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 第81章 被儿子坑了的陶谦吐血了(加更求追定)

昌豨看着提刀怒冲而来的孙观,惊得魂都快掉了一半:“孙观,你疯了吗?”

孙观狠狠一刀劈下,那厚重的力道几乎都快将昌豨握刀的手给震麻了:“你敢在利城煽动民乱,陷臧帅于不义,还敢在这里反怪我等,当初就不该邀你一同下山。”

昌豨心中有惧意,待得身边的亲卫拔刀看向孙观时,昌豨连忙退到了后方,心有余悸的喝道:“孙观,煽动民乱的另有其人,我只是拿钱办事。”

孙观一刀劈了昌豨的亲卫,紧盯着昌豨:“拿钱办事,就能去杀利城令、煽动民乱吗?昌豨,休得再狡辩,速来受死!”

昌豨见孙观这般模样,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这心中的狠意也是飙升:“谁杀谁还不一定!”

激战间,臧霸、吴敦和尹礼已经闻讯杀来,四支兵马聚拢一处,将昌豨围在了中间。

昌豨又惊又恐。

本以为只有臧霸和孙观,没想到连吴敦和尹礼也来了。

“臧帅,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昌豨赤红着眼,这周围的兵马全都是开阳城内的精锐,昌豨想要杀出重围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况,即便杀出重围了,回不了开阳城的昌豨也难以在徐州待了。

臧霸目光冷冽:“昌豨,你说你要去东海捕鱼,本帅信你;但你为何要杀利城令、煽动民乱?”

昌豨气急:“臧帅,我只是拿钱办事,煽动民乱的另有其人。”

臧霸死死的盯着昌豨:“你拿谁的钱?”

昌豨此刻为了保命,遂直接将陶商给卖了:“是陶商,陶商要杀郑牧,让我在利城假扮曹兵,只要事成了,陶商就会给我十万石的钱粮。”

臧霸脸色骤变,喝道:“昌豨,你竟敢还构陷商公子?今日定留你不得!弓箭手,射杀昌豨者,赏万钱!”

昌豨大惊失色:“臧霸,我奉的是商公子的命,你敢杀我,就是跟商公子为敌!”

臧霸见昌豨还在喊,遂取下马背上的强弓,瞄向了昌豨。

昌豨不死,整个开阳城都得给昌豨陪葬!

杀郑牧?

郑牧是能随便喊杀的吗?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了陶商!

陶谦虽然老了,但不是死了,若知道陶商是利城民乱的主谋,必然会派兵先斩杀昌豨,然后归罪臧霸,趁势将开阳诸将连根拔除。

公义?

臧霸压根不信利城这事会有公义!

“郑都尉兴兵问罪,必然也是猜到了利城民乱的内情,故而不想来利城,而是假借我手除掉昌豨。”

“利城民乱,是昌豨勾结曹军细作,跟陶商无关,也跟我臧霸无关!”

想到这里,臧霸心中更狠,手中的弓箭向下一压,利箭脱弦而出。

昌豨虽然狡猾,但再狡猾的猎物也难以逃脱猎人的围追堵截,见身边的兵卒越来越少,昌豨的脸上写满了绝望:“陶商误我!”

看着被利箭贯穿的昌豨,臧霸的眼神多了几分严厉:“仲台,立即撰写战报:昌豨勾结曹军细作,杀利城令,煽动民乱,已被本帅诛杀!速将战报送往,送往郑都尉军中!”

臧霸本想说直接送往郯城,但又觉得不妥,于是改成了送给郑牧。

.....

郯城。

曹豹心神不宁。

按照陶商的计划,只要郑牧统兵前往利城,曹豹就要出兵尾随其后。

然而现在,郑牧不去利城,反而去了开阳。

“莫非,郑牧知道了昌豨在利城?”

“不,不可能!郑牧虽然有料敌之能,又岂能料算到昌豨在利城?”

“可郑牧为何要去开阳,还在开阳按兵不动?”

“猜不透啊!”

想到这里,曹豹召来亲信,让其去利城打探情报。

然而,曹豹不知道的是,许耽早就盯着曹豹的一举一动,这亲信刚出城就被许耽给截住了。

“曹豹可真是奸猾,看样子是等不到曹豹出城了。”没能截获到密信文书之类,曹豹的亲信也只是说奉令去打探情报,这让许耽颇为气恼。

没有证据,即便猜到曹豹跟利城民乱有关,许耽也定不了曹豹的罪。

“杀了!”

