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首席谋士 第3章 全家啃粗粮!韩澈:必须搞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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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五年,秋八月十五,巳时初。

日头已爬至头顶偏东,金色的阳光穿过茅草屋顶的破洞,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却没给这简陋的屋子带来多少暖意。韩澈刚把纠缠不休的李二狗打发走,转身进屋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麦麸味——赵氏正把最后一块粗粮饼从陶锅里取出来。

“哥,你好厉害!那个李二狗好凶,你一句话就让他走了!”婉儿攥着韩澈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崇拜,刚才李二狗举着棍子嚷嚷的样子,吓得她躲在赵氏身后不敢露头。

韩澈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心里却没轻松多少。李二狗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前几年原主父亲病重时,曾向他借过两文钱抓药,如今竟利滚利要还五文,还扬言说不还就拆了韩家的茅草屋。刚才他好说歹说,才把李二狗哄走,答应五天后一并还上——可这五文钱,对现在的韩家来说,跟天文数字没两样。

“澈儿,别站着了,快过来吃饼。”赵氏把三块黑乎乎的粗粮饼摆到缺腿的木桌上,又端来一碗浑浊的水,“家里就剩这点麦麸和粟米掺着做的饼了,你刚醒,多吃点。”

韩澈走过去,拿起一块粗粮饼。饼硬得硌手,表面还沾着没磨碎的麦麸颗粒,咬一口,粗糙的粉末剌得喉咙发疼,没什么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他强忍着咽下去,余光瞥见婉儿小口小口地啃着饼,眉头皱得紧紧的,却没敢吐出来——她知道家里穷,这点吃的来之不易。

赵氏看着韩澈吃饼的样子,眼圈又红了:“都怪娘没用,你爹走后,连顿像样的饭都给你们做不了……要是你爹还在,咱们也不至于……”

“娘,别说了。”韩澈打断她,把自己手里的饼掰了一半递给婉儿,“我不饿,婉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哥,我不吃,你吃!”婉儿把饼推回来,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刚才喝了水,不饿。”

韩澈心里一酸。他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不算富裕,但顿顿有菜有肉,偶尔还能点个外卖,吃不完的饭菜还会倒掉。可现在,一块难以下咽的粗粮饼,竟成了全家争抢的宝贝。这种落差,让他更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时代,活下去有多难。

“都吃,听话。”韩澈把半块饼塞进婉儿手里,又拿起另一块递给赵氏,“娘,你也吃,你身子不好,得有力气。咱们家现在是难,但总会好起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咬了一大口粗粮饼,用力嚼着。粗糙的饼渣剌得牙龈发疼,可他却吃得格外认真——这不仅仅是果腹的食物,更是他作为家里顶梁柱的责任。从穿越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那个可以依赖父母的现代专科生了,他是韩澈,是赵氏和婉儿唯一的依靠。

“澈儿,你真有办法?”赵氏接过饼,却没吃,只是看着韩澈,眼神里满是期盼又带着担忧,“刚才里正催税,李二狗又来要债,咱们这五天……”

“娘,你放心,我有办法。”韩澈放下手里的饼,语气坚定,“咱们靠海,最不缺的就是海水,我想试试改良晒盐的法子。”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现代滩涂晒盐的大致方法说了出来:“咱们可以在海边找块平坦的地,挖几个浅坑当盐田,再修几条小沟把海水引到盐田里,先让海水在第一个坑里晒到半干,再换到第二个坑里接着晒,这样晒出来的盐会更细,也没有那么多沙子。”

赵氏听得一脸茫然,她活了几十年,只知道海边人家晒盐都是直接挖个坑引海水,靠天吃饭,从没听过这么复杂的法子:“这样真能行?要是晒不出来,岂不是白忙活了?”

“娘,我有把握。”韩澈心里其实也没百分百的把握,但他知道现代的晒盐技术比唐代先进得多,只要操作得当,肯定能成功。他看着赵氏担忧的脸,补充道,“就算第一次不成,咱们再改改方法,总能成的。只要能晒出好盐,就能卖到好价钱,到时候税钱、李二狗的债,都能还上,咱们还能给婉儿做新衣服,给你买些布料补补屋子。”

婉儿听到“新衣服”,眼睛一下子亮了:“哥,真的能有新衣服吗?像村里张大户家的小丫头那样的花衣服?”

“当然能。”韩澈笑着点头,伸手刮了刮婉儿的小鼻子,“等哥赚了钱,给婉儿做两件花衣服。”

赵氏看着兄妹俩的互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心里多了几分希望:“好,娘信你。要是需要帮忙,娘跟你一起去海边。”

“娘,你身子不好,海边风大,你在家照顾婉儿就好。”韩澈说道,“我明天先去海边看看,找块合适的地,再想想需要哪些东西,比如木板、茅草,用来修盐田的垄沟和遮挡海风的棚子。”

他心里盘算着,家里肯定没有这些材料,得找乡邻借。张婆婆人好,之前还送了粟米粥,或许能借到一些茅草;还有村里的王大叔,是个木匠,家里有多余的木板,说不定能借来用用。不过,借东西得有借有还,以后赚了钱,得好好报答人家。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韩家小子!韩家小子在家吗?”

韩澈愣了一下,听声音像是村里的渔民周老栓。周老栓六十多岁了,一辈子靠捕鱼和晒盐为生,跟原主父亲关系不错。他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

韩澈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周老栓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脸上满是焦急:“韩家小子,不好了!海边出事了!”

韩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周大叔,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掉进海里了?”

周老栓摆了摆手,喘了口气说道:“不是掉海里,是……是东边的盐田,刚才一阵大风把盐棚吹塌了,还把好几户人家晒好的盐都吹进海里了!还有李老三的渔船,刚才去捕鱼,被浪头打翻了,人虽然救上来了,但船沉了,渔网也破了……”

韩澈心里一沉。盐田塌了,盐没了,渔船沉了,这对靠海吃饭的村民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更重要的是,他本来打算明天去海边找地晒盐,现在盐田出事,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周大叔,情况很严重吗?”韩澈追问,心里已经开始思考对策——如果海边的盐田都被破坏了,他是不是得重新找地方?或者,能不能帮村民修复盐田,顺便跟他们合作晒盐?

周老栓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严重着呢!好几户人家都在海边哭呢,今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韩家小子,你刚醒,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但你爹以前跟我一起晒过盐,我想着跟你说一声,你也好有个准备,最近海边不太平,别去那边晃悠……”

韩澈点点头,心里却更坚定了搞改良晒盐的想法。村民们的盐田和渔船出了问题,肯定急需新的办法来维持生计,这正是他的机会。如果他能成功改良晒盐法,不仅能解决自家的困境,还能帮到村民,赢得他们的信任。

可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周老栓又说了一句话,让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对了,韩家小子,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县尉大人的人往咱们村来了,好像是来巡查的,说不定是为了海边的事……”

县尉?韩澈心里一动。他记得总纲里提到,原主未来的岳父王承嗣就是本地的县尉,是地方实力派。如果这次能见到王承嗣,说不定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为以后的发展铺路。

但县尉这个时候来巡查,是单纯为了海边的事,还是有其他目的?如果他现在提出改良晒盐法,会不会被县尉认为是异想天开?

韩澈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方向,心里又期待又紧张。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个机会,但也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县尉的人很快就要到了,他该怎么做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