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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看似平静。
但张寒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字里行间隐藏的那份悲伤、决绝。
以及一丝对新生活的迷茫和期待。
想到苏小婉那个重男轻女、只知道向她索取的吸血家庭。
张寒不由得一阵心疼。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内心却有着惊人的坚韧。
他立刻回复道。
「好，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到时候我去接你。」
「别难过，告别过去，才能迎接更好的未来。」
「以后有我在，那个家，不值得你再回头。」
发送出去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需要我帮你安排和你姑姑外婆见面的地方吗？或者需要我陪你吗？」
他希望能尽可能给这个即将彻底脱离泥潭的女孩一些支撑和温暖。
看着苏小婉发来的那条透着淡淡悲伤与决绝的消息。
张寒的心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
他能想象到，一个女孩要彻底斩断与原生家庭的联系……
哪怕那个家庭，给予她的多是伤害和索取，但这其中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
又会经历怎样的内心煎熬。
他立刻拿着手机，走到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
拨通了苏小婉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了，那边传来苏小婉略带鼻音、努力维持平静的声音。
“喂，张寒哥哥……”
“小婉，”
张寒的声音放得格外温柔。
“消息我看到了。”
“别太难过了，有些人和事，不值得你浪费眼泪。”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勇敢地为自己活一次。”
“嗯嗯……我知道的。”
苏小婉的声音有些哽咽。
“就是……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毕竟，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明白。”
张寒耐心地安抚道。
“告别过去总会有点伤感，但这意味着全新的开始。”
“等你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以后，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他顿了顿，用更轻松的语气说。
“周四我去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庆祝我们小婉的新生，好不好？”
听着张寒温柔而坚定的话语。
苏小婉感觉心里的阴霾被驱散了不少，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她用力地点点头，即使张寒看不见。
“好！谢谢你，张寒哥哥。我……我会坚强的。”
又安慰了苏小婉几句。
直到感觉她的情绪明显好转，张寒才挂断电话。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阮软之前说过，今晚九点她照常进行直播。
张寒想了想，走到正在客厅沙发上摆弄直播设备的阮软身边，语气带着歉意说。
“软软，哥哥晚上临时有点事情要出去处理一下，可能没法看你直播了。”
阮软正在调试补光灯的动作微微一顿。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被她用甜美的笑容掩盖。
“没事的，寒竹哥哥，你忙你的正事要紧！我自己直播没问题的！”
她表现得十分乖巧懂事，但张寒还是能感受到那一瞬间的低落。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乖，我尽量早点回来。”
“直播加油，我的软软是最棒的。”
送张寒离开后，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阮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寒竹哥哥事业繁忙，身边还有这可能不止一个女人……
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
但每次看到他离开，每次无法和他继续待在一起的时候。
心里总还是会有点空荡荡的。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张寒那辆黑色大G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
“阮软，加油！不能给寒竹哥哥添麻烦！要做一个懂事的好女孩！”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是名为“软绵绵后援团”的闺蜜群。
程糖糖：「@软绵绵软软软软！报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程糖糖：「我和林雪姐明天下午的飞机，准时抵达南海市！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雪：「嗯，事情都处理完了。明天就能到，到时候一起帮你直播，给你撑场子。」
程糖糖：「没错！有本大师和雪姐在，保证把你的直播效果拉满！让寒竹哥哥看看，我们家软软有多受欢迎！让他更有危机感，更宝贝你！」
阮软看着群里活跃的消息。
刚刚那点小失落瞬间被冲散了，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阮软：「真的吗？太好了！糖糖，雪姐！我想死你们啦！明天我去接你们！」
程糖糖：「必须的！等着我们！对了，竹皇大佬今天不在？」
阮软：「寒竹哥哥他……晚上有事出去啦。」
