这个,你也清楚,对不对?”
“嗯……”
谢怀珩问到这里,便已经明白。
她一介女子,现在甚至只是从商。
居然会对朝廷之事如此清楚,还说不是渴望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