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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让云姑娘看一眼吧!
“为什么?”
云雪笙愕然,这人明明都病的快死了,她主动给他看病他还拒绝。
他难道不怕死吗?
云雪笙这般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小笙,别胡说。”
云鸿听见怀瑾拒绝了,这颗心还未落回去,就听见这便宜闺女说了这么一句,那颗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偏云雪笙是个较真儿的人,“父亲,我没胡说,他要是继续这么拖下去,寿数不过半年。”
“半年吗?”
怀瑾怔愣一瞬。
“您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个半吊子,比不得太医院的太医们。”
云鸿快要急死了。
云雪笙还要争辩,却被云鸿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虽然疑惑,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给云鸿几分面子,遂闭了嘴。
只是脸上的神情还是十分不忿。
看的云鸿一阵心梗。
“将军不必苛责,大姑娘也是好心。”
怀瑾回过神,勾唇一笑,笑中不带半点苦涩和惧意,“姑娘,将军有一句话说错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若论医德,不及姑娘万一。”
被夸了!
云雪笙有些不好意思,也想继续争取一下,“公子,您的病我没有把过脉,无法断言能不能治。”
“但您是父亲的朋友,我想试一试,若是治好了您也不用死了!”
小姑**话直白的让人接受不了。
“哈哈哈哈,多谢云姑**美意了,但姑娘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那水盆应该装不下将军。”
云雪笙偏头一看,自家便宜老爹果然一副不忍直视,要钻进盆中的样子。
她知道,怀瑾是不会让自己看的。
叹了口气,让开,“怀瑾公子如此境界,让人佩服。”
怀瑾抬起脚,路过眼前的姑娘,突然,他顿住脚步,稳稳的立在云雪笙的面前。
“姑娘!”
“额?”
云雪笙应了一声,诧异的看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云雪笙这才发现,这人虽然看着单薄,但是他很高,自己才堪堪与他的肩膀齐平。
她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这般近的距离,让怀瑾看清了云雪笙眼底的讶然和可惜,他勾了勾唇角,回答了刚刚云雪笙的问题。
“云姑娘,没有人不怕死,某也一样。”
“但某知道,宁死得其所,也不连累他人。”
怀瑾走了,带着他的小厮临风,直到背影都消失不见,云雪笙还未回过神。
绝不连累他人吗?
云雪笙眼中带了一丝茫然,她见多了奄奄一息,宁愿拉上所有人陪葬也要赌一丝不确定结果的病人,也见过医术不能治疗,要求救与玄学拿人命去填的疯子。
如怀瑾这般,明明有希望却不让她诊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害怕死,却不愿意无辜之人因他而死。
云雪笙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第一次在心里不想一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掉。
“生死有命,医者不更应该看淡生死才是吗?”
云鸿的声音响起,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云雪笙,沉默半响,劝道:“不必去想,他家中医术高明的大夫不知凡几,不差你这一个。”
“他家养了那么多大夫吗?”
云雪笙想了想,便释然了。
想来怀瑾家中为了他的病,也是费了不少的力,只可惜没有效果而已。
云雪笙走过去,给云鸿倒了一杯茶,“父亲,你喝点水。”
“听父亲这意思,怀瑾家中应该颇有家业,可京中我还未听过哪户贵人家中有病人的。”
上辈子云家父子为了往上爬,费尽心机的钻营,对京中那些皇族贵人不说了如指掌也差不多知道的十有八九,也因为她医术不错,经常被他们推出去做人情。
她对京中达官贵人府上的病人,也了解的七七八八,还从未见过此人。
“你想知道?”
云鸿挑了挑眉,仔细看去,眼底还带了一丝促狭。
关键他想到云雪笙之前说过的“不想给太子冲喜”就想笑。
他还真是好奇云雪笙知道怀瑾身份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
对上云鸿那戏谑的笑容,云雪笙默了默,“难道我不能知道吗?”
“倒也不是!”
云鸿想了想,“还是等日后你见到他,亲自问他吧!”
怀瑾身份特殊,加之云雪笙那一句话,便知道她对这人的抵触,若是日后遇见,再生出什么波折,不是他想看见的。
云雪笙呢,她本就不是那好奇心重的人,见云鸿不肯说,也就作罢。
不过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父亲,您回京的时候,见过太子吗?”
“听闻太子身体不太好,不知道太子如今怎么样了?”
“咳咳咳……”
云鸿喝着茶呢,一口茶全都喷了出去。
“父亲,您慢点!”
云雪笙急忙接过茶杯,给云鸿拍着背。
“咳咳,你,你怎么突然想起问太子的事情了。”
云鸿脸色古怪,只是云雪笙有心事,并未注意到。
“没什么,随口一问罢了!”
云雪笙问出之后也觉得自己有点蠢,太子的病情肯定是皇室的机密,云鸿就算能见到太子,他也不可能知道太子的病情。
是她太操之过急了,如今离太子病故还有一段时日,只要在这期间能把云鸿治好了。
想必皇后也不敢用一个将军的女儿去给太子冲喜吧!
云鸿看着自家闺女的脸色变幻莫测,摇了摇头,“放心吧,只要有老子在,无人敢让你冲喜。”
云雪笙心中一暖。
而此时,云家父女口中的人情况却没有那么好。
东宫。
闷热不透气的室内,染着袅袅清香,厚重的幔帐内,传来阵阵咳嗽声,听的人十分揪心。
临风站在幔帐外,此时一身东宫内侍服饰,一脸焦急的看着幔帐后的身影,劝道:“殿下,您就让太医看一眼吧,这么咳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若您再这般下去,奴就去找皇后娘娘去。”
“不,不许去!”
幔帐被掀开一个缝隙,修长白皙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水,灵老的药……”
“殿下!”
临风的语气走了调,“那药若是吃了,您,您就……”
临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不去,您今日就是打死奴,奴也不能给您拿。”
“灵老说了,您这药若是吃了,就只能剩下一月的时间。”
“今日云姑娘不是说您还有半年时间吗?”
“不如去请云姑娘吧,殿下,奴求您了,就让云姑娘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