许耽毫不留情的下令杀了曹豹的亲信,若是留着,曹豹必然会来寻许耽问罪。

......

臧霸的战报,很快就传到郑牧军中。

“臧宣高狠辣果断,是个将才。”郑牧将臧霸的战报随手丢入沂水之中:“传令,急赴利城!”

臧霸的反应虽然狠辣果断,但尚在郑牧的预料之中。

三日后,郑牧驱兵抵达利城。

臧霸跟吴敦、尹礼去东海捕鱼,只留下了孙观在利城静候郑牧的到来,利城的事牵涉到了陶商,臧霸留下孙观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

“郑都尉,昌豨已伏诛,只是这昌豨背后的人,我等难断真假。”孙观扫了一眼郑牧左右,断句沉默。

郑牧让众人散开,但留下了典韦和章诳。

“孙都尉,这背后的人,除了曹操的细作,难道另有其人?”郑牧目光微凛,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孙观见郑牧并未单独留下,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郑都尉,昌豨临死前,咬口说是奉了陶商公子的命令!”

“真的是商公子?”章诳心中惊骇。

父亲当州牧,儿子煽动流民作乱,这样离谱的事竟然还真的遇到了!

“昌豨死了?”

“死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

“......郑都尉,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孙观欲言又止,目光看向章诳,显然觉得章诳应该回避。

郑牧扫了一眼章诳,遂道:“章校尉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这一声“自己人”,让章诳心中又对郑牧多了几分尊敬,然而下一刻,章诳后悔留在此地了。

孙观见章诳不离开,遂狠了狠心:“昌豨还说,陶商要杀郑都尉,让昌豨假扮曹兵,只要事成了,陶商就会给昌豨十万石的钱粮。”

章诳的表情变得极为震惊:“孙都尉,那昌豨只是一叛贼,说的话怎么能信?商公子怎么会有杀郑都尉的想法?”

陶商勾结昌豨煽动流民叛乱,就让昌豨很是困惑了,陶商要杀郑牧,就更令章诳不能理解了。

杀了郑牧,对陶商有什么好处?

“看来,商公子对牧,成见颇深啊!”郑牧和煦的笑意逐渐消失,对待敌人,郑牧向来不会手软!

原本看在甘老夫人的情分上,郑牧是准备将利城的民乱,定义成昌豨勾结曹操细作谋反,若有机会,就将曹豹也拉下水,然后激化许耽和曹豹的矛盾。

让张集去郯城送信,就是存了离间许耽和曹豹的心思。

至于陶商有没有参与其中,并不重要。

但现在,却意外得知陶商竟然起了杀心,那这问题就变得严重了。

执掌了权柄,那么就必然会得罪人,想让郑牧死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郑牧都会一笑而过。

然而陶商却不同,陶商是陶谦的长子,起了杀心的陶商对郑牧而言是很棘手的,若是忍让了,必然会让陶商认为是郑牧怕了。

“这几日利城可有人出城?”

“臧帅担心城内还有曹操细作潜藏,下令封锁了四门,除了本部兵马外,未有人出城!”

“张贴布告:昌豨临死前宣称劫掠了商公子,有救出商公子的,赏万钱,探得商公子行踪的,赏千钱。”

“郑都尉英明!”

孙观没有迟疑。

郑牧跟陶商之间的恩怨如何去了结,孙观并不想掺和。

一旁的章诳却是欲言又止。

“章校尉,你若有话,可直接说,忍耐是很辛苦的。”郑牧扫了章诳一眼,淡淡开口。

章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都尉,商公子毕竟是使君的儿子。倘若都尉杀了商公子,使君处不好交代。”

郑牧轻笑:“章校尉多虑了。牧又岂会是不知轻重的?商公子犯错,自然要交给使君处置!”

章诳的担心是多余的。

郑牧虽然起了杀心,但还没愚蠢到将陶商直接斩杀。

之所以张贴告示,也是为了能让陶商主动出现,郑牧才有理由将陶商“护送”回郯城!

