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 第102章 曹仁被坑了,遇见关羽了(求追定)

“果然,曹操去打亢父了!”

见到曹仁的这支骑兵,郑牧就已经猜到了曹操的行军路线。

但郑牧并不担心亢父会被攻下,哪怕张飞会在亢父关醉酒,只要有南阳湖畔的典韦在,有在南阳湖东岸待命的刘备在,再加上这随时可以策应的丹阳骑兵,足可保亢父无恙!

这是郑牧第一次与曹仁的骑兵对上,郑牧并未自负的小觑曹仁。

曹仁的这支骑兵,跟随曹操东郡破白饶,寿张破黄巾,封丘破袁术,在陶谦略泰山的时候抵挡住了陶谦,又在陶谦困守郯城的时候一路北上打到了琅琊郡的诸县,亦曾在濮阳跟吕布交锋。

这是真正的百战精锐。

曹仁的这支骑兵,极有可能是虎豹骑的前身。

跟郑牧这支骑兵不同的是,曹仁的骑兵马具是比较粗糙的,骑士的骑射水平源于多年的习练和战场的磨砺;而郑牧这支骑兵的骑射水平,更依托于经过改良过的马具。

结合了高桥鞍和双边马镫的新式马具,能让骑士在马背上更容易稳定身形。

装备上的优势可以拉近骑士之间的差距,但经验上的差距是需要时间和战场来磨砺的。

上回能在昌邑城下击败李进和曹休,是打了李进和曹休一个措手不及,让郑牧的这支骑兵初战就在曹营诸将心中留下了“精骑”的印象。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郑牧可没狂妄到拿这支丹阳骑兵跟曹仁硬碰硬。

“牧曾听孟德兄提及,言其麾下最善统御骑兵的,乃是其族弟曹仁曹子孝,想必就是眼前这位英姿不凡的天人之将了。然而牧不才,愿跟子孝兄比一比谁更擅长统御骑兵。”郑牧持枪上前,一如既往的开始跟曹仁套近乎。

曹仁见郑牧从容不迫,一口一个“孟德兄”一个一个“子孝兄”,心中的忌惮更甚,下意识的看向左右山峦。

李进的战报中,亦有写郑牧阵前跟曹休叙旧然后忽然弓矢骑射,对于郑牧这种阴险狡诈的作战方式,曹仁不敢有半分大意。

“看来子孝兄对牧有些成见,连牧与答话都不愿吗?”郑牧见曹仁东张西望,遂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继续套近乎。

曹仁依旧不答,而是谨慎的嘱咐亲弟弟曹纯:“子和,郑牧用兵颇为诡诈,不可不提防。与其交战,勿必要谨慎。”

曹纯点头,凝声道:“郑牧出现在此处,必然是去亢父。必须将其拖在此处,给明公争取时间。不如先以骑射试探,若真跟文烈说的一样,这支骑兵极善骑射,我等便暂避其锋芒,以袭扰为主。”

作为曹仁的亲弟弟,曹纯一直都是以副将的身份跟随曹仁,曹纯同样擅长骑兵的运用。

虽说李进的战报,让郑牧的这支骑兵有“精锐”之名,但对于自家的骑兵曹纯亦是有信心的。

郑牧眯着眼睛,一脸笑容的看向交头接耳的曹仁和曹纯:“子孝兄,你若不愿比试,不如让开道路如何?牧还得回亢父取粮草,哎,牧的兵马都饿了一天了。”

曹仁不由嘴角一抽。

就你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饿一天了?当我曹仁是大**吗?

曹仁依旧不准备跟郑牧对答,只是跟曹纯低声商讨。

见状,郑牧又喊道:“子孝兄,可还记得昔日襄贲城外,牧与孟德兄的对话?当日孟德兄亲切的称呼牧为贤弟,亦曾谈及牧迎娶蔡公之女时,孟德兄曾往陈留赠礼赴宴。”

“沂水河畔,孟德兄更是赠牧粮草若干,牧这心中,一直都心存感激之心啊。”

“子孝兄来此地拦牧,必然是听信了谗言,认为牧有取兖州之意;其实牧是来兖州助孟德兄一臂之力的。”

这家伙,又开始动摇军心了。

曹仁扫了一眼身后的骑兵,发现最前列的几个骑将纷纷面有疑惑,不由心中一沉。

郑牧又是孟德兄又是子孝兄,喊得那叫一个亲切,让这几个骑将都有些怀疑眼前的郑牧是否真的是自家主将的贤弟!

