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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呆呆的站在原地。
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者这一剑，完全将他震住了。
甚至有些颠覆了他对剑道的认知。
谁说只有好剑才能发挥出威力的？
就连随意一柄树枝在老者手中，都变成了绝世利剑。
连自己的青冥剑都无法伤到其分毫。
甚至若不是自己在紧要关头将其唤醒，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念及此，他赶紧拱手，冲着面前的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害，什么留不留情的，我就是随便比划而已。”
老者随意的摆了摆手，“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除了磨剑，也没有其他本事。”
“呃....”
江尘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前辈，你认真的嘛？
刚才你可是差点给我杀了啊！
脑海中回想起刚才老者那一剑的风采，连他都不由得一阵沉醉。
随手一击。
天地间的剑意仿佛都被调动起来。
这得是多么庞大的剑意？
巅峰？
还是圆满？
在此之前，江尘完全就没有见识过。
在那一刻，老者本身仿佛就变成了一柄利剑。
直冲九霄几乎刺破苍穹的利剑。
别说他手里只是一根树枝，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也足以将眼前的万物湮灭。
“这才是剑意真正的样子嘛？”
江尘忍不住喃喃自语。
那一剑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
一时间。
他仿佛突然抓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之中。
弥漫在整个砺剑峰之上的剑意，仿佛忽然变得有形有色，可以伸手抓得到一般。
江尘闭着眼睛。
双手凭空来回抓来抓去，看起来如同疯子一般。
远处。
那些离开的弟子，感受到刚才磅礴的气势，忍不住再次凑了过来。
本以为是江尘这么快就有了突破。
结果却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全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江准圣这莫不是失心疯了？”
“放屁！那可是准圣子，你敢污蔑准圣子！”
“那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太诡异了，而且那磨剑的前辈，本来就据说患了疯疾，是不是影响到了江准圣？”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担忧起来。
这可是准圣子啊！
真若是疯了，那可是太一圣地的一大损失。
甚至连太一圣地的名声恐怕都会受损。
毕竟江尘这段时间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响亮了。
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众人对于太一圣地的印象。
“可惜了啊，这么多年，还是唯一一个走到那茅草屋旁边的弟子呢。”
“谁说不是呢？要不我们赶紧去找找长老吧，将这情况说明。”
“对，赶紧找长老，最好让长老请圣主过来，圣主也是十分看重江准圣的。”
众人议论纷纷。
心中并没有任何嘲笑，反而都是浓浓的担忧。
人群中的执事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敢有任何犹豫，立刻离开现场，准备寻找自己能够找的到的身份最高的长老。
而此时。
砺剑峰上。
江尘已经慢慢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沉沉的叹了口气。
剑之一道，终究是没有那么简单。
哪怕自己剑心通明，而且有混沌青莲台的加持。
但仅仅刚才那一剑，还是让他始终参悟不透剑意的奥妙。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就如同你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附近。
却始终找不到大门在哪里。
完全不知道入口。
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抓狂。
嗤～嗤～
而此时，那老者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再次回到溪水边，开始一来一回的磨着手中的青钢剑。
江尘沉吟片刻，缓步朝着老者走了过去。
随即拿起一柄剑，坐在老者身边，有样学样的磨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彼时彼刻，这种感觉和想法就是凭空出现。
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老者身边。
“嗯？”
看着江尘的动作，老者诧异的挑了挑眉。
随即咧嘴一笑，点头道：“你也疯了？”
“......”
江尘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一个疯子会说出来的话。
特别是此刻老者脸上那表情，和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人。
可是...
疯子会知道自己已经疯了嘛？
他说的可是“你也疯了”啊！
“前辈，您知道自己...”
疑惑之下，江尘忍不住开口问道，同时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指了指。
“呵呵。”
老者咧嘴一笑，摇了摇头，“不知道，别人都说我疯了，那就说明我疯了，否则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不一样呢？”
闻言。
江尘的眉头不由得皱紧。
愈发觉得眼前这前辈的与众不同之处。
这话说的太玄妙了。
竟然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沉吟间。
老者已经再次开口：“疯就疯吧，反正我也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这不就是疯子嘛？不过，我倒是记得一件事。”
闻言。
江尘的目光不由得闪烁了几下。
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那就是剑！”
果不其然，老者再次开口，眼中陡然泛起一抹精光。
只要说起剑道，他仿佛就完全换了一个人。
“只是我依稀能想起来，我好像遇到了一个瓶颈，此生都无法突破。”
老者回忆着说道，眉头皱了起来，“那种感觉无比痛苦，让人绝望，甚至疯狂！”
说着，他突然站了起来。
一把将手中的青钢剑丢了出去。
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叫出声。
“啊！！”
“这...前辈，前辈？”
江尘吓了一跳，赶紧扔下长剑，走到老者面前，担忧的喊出声。
话音落下。
老者猛的抬起头，看向江尘。
一瞬间。
江尘顿时如坠冰窖。
浑身汗毛竖起。
这眼神...太凌厉了！
如同两柄利剑，直刺自己的灵魂，甚至连道宫中的元神都狠狠震颤起来，有种要逃离的欲望。
老者冷冷的看着江尘。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想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