由于孙观派兵守住四门,严禁城内士民百姓出城,陶商这几日心中惶惶不安,生怕昌豨死前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

“商公子,城内张贴布告:昌豨临死前宣称劫掠了商公子,有救出商公子的,赏万钱,探得商公子行踪的,赏千钱。”

“恐怕这里藏不了多久了。”

亲卫的回答,让陶商心中一喜:“速速准备车马,本公子要回郯城。”

连日的惶恐,让陶商失去了冷静,一听布告中的内容对自己有利就不再多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

当陶商的车马抵达南门时,却被兵卒给围起来了。

“这是徐州牧长子的马车,你们也敢阻拦?”马夫喝斥着门口的兵卒,但却没人理会。

陶商则是将十袋钱扔出窗外:“这里有万钱,作为给你们的赏赐,本公子要速回郯城,尔等切勿坏了大事。”

然而,城门口的兵卒依旧是无动于衷。

就在陶商焦急不解的时候,厚重的声音在车窗前响起:“奉骑都尉之令,护送商公子回郯城,谁敢阻拦?”

陶商吃了一惊,连忙掀开了车窗,却见典韦扛着双铁戟出现在车窗前,而在典韦身后,白袍银铠的郑牧则是向陶商拱手一礼:“商公子,利城不太平,这回郯城的路,就由牧来护送吧。”

“郑都尉,你为何会在利城?”陶商内心惊骇不已。

昌豨还在的时候,陶商一直烦忧郑牧为何不来利城;如今郑牧忽然出现在利城,反而让陶商坐立不安了。

郑牧眼神和煦,语气也是彬彬有礼:“商公子有所不知,利城有流民作乱,陶使君令牧征讨利城。只是牧不知商公子竟然也在利城,所幸商公子安然无恙,若在征讨民乱中误伤了商公子,牧就辜负了陶使君的信任了。”

陶商的思路接不上,脑袋有些懵:“郑都尉平乱竟然如此迅速,只是不知商是否有幸,能听一听郑都尉是如何平乱的?”

郑牧面带微笑,半真半假:“其实这也不能算是牧的功劳,牧料算到利城的民乱跟曹操的细作有关。但陶使君又只给了牧三千兵马,牧担心会中了曹操细作的奸计,于是就去了趟开阳,邀臧帅一同来利城。”

“却不曾想,这利城民乱的背后势力,竟然还有昌豨!”

“昌豨勾结曹操细作,煽动流民叛乱,又杀利城令,于是愤怒的臧帅就将昌豨斩杀了。”

“牧来得晚了些,本想着寸功未立不好意思去郯城见陶使君,却不曾想遇到了商公子。”

“虽然没有诛杀昌豨的功劳,但护送商公子回郯城,陶使君想必也会酌情量功的,毕竟昌豨死前可是说过,商公子是因为被劫掠才出现在利城的。”

郑牧虽然话说得好听,但陶商内心忌惮,并不希望跟郑牧同行:“郑都尉,既然昌豨已经伏诛,这一路回郯城必然也是安全的。不用郑都尉辛苦护送!”

“这怎么能行!”郑牧笑容依旧:“牧好歹也得给长途奔波的将士,一个立功的机会啊!反正也是顺道,商公子就不用推辞了。”

陶商顿时烦闷不已。

而在这期间,章诳已经提前一步返回了郯城,将战报呈递给陶谦。

见利城民乱的背后是昌豨,陶谦气不打一处来:“昌豨狗贼,老夫不计较你是贼寇出身,给你官当,你竟然敢反叛。反复之辈,死不足惜!”

章诳欲言又止。

陶谦顿时蹙眉:“章校尉,莫非这利城背后,还有内情?”

章诳咬牙,硬着头皮道:“昌豨临死前宣称劫掠了商公子,随后,郑都尉在利城中救出了商公子,如今正护送商公子返回郯城。”

陶谦的表情瞬间变得错愕。

郑牧请调兵**时候,陶商还在郯城,昌豨如何能劫持陶商?

陶谦心中如明镜,很快就猜到了原因,而所谓的陶商被昌豨劫持,也只是郑牧故意在给陶谦留脸面!

“商儿啊,你太令老夫失望了!”

陶谦感觉精气神在一瞬间被抽空,眼前忽然一黑,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