曹纯亦是催促道:“兄长,不可让郑牧再喊下去了,不然军心迟缓,又会中郑牧诡计!”

不顾曹仁和曹纯如何想,郑牧依旧声情并茂:“几日前,吕布派遣使者去任城,子孝兄应该认识,自称是兖州的从事中郎王楷,王楷希望牧能与吕布结盟,同讨鄄城。”

“牧便想,那吕布反复无常,先杀义父丁原,后杀义父董卓,又岂会真心结盟?而牧跟孟德兄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何必去鄄城攻伐孟德兄呢?”

“更何况,孟德兄跟河北的袁本初又相交莫逆,牧若跟吕布结盟,岂不是跟袁绍为敌?”

“但那王楷却说,吕布会跟张邈去白马津佯装渡河攻打魏郡,只要牧攻打东平国抢占仓亭津,孟德兄必然会出城入东平国,而吕布则可以声东击西之计,在白马津虚设旗帜,然后奇袭鄄城,则孟德兄在兖州再无立足之地了。”

“吕布守白马津,而牧守仓亭津,纵然是袁绍也无可奈何!”

“但子孝兄放心,牧未曾答应那王楷!”

曹仁本来是不打算理会郑牧的,惊闻吕布派遣使者结盟,还定出了如此详细的计划,这心底再也保持不了平静。

“吕布竟然派遣使者跟郑牧结盟?幸好大兄早有料算,将鄄城诸将的家眷都暗中迁徙去了范县,又奇袭亢父,否则必然被吕布郑牧困在鄄城。”曹仁对郑牧的话半点都不信,遂同意了曹纯的试探之意。

却见曹纯引了两百骑兵,开始自左翼而出,纷纷在马背上挽起了弓箭。

“子孝兄,你这玩偷袭可不好!”郑牧轻笑一声,竟然直接勒马转身,向后撤退。

曹纯顿时傻了眼:“这,跑了?”

曹仁也被郑牧这忽然的撤退给看懵了,既然要撤退,方才又何必在那声情并茂的叙旧?

“兄长,要追吗?”曹纯拿不定主意。

曹仁再次看了两侧的山峦,谨慎地道:“郑牧诡诈,若是前方有埋伏,岂不是自投罗网?拖住郑牧,不让他去亢父就行。”

曹纯心有不甘,但并未反对。

然而。

不过片刻的时间,郑牧又率骑兵返回。

“子孝兄,你怎么不追啊?”郑牧高声招呼:“你不追,这还怎么比啊!”

曹仁握紧了拳头。

曹纯则是咬紧了牙关:“兄长,若能在此生擒郑牧,必能解鄄城之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曹仁忽然眼前一亮,终于下定了决心:“子和,你我兵分两路,左右翼黏住郑牧,以弓箭射杀,若见道路变窄,立即退回。”

曹纯大喜点头:“兄长放心,郑牧此举,或许是有引我等入埋伏的意图。但此地平坦,即便有埋伏也能从容撤退。”

见曹仁曹纯兵分两路,郑牧的表情也逐渐变得肃杀:“鱼儿,上钩了啊!锋矢阵,左右骑射,向前突进!”

曹仁和曹纯走两翼,郑牧却是直接正中间突进。

面对郑牧的不退反进,曹仁的脸色大变:“遭了,中计了!”

郑牧刚才的举动,让曹仁和曹纯都误判了郑牧的目的,压根不是后撤设伏,而是直接要破开曹仁的防线。

但如今战马已经开始冲刺,想要调转马头只会让误伤了自家骑兵,不论是曹仁还是曹纯都只能往前冲。

待得一轮冲刺后,双方骑兵的位置已经完成了对调。

“郑牧,可敢与本将一战!”曹仁气得破口大骂,试图以此来阻止郑牧去亢父。

郑牧勒转马头,长枪向曹仁后方一指,遂大笑:“曹子孝,想跟牧一战,先解决你身后的对手吧。”

什么?

曹仁惊愕回头,却见后方又来了一支骑兵,正是任城的关羽!

“关羽!”

曹仁的眼神变得凝重。

此刻的曹仁终于想明白,方才郑牧撤退,压根不是为了诱敌,仅仅只是回去通知关羽到来。

如今前有郑牧,后有关羽,不仅兵力不占优势,这地利也不占优势,曹仁不由握紧了长槊。

“曹仁,可识得关羽?”关羽策马拖刀,看向曹仁的眼神如看草芥。

曹仁冷笑:“我家世代公侯,岂会识得草莽野夫!”

