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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愿接过温言递过来的头发,放进密封袋中装好,递给了徐少言。
同时吩咐道:“把这个交给事务所,查一查是什么人在剃死人的头发。”
徐少言接过去答了声:“好。”
同时又和教官学了一招,钱,他们拿。
剩下的活,事务所干。
三个人再次回到安葬着温言的坟地里。
徐少言屏住呼吸,把温言的头发放进了她的棺材中,重新盖好棺材板,钉好钉子。
再次拿起铁锹,掩埋好。
干完这一切,徐少言拿着铁锹喘着粗气。
温言头顶上那个鸭舌帽终于可以摘下去了。
那一头秀发长在她头上,确实有一种大气成熟的美感。
看看时间,天快要亮了。
陈昭愿从小马扎上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陈昭愿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温言说道:“好了,头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于这个铜钱,等天亮再说吧!”
奔波了一个晚上她也很累了。
温言点点头道了声:“好吧。”
徐少言擦了一把额头上浸出的薄汗,快步朝着陈昭愿走去。
看着站在教官身边的温言,徐少言问了句:“温小姐,天快亮了,你是不是该回地府了?”
温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终有些纠结的开口:“我这一回,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出来了。”
“那就现在别回了。”
“可以吗?”
“可以。”
温言看着陈昭愿道了声:“好。”
陈昭愿再次从斜挎包中拿出了一个小马扎,对徐少言说了句:“坐下歇歇。”
徐少言看了一眼四周,内心:在坟地里歇歇?
别说徐少言想不通,就是站在一边的温言也想不通。
“教官,咱们不走?”
“等等。”
“等什么?”
“日出。”
徐少言:“……”
在坟地里看日出,他们教官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想是这么想,但行动上没怎么犹豫,徐少言走过去坐下了。
陈昭愿从斜挎包拿出两瓶娃哈哈,一瓶递给了徐少言。
徐少言接过那瓶娃哈哈,看着站在一边多少有些尴尬的温言,便把娃哈哈递给了她。
温言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徐少言问了句:“教官喜欢看日出?”
陈昭愿咬着娃哈哈的吸管:“额,也许。”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也许?
徐少言这么想,但他没胆子这么问。
直到天边亮起一抹微光,红日很快升起。
师父说:“昭昭如愿,你以后就叫陈昭愿。”
大师兄说:“阿愿不哭,你看日子总是新的。”
初升的太阳照在陈昭愿脸上,同一时间她站起身来,撑开了那把黑伞,黑伞也遮住了温言。
阳光把温言吓了一跳,但这位陈老板手中那把伞又护住了她。
温言站在那把伞下,竟莫名觉得很舒服。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伞。
好神奇。
……
陈昭愿看着前方道了声:“走吧,找个地方吃早饭。”
徐少言连忙跟着站起来,收好马扎,跟在了陈昭愿身后。
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徐少言发现他们教官极其重视吃饭这件事。
无论发生什么事,教官她都要准时准点的吃饭。
但从教官的修为来看,她应该无需要从食物中获取力量了。
所以为什么呢?
陈昭愿撑着伞停下脚步,说了句:“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以后都要好好吃饭。”
徐少言下意识的回答:“哦。”
答完又反应过来,刚刚那个问题他好像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吧?
教官她能读心吗?
陈昭愿扭头看了一眼徐少言面不改色的否认道:“不能。”
徐少言看着他们陈教官,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
用一种快哭出来的声调说道:“嗯,我信。”
……
早餐店。
陈昭愿点了两屉小笼包,抬眼看着徐少言。
“你吃什么?自己点。”
“两个白菜馅的包子。”
徐少言发现,他们教官对带馅一类的食物似乎情有独钟。
……
另一边,蔡瓜瓜和盛常安回到店里,发现教官不在。
偌大一个店,只有云梭和大美。
云梭还是那副对他们爱搭不理的模样。
大美依旧在追剧。
她追的那部动漫,很长,估计要很久才能追完。
“大美,大美,教官呢?”
“你们走后,来了一个没有头发的女鬼,说要找头发。”
“嗯?”
“阿愿和徐少言帮她找头发去了。”大美如此说道。
蔡瓜瓜拿出手机,给陈昭愿发了一条信息,没有回复。
想了想给徐少言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徐少言的声音:“瓜瓜?”
“徐少言,你和教官在哪?”
“R城。”
“朝花夕拾杯中酒,
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
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
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
蔡瓜瓜听着徐少言那边的动静,忍不住问道:“你那边什么动静?”
坐在餐桌前的徐少言,抬头看着前面柜子上那台老式录音机里传来的歌声。
“我们在早餐店。”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好,还有个事没办完。”
“那需要我和盛常安过去吗?”
“你等等,我问问教官。”徐少言拿着手机 看向很专心吃着小笼包的陈昭愿。
“教官,是瓜瓜,需要她和盛常安过来吗?”
“不用,让他们好好看店。”
徐少言对着手机说了句:“听到了吧。”
蔡瓜瓜那边好像叹了口气:“好吧。”
……
陈昭愿再次撑开了手中那把黑伞,温言快速站在那把黑伞下。
“温小姐,你之前说你奶奶还活着。”
“嗯,活着。”
“高寿?”
“九十六。”
“这枚铜钱只有你有吗?”
温言摇摇头:“不是,我们这一代堂兄弟姐妹都有”
“还有谁死了?”
“大伯家死了一个堂哥。”
“我堂姐嫌这个铜钱土气早就不戴了,我哥哥是小时候一直生病,我妈去泰山请了一个护身符回来,把那个铜钱换了下来。”
温言说完,抬头看着陈昭愿:“戴着这枚铜钱的,我和堂哥都死了,我哥哥跟堂姐早就不戴了,所以他们还有命。”
“你爸爸和你大伯都没有戴你奶奶给的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