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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俊峰知道刘大义前来露个面,就能为自己增添谈判的筹码,他的目的是三间铺面,还有为罗春花拿到一些赔偿,也不想事态升级,没有作声。
“一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下次别再这么冲动,安心做自己的生意。”
刘大义话里有话地斥责了肖俊峰两句,没再理睬麻将七,只是对万金云微微点了点头,便上车离开了这里。
他来去如风,留下的威慑却彻底改变了现场的力量对比。
麻将七脸色铁青,再也不敢意气用事,指使手下动手。
万金云也松了口气,认为只要不动刀动枪闹出大事,他都能掌控局面。
“行了,刘队也发话了。”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扮演和事佬,“老七,肖俊峰,你们也别这样僵持了,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解决问题。”
“你们站着这么多人,手里还拿着家伙,这还怎么谈?”
肖俊峰并不急于谈判,眼角一直留意着骆彪,心里有着更深的算计。
刘大义不可能一直护着自己,如果要想在这里安心做生意,唯有让对手从骨子里感到畏惧,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勇斗尹金成、怒废钱枭,已经有了一定的威信。
如果再在骆彪身上做些文章,即便不能彻底震慑住麻将七这样的村霸,也足以让他手下那些马仔闻风丧胆,见之胆寒。
骆彪看到肖俊峰只顾着和万金云说话,强忍剧痛站起身,想趁着场面混乱,混入人群悄悄溜走。
肖俊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嘴角泛起一丝得逞的冷笑。
没等骆彪藏入人群,他一个箭步猛蹿上前,钳住骆彪的后衣领,发力狠狠向后一掼。
“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想溜?你当老子站在这里是摆设?”
骆彪被拽得整个人向后仰倒,后脑勺“咚”的一声、重重磕在门口坚硬的水泥台阶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肖俊峰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抬脚对准他那只搭在台阶上的左小腿,在同一位置连跺了十来下。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刚安静下来的现场刺耳地传开。
他再次出手,依旧果断狠辣,让围观人群瞬间爆发出参差不齐地惊呼与抽气声。
麻将七被他这一气呵成的狠厉惊得一怔,回过神后怒指着他,“肖俊峰,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怎么过分?”
肖俊峰轻蔑地“哼”了一声,指着哀嚎的骆彪道:“这个**是始作俑者,他逃了,你就可以扭曲事实,我找谁去说理?”
万金云想到的确也是这么回事,赶紧拍了拍麻将七的肩膀,随后对肖俊峰道:
“现在他的腿已经折了,不会再跑,如果真跑掉,我负责。这里人多嘈杂,我们还是进球房里谈吧。”
肖俊峰坚定地摇头,开门见山道:“你们两兄弟的话,我谁也不信。只要这个**没有死,即便用担架抬着,也必须在谈判现场。”
麻将七见肖俊峰寸步不让,顿时怒火中烧。可是看着他这般狠厉,报复心思不由淡了几分,心里反倒多了几分真切的忌惮。
骆彪被肖俊峰像拽死狗一样拖进兴隆桌球室,麻将七带来的四个马仔守着没有门板的大门。
谈判开始,过程远比想象中更拉扯,更琐碎。
肖俊峰先是一口咬死,三万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同时直言,骆彪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他现在就找麻将七和万金云。
万金云虽有心偏袒麻将七,但明面上还想维持和事佬的形象,听到肖俊峰直接将矛头对准自己和麻将七。
他脸色一沉,立刻驳斥道:“肖俊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来主持公道,不是来给你当冤大头的!”
“主持公道?”肖俊峰目光犀利地直视着万金云,讽刺道:
“你所谓的公道,就是自己的堂弟随便逼良为**,如果有人追究,退还别人的血汗钱就万事大吉?至于被毁掉的名声和身子,都可以忽略不计?”
万金云听到肖俊峰将自己先前偏袒麻将七的话作为武器,被噎得“我、我、我”了几声,也想不出合适的推脱言辞。
肖俊峰又怒视着麻将七,“骆彪是你的马仔,“夜来香”是你的产业,你就是主要责任人。”
他用手里的球杆敲了敲身边的台球桌,直接威胁道:
“如果今天谈不好,明天开始,我什么都不做,专门盯着你和你的产业,只要是你的生意,我都会搅和。有本事就弄死我,如果弄不死,你就休想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万金云见肖俊峰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而麻将七被当面威胁后脸色铁青,害怕再起纷争。
他赶紧插嘴道:“肖俊峰,有事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他又转向麻将七,使了个眼色,“老七,你也冷静点。今天既然我在这里,就非得把这事说清楚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出调解的姿态:“这样,骆彪做的事确实不地道。让他把扣的钱和东西都还给人家,再额外赔一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具体数额咱们再商量。”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肖俊峰:“你也别狮子大开口,好好说个数。”
麻将七见缝插针,混不吝地补充道:“三万不可能,我没有那么多钱。”
肖俊峰看到火候已到,不适当做出一些让步,谈判根本无法进行。
他指了指球房道:“没钱就用这三间铺面抵账,不够的就给现金。”
麻将七气得脸色涨红,猛地一拍桌子:
“老子这三间铺面正对9号门,是实打实的黄金地段。去年有人出到五万我都没舍得转,你想空手套白狼,做你**春秋大梦。”
“你敢再骂一句我妈试试?”肖俊峰噌地一下站起身,手指都快戳到麻将七的鼻尖。
肖母一生清贫,连张照片都没能留下。
肖俊峰没有见过母亲,只是从父亲口中了解到,母亲不但漂亮、贤惠,而且懂得感恩。
肖俊峰的外婆曾经是肖家的佣人,肖母念及肖家从没有把自己母亲当仆人,看到三十几岁的肖父还单身。
为了感恩,不让肖家绝后,她不顾流言蜚语,十八岁嫁给了地主成分、一贫如洗的肖父。
而她又死于生肖俊峰时大出血,母亲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痛,也是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