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的说道:“我怕他干了太多缺德事,不仅报应他自己,还会报应到我和许许。”
她抬起头,声音里浓得化不开的忧郁,“老公,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因果报应吗?他害了那么多人,那些人的怨气和痛苦,会不会像一笔永远还不清的债,纠缠着与他血脉相连的人?我真的很怕。”
她怕的不是姜学名本人,而是他所代表的那种无底线的恶,以及这种恶可能带来的形而上的惩罚。
这种恐惧虚无缥缈,却比任何实质性的威胁都更让她感到无力和恐慌。
苏容泽比她乐观,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又郑重的说道:“那外公也做了那么多善事,穷尽半生心力去弥补,去救治那些受害者,难道这些功德就不能庇佑我们吗?福祸相依,有恶果,自然也会有善报。你刚也说了,要把那些钱给外公去帮助那些受害者,这就是在替他赎罪,也是在为我们自己积福,可以弥补的。”
他的话语像是一道暖流,缓缓注入舒星若冰冷的心房,但那深植的恐惧并未完全消散。
舒星若说:“我感觉只是冰山一角,当年那两款药不知道卖给了多少人。”
她的视线落在苏容泽英俊深邃的脸上,那张脸上写满了对她的爱怜与担忧。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扼住了她,她垂下眼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连累了你,害得你没有自己的孩子。”
这句话是一根隐藏至深的刺,在今晚这样脆弱的时刻,终于被她自己亲手拔了出来,带着血,也带着经年累月的痛。
苏容泽知道她不能为自己生孩子一直是心中郁结,他们之间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过,但这个问题就像房间里的大象,始终存在,无法忽视。
此刻,当她主动揭开这道伤疤,他感受到的不是遗憾,而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他心疼的抱紧她,“若若,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受害者。”他的声音因心痛而变得沙哑,“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吗?许许就是我们的孩子,是我苏容泽的亲生儿子。不要成天胡思乱想,把不属于你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舒星若,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一滴,滚烫地砸在他的心上,比任嚎啕大哭都更让他揪心。
苏容泽连忙抽了桌边的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若若,听我说,”他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郑重无比,“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我苏容泽此生认定的人只有你舒星若一个。如果我将来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如果我背叛你,就让我散尽家财,凄凉一世,不得好死。”
他发的誓言太重,重到让舒星若惊慌失措。
她立刻伸出冰凉的手,用力挡在他的唇下,急切地摇头:“不要胡乱发誓,这世上有些事很玄乎的。”
她自己刚刚还在为虚无缥缥的因果报应而恐惧,又怎么能让他用如此恶毒的誓言来捆绑自己的未来。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深邃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浓情:“只要我信守承诺,这个誓言就永远不会应验。那我就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就没事了?”
“嗯。”舒星若整颗心都被他汹涌的爱意包裹着,温暖而充实。
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呢喃道:“老公,你对我的好,我会用余生来回答你。”
“好,那就祝我们天长地久,永不分离。”苏容泽回应着她的吻,唇齿交缠间,是彼此最深的承诺。
为了将这份沉重的情绪彻底翻篇,苏容泽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别墅的恒温酒窖。
他说:“为了庆祝我们的永不分离,我们应该开瓶好酒。”
酒窖里光线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橡木桶和陈年酒液混合的醇厚香气。
一排排酒架整齐地延伸到深处,仿佛一座收藏了时光的宝库。
苏容泽从酒架上取下一瓶年份上佳的红酒,又拿了两个高脚水晶杯。
他倒上酒,殷红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
苏容泽拿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舒星若,两人碰杯。
许是有心思,舒星若今晚喝得格外急。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细细品味,而是一杯接一杯,仿佛喝的不是红酒,而是能够解忧的忘情水。
酒越喝越多,苏容泽没有阻止她,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喝。他知道,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一晚,舒星若喝得烂醉,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平日里清冷理智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童般的憨态和妩媚。
她靠在苏容泽的怀里,毫无预兆地开始唱歌。
【我与君,若同遇过烟雨便有缘。已有幅,落霞代我先与你相见。会在某天,白雪铺满或春暖。能凝望你温柔笑面。】
她唱的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粤语歌,发音标准,声线清甜又明亮,别有风情。
苏容泽虽然听不懂歌词的具体意思,但那婉转缠绵的曲调,以及她歌声里满溢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缱绻情意,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唱歌特别好听,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像是将一颗心剖开,娓娓道来地诉说着衷情。
这是苏容泽第一次听她唱歌,不免心醉神迷。
他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歌声将自己层层包裹,沉溺其中。
眼看她在酒窖里就要睡着,苏容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将她抱回卧室。
抱着她回去,她仍在他怀里轻声吟唱,柔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带着馥郁的酒香和她独特的体香。
苏容泽低头看她,宠溺地笑道:“小傻瓜,醉品也这么好。”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准备帮她洗澡。将她小心地放在浴室的坐延上,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氤氲的水汽很快模糊了玻璃门。
他帮她脱掉衣服,她也毫无抗拒,乖巧得像个娃娃。
洗澡的时候她仍然在唱,还是这首歌,那歌词仿佛已经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唱得苏令泽心头发痒,浑身燥热。
【曾路过姑苏穿街数十里,那擦肩的也像,那画也像。寻觅到那花开满的洛阳,祈愿转身烟花,恰照着你。然后那初相识,曾梦中依稀。有三生注定,何用怕你今天隔着千里。】
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滑落,在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
她忽然停了下来,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伸出双臂,像条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抱着苏容泽的脸,醉醺醺地傻笑。
“老公,你好帅。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身材怎么这么好呢?”
她的手变得不安分起来,在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上四处游走、点火。
那毫无章法的**,比任何精心的**都更要命。
她毫不掩饰的赞美和痴迷的眼神,让本就浑身燥热的苏容泽更加上头,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已经不由分说地亲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酒意,莽撞又热烈,却甜得让他心颤。
苏容泽本来就意乱情迷,哪里经得起她这样主动又纯粹的撩拨?
他喉结滚动,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
他将自己身上仅剩的衣物一把扯掉,站在花洒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滚烫的肌肤相贴,激起一片战栗。
他再也无法忍耐,立刻便要了她。
舒星若一点也不反抗,反而十分配合他,在这水汽氤氲、声色交融的洗手间里,两人紧密相连,随着水流的节奏,气喘吁吁地探索着彼此最深处的灵魂。
她的歌声变成了呻吟,沉溺在他的爱欲之中。
许久,云收雨歇。
苏容泽抱着已经浑身瘫软的她,又仔细地洗了一遍澡。
此刻的舒星若还是意识模糊,但她嘴角始终带着满足而甜美的笑容,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
回到柔软的大床上,她依旧像只小猫一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她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又开始唱那首歌,反反复复都是这一首。
她的歌声中甜蜜依旧,情意依旧。
苏容泽在这醉人的歌声中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填满。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绵长的歌声中,抱着她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舒星若在一阵头痛欲裂中睁开眼睛,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
她试着发声,却只挤出了一阵嘶哑的气音。
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