程糖糖：「哦豁~理解理解，大佬都忙。没事，明天咱们姐妹团聚首，一起嗨皮！」
有了闺蜜的安慰和即将到来的陪伴。
阮软的心情彻底阴转晴。
她重新振作精神，开始精心准备今晚的直播。
晚上九点。
直播准时开始。
阮软的直播间如今已是今非昔比。
在张寒巨额打赏和平台流量的加持下，人气非常稳定。
刚开播几分钟，在线人数就轻松突破了五万。
弹幕滚动得飞快。
「竹嫂晚上好！准时打卡！」
「今天竹嫂也好美！这身汉服是新买的吗？好看！」
「特地来支持竹嫂！求竹皇现身！」
「竹皇今天来不来查岗啊？期待神豪空降！」
「软绵绵唱歌！唱歌！想听你唱那首《牵丝戏》！」
看着满屏热情的弹幕。
阮软笑逐颜开，熟练地和观众们互动起来，暂时将那份对张寒的思念埋在了心底。
……
次日，周三。
张寒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自然醒。
身边早已没了林雨欣的身影，只留下淡淡的馨香。
她今天要上班。
想必早就轻手轻脚地起床离开了。
张寒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的手机，发现消息还真不少。
有林雨欣上班途中发来的关心。
「醒了吗？早餐在厨房温着，记得吃。爱你哦。」
有阮软早上发来的想念。
「寒竹哥哥，早上好呀~想你的一天开始啦！（可爱小猫早安.jpg）」
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朋友或群消息。
另外，还有一条来自罗霄月的消息，发送时间是半小时前。
「张先生，陈敏案的公诉材料基本准备完毕。」
「有些细节需要和你再沟通一下。」
「另外，关于股票方面，我有些个人的疑问想请教。」
「不知你今天上午或中午是否方便见面？」
张寒揉了揉眼睛，开始了神豪的日常“时间管理”。
他先给林雨欣回复。
「刚醒，早餐马上吃。你也记得按时吃饭，别太累。晚上见。」
附带一个亲亲的表情。
然后回复阮软。
「软软早，哥哥也想你。下午过去找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最后才回复罗霄月。
「罗律师，中午方便。地点你定，发我就好。」
这种在不同女人之间周旋、安排时间的感觉。
虽然有点刺激，但也确实需要心思缜密。
张寒不由得笑了笑，起身走向厨房，享受林雨欣给他准备的爱心早餐。
……
中午十一点半。
张寒准时出现在一家环境清幽、私密性很好的茶室包间。
罗霄月已经先到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藏蓝色西装套裙，搭配简单的珍珠耳钉。
一如既往的干练优雅，气质清冷。
“张先生，很准时。”
罗霄月微微颔首，示意张寒坐下。
“罗律师约见，怎么能迟到。”
张寒笑着坐下，服务员很快奉上香茗。
两人先聊了陈敏案的进展。
罗霄月专业地介绍道。
“检院那边已经基本审查完毕，近期就会对陈敏及其主要同伙提起公诉。”
“证据链很完整，他们面临的刑期不会短。”
“另外，民事赔偿部分，我也会跟进，确保你的最大权益。”
张寒点点头。
“辛苦了，罗律师办事，我放心。”
聊完正事，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股票上。
罗霄月端起茶杯，看似随意地问起。
“张先生之前看好的那几只ST股，最近大盘走势不佳。”
“它们……似乎还在下跌通道中？”
张寒品了口茶，气定神闲。
“嗯，我知道。短期波动很正常，我看重的是长期价值。”
“逻辑没变，我就不会慌。”
他语气中的自信和淡定，让罗霄月暗自佩服。
她自己也跟着买了一点。
虽然金额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看着账户浮亏，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可见张寒如此稳坐钓鱼台，倒也安心了不少。
就在这时。
罗霄月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对张寒说了声“抱歉”。
然后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虽然罗霄月压低了声音，但张寒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内容。
电话那头似乎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语气热情。
甚至带着点讨好。
一直在邀请罗霄月晚上一起吃饭。
说什么“案子虽然结了，但还有些后续想法想和罗律师交流一下”。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很不错”。
之类的话。
罗霄月的回应则相当简洁和公式化。
“王先生，谢谢好意，但不必了。”
“案子已经终结，相关事宜邮件沟通即可。”
“我晚上有安排……抱歉，我这边还有客户，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
罗霄月走回座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张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打趣道。
“罗律师还真是魅力无限呀，追求者电话都追到工作时间里来了？”
罗霄月揉了揉眉心，难得地流露出一点烦躁。
“不是什么追求者，是之前一个案子的当事人。”
“案子早就解决了，却总是找各种理由想约我出去，不胜其烦。”
她顿了顿，补充道。
“我做律师有自己的原则，从不和客户有工作之外的过多接触，公私分明。”
“哦？公私分明？”
张寒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戏谑。
看着罗霄月那双清冷的眸子，笑着反问。
“那对我呢？罗律师也是这么……公事公办吗？”
他的话音刚落。
罗霄月端茶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包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淡淡的茶香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