关羽的脸瞬间冷如寒霜。

论出身,关羽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地方豪族,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地方豪族,犯事了依旧不能依靠家族保护。

如今曹仁以出身说事,让关羽不由想起了昔日在河东犯事的原因。

同样是一个自诩家世的纨绔子,仗着家世胡作非为,关羽这才不忿杀了那个纨绔子,被迫逃亡。

关羽提刀向前:“曹仁,待关某杀了你,会将你的首级弃之荒野的。”

关羽麾下的骑兵,是刘备在公孙瓒处当别部司马时,招募的杂胡义从,经过多次恶战后只剩下了千余骑。

参加过界桥之战,也参加过巨马水和龙凑之战,同样是百战精锐!

“该死!”

曹仁被关羽拖住,又见郑牧离开,心中更是愤懑。

仅仅只是因为一时之气,就造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但曹仁又不敢去追郑牧,这个时候追郑牧会被关羽给追上,到时候郑牧再折返,就成了腹背受敌的局面了。

“兄长,要战吗?”曹纯同样面色凝重。

曹仁看向已经开始列阵的关羽,握紧了长槊:“现在已经由不得我等不战了,就让关羽这狂徒,见识下曹家骑兵的能为!”

见曹仁战意飙升,曹纯也不甘示弱:“兄长若要战,纯又岂能怯战!”

双方都是打过恶战的精锐骑兵,亦不似郑牧组建不久需要依靠马具才能骑射的骑兵。

刚一交锋,双方的弓矢就开始互射,不时有人落马,但攻势依旧不减。

待得距离接近,双方骑士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骑射之士,能挽弓射敌,亦可持器击敌。

郑牧没有去理会曹仁。

相对于跟曹仁斗狠,郑牧更在意亢父的战况,待确认了亢父的战况后,随时都可以再回击曹仁!

待得郑牧来到亢父道时,曹操已经撤兵,而典韦则是留守大道。

见郑牧率骑兵到来,典韦大步迎上。

“子忠,战况如何?”郑牧没有下马,直接于马上询问。

典韦简要的将昨夜的战况汇报,遂又道:“夏侯渊被典某击败后,那曹操不知为何不再攻打亢父关,而是直接往西面撤走了。典某担心会中曹操的诡计,不敢追击。”

“还真是敏锐的战场直觉啊。”郑牧虽然不喜欢曹操的为人,但对曹操这敏锐的战场直觉和果断的风格也颇为钦佩。

见势不对,就立即遁走,寻求有利的机会再杀出。

当下群雄中,在统兵作战上,少有能与曹操相比的了。

郑牧没有去追击曹操,如今的曹操如穷寇,若是追得狠了必然会拼死反抗。

而郑牧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将曹操诛杀,留着曹操在兖州,可让曹操跟吕布继续纠缠。兖州不内乱,又如何能保徐州的西北不受侵犯?

不论曹操和吕布最后谁赢了,赢得一方也会有不小的损失,两虎相争,一虎死,另一虎必伤!

回到关上,张飞依旧还是半醉状态,待得曹操退兵后,张飞又倒头酣睡了。

“用井底的寒气来让酒水变得凉爽,倒是挺有想法的。”郑牧听着牛金的汇报,嘴角泛起笑意。

牛金不知道郑牧是喜是怒,只敢低着头,生怕郑牧会在此刻提及军法。

战时饮酒,还因此而误事,这真要论军法:轻论也得挨个八十军棍,若是重论直接就拖下去砍了。

“牛金。”

“末将在!”

“军法可会背?”

“都尉饶命!”

牛金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以头叩地:“末将劝了张都尉,张都尉不肯听,末将也是没办法。”

郑牧的目光变得冷冽:“所以,你劝谏不成,就跟张都尉一起饮酒?”

牛金顿时呆住,语气变得苦涩:“都尉,末将认罚!”

郑牧语气虽然不快,但威慑力却不弱:“张都尉饮酒误事,这是张都尉的过失,本都尉不会因此而罚你;但你不该同张都尉一同饮酒,坏守关大事。”

“念你守关有功,不斩你头,暂罚你六十军棍;再念你昨夜守关疲惫,权记三十军棍,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