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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看到了一双有些类似的眼睛。”
“不过,那双眼睛,和你的不一样,至少...比你这双眼睛,要强大太多。”
“你太弱了!”
临了,莫妄没忘了补刀。
“我谢谢你啊!”
宁开斜着眼,道了声“谢”!
莫妄没有在意,他只是看向大荒最深处,七分复杂、三分惆怅的声音,只在宁开一人耳畔回响。
“下一次龙门,不远了。”
“什么时候?”
“不知道,总之...不远了。”
莫妄瞧了一眼满脸不信的宁开,没有多解释,他没有骗宁开,龙门的出现,从来都伴随着契机。
没有生灵能预知龙门出现的准确时间。
就算是他,也只能推测出大概的时间段。
再一次的龙门现世,距离此刻,最多不会超过十年时间。
他收回目光,看向宁开。
“若龙门出世之时,你成功晋升六境,到时候,我会带你一同前去。”
“那没有晋升六境呢?”
“那说明,你与龙门无缘,这不是我的损失。”
莫妄极目远眺,三人的前方,是神朝的疆域,历时近一月,他们终于来到神朝界域。
宁开目光不自觉向两个方向飘,那是湖心岛和灵院所在的方向。
徐烬霜同样如此,但她看的是灵院与徐家。
至于莫妄,他目光所在的方向延伸出亿万里,有着一座雄城,其名为...天都。
天都乃是秦族根基所在,是整个神朝的中心,亦是国都。
传说,神朝秦族内,有着一株特殊灵根,自天荒秘境内出世,被人栽种于秦族禁地,由此衍生出换命郎之术。
“那株灵根,可不简单......”
莫妄收回目光,他来神朝,目的单纯。
纯粹只是为了,在事不可为时,从那株灵根下,救下宁开。
毕竟,他还需要宁开和他一起去龙门,有那双眼睛在,这一次,或许他能窥探出更多的隐秘。
这番话,莫妄没有对宁开说。
宁开自己也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莫妄跟在自己身旁,定然有着某种目的,或许其根源,就在自己这双眼睛上。
所以,此刻的他,反倒不急着摆脱莫妄。
对方在他身上有着谋划,这意味着,短期内,自己除了蚀光虫群外,又多了一层护身符。
“神朝.....”
宁开呢喃着,他的目光落向大荒某处边缘位置。
他曾于大荒边缘,偶遇某尊秦族少年,当时的秦寿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翩翩少年郎,但两人的第二次相遇,便已是在高天城战场上。
秦寿是当初高天城战场上,寥寥可数的几尊活下来的秦族生灵之一。
如今多年未见,不知这位少年,处境几何?
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
此刻,远在亿万里之外,那无比奢华的天都内。
某处雾霭凝聚之所,浓郁的液态灵曦升腾起雾气,将一尊高大身影遮掩在其中。
在那高大身影后,隐约有着一株摩天巨物,擎天而起。
“殿下!”
一声尖细的喊声,从雾霭外传来。
“秦主邀您前去觐见。”
雾霭下的身影没有反应,传话的宦官保持着躬身的动作,这般安静而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半刻钟。
液化的灵曦雾霭被某种力量掀开,露出其内那尊高大的身影。
从那眉眼间,依稀能瞧出当年溪泉边那蓝袍少年郎的影子,但少年已入青年,眉眼间多了伤疤,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不见!”
满身伤痕的青年,头也没抬,再度隐入液化的神曦雾霭中。
“换命郎,换命...换的又是谁的命?”
有些朦胧的低语,从雾霭中传出。
那低头的宦官,脸色变得煞白。
......
宁开回了高天城。
带着徐烬霜和莫妄一起。
原本他是不想带莫妄的,毕竟是灵院清修之地,但他不敢说,徐烬霜自然更不敢。
眼前这位,根脚和实力都恐怖的离谱,哪怕是要直接打上灵院,想来秦诺一也拦不住。
或许落渊从彼岸归来,能正面与莫妄掰一掰手腕。
“灵院,到了。”
临近灵院,徐烬霜神色轻松许多,她指着前方那宽广的湖泽,面色有些古怪。
高天三万里,神朝所有灵师的圣地。
此刻......
“唉......”
宁开轻叹,心中更多的是自责。
若非他当初引爆纳雷石,这偌大的高天城,也不会化作如今的高天泽。
原本的高天三万里,最中央的位置,数千里范围内都化作水泽湖泊,浓郁的水泽精气弥漫开来。
而在核心数千里之外,则是一条条由人工开凿的水脉,水脉之间,一座座仙家府邸坐落,繁荣一片。
“高天三万里,依旧禁空,但灵院弟子除外。”
徐烬霜侧目偷偷瞥了眼莫妄,灵院的规矩,自然也限制不了这位大爷。
“你们灵院,似乎有些麻烦。”
莫妄抬头,神色有些古怪。
秦诺一这种迂腐君子,向来是最好拿捏的,但恰恰也是这种迂腐君子,修起道来,修为提升的比谁都快。
......
灵院中心那数千里的水泽之上,三座绝峰高耸立。
这是灵院仅存的三峰,也是如今灵院的象征所在。
但此刻,在最中央的天权峰上,两位宦官,面白无须,其中一人微微躬身,手中托举着一枚紫檀木盒。
不过两三寸长短,看起来很轻,做工却精美的像是一尊艺术品。
但此刻,手托紫檀木盒的宦官,身躯微微颤抖,脸色白的可怕,甚至瞳孔扩散,隐隐有着要昏厥过去的趋势。
另外一尊直立的宦官状态好一些,他身躯高大,剑眉星目,若非入了宫廷、入神朝当差,去做个玉面郎君,想来也是个好出路。
“令尊遗骸,洒家已按约送回。”
“洒家们也是替上面的主子们办事,还望秦院长,莫要为难我等。”
那剑眉星目的宦官,轻轻擦了擦额角冷汗,轻轻踢了身旁小宦官一脚,示意对方上前,将那骨灰送出去。
但他不动还好,他这一脚下去,哪怕力道极为轻微,本就害怕到极致的小宦官,心神彻底崩溃,立不住身形,手一滑,将那紫檀木盒砸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