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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
张辰白心中再次掀起波澜！
他想起了前世关于异形起源的设定，由神秘的‘工程师’种族创造的生物武器‘黑水’衍生而出。
严格来说，冯泽的推断，并没有错！
异形，本就不是自然诞生的生命！
“一般情况下，”冯泽继续缓缓说道，“统御类职业者所能契约、统御的战宠，其原型都应该是宇宙中自然诞生、存在的物种才对。”
“哪怕是像虫族那样拥有集体意识，侵略性极强的种族，也是自然演化的结果。”
“像‘异形’这种明显带有‘人造’痕迹，且设计目的极可能就是纯粹杀戮与进化的生物，按照常理，几乎不可能被职业者体系认可，并演变成为专属战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战宠的独一无二和潜在风险。”
“人类联邦内部，其实也秘密研发过一些类似的生物武器项目。”
“其中一部分顶尖的造物，也确实具备一定程度清除或抵抗亚空间邪能污染的能力。”
“但是，它们要么效率远不如你的异形，要么在抵抗污染的同时，自身也会发生不可控的畸变或精神狂乱。”
“而异形，却能做到高效转化利用的同时，自身保持绝对的稳定和忠诚。”
冯泽的目光再次回到张辰白脸上，带着审视。
“我猜测，这或许与‘它成为了你的战宠’有直接关系。”
“职业者体系的神秘力量，可能在你和异形之间构建了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屏障或净化机制，彻底隔绝了亚空间邪能对它们心智的直接污染。”
“但是——”
冯泽的语气陡然加重，盯着张辰白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异形或许不会被污染，但作为它们的统御者，你却并不一定！”
“你要记住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越是靠近、越是利用深渊的力量，就越容易被其吸引，甚至……堕入其中。”
张辰白眉头紧锁，有些不太明白冯泽这番警告更深层的含义。
“冯院士，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试图亲自去沾染、吸收亚空间邪能！”
“更不要与亚空间中的任何存在，尤其是那些自称为‘神’的东西，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易！”
冯泽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肯定不会！”张辰白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对那些扭曲混乱的东西避之不及。
“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今天的话。”冯泽深深地看着他。
“我必须警告你，一旦我发现你与邪神信徒有所牵连，或者你自身出现了被污染的迹象，我会毫不犹豫地上报联邦最高议会，启动最高等级的清除程序！届时，谁也保不住你！”
那冰冷的语气和毫不掩饰的决绝，让张辰白感到一股寒意，他毫不怀疑这位院士说到做到。
然而，下一刻，冯泽的话音却突然一转，脸上的严厉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伸手，打开了实验台上的那个黑色盒子。
盒内衬着柔软的黑色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鹌鹑蛋大小、通体晶莹剔透的无色水晶。
水晶内部，似乎有微弱的乳白色光晕在缓缓流转。
“这是‘清源水晶’，一种极其稀有的天然矿物，对亚空间邪能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性。”冯泽解释道。
“你将它贴身佩戴。邪神的侵蚀有时候是润物细无声的，可能在你自己都未曾察觉时，影响就已经发生。”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枚水晶开始变灰，甚至转黑……”
冯泽盯着张辰白的眼睛。
“不要犹豫，立刻通过墨渊联系我，或者直接向你能信任的最高层汇报！”
“这或许能救你的命，也能避免一场灾难。”
张辰白看着那枚清澈的水晶，点了点头，郑重道：“我明白了，冯院士。”
在冯泽的注视下，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清源水晶”从盒中取出。
水晶触手温凉，并无任何异常反应，内部的乳白色光晕依旧平和地流转着。
看到水晶没有任何变化，冯泽眼中最后一丝疑虑似乎也消散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紧绷的神情彻底放松下来。
“好了，公事谈完了。”
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提供的异形生物组织样本，对我们的‘深渊净化’项目有着突破性的意义。”
“后续如果研究取得成果，无论是论文的辅助人员名单，还是联邦内部的贡献记录，都会有你的一份。”
张辰白下意识想说不用，他不想太引人注目。
冯泽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只是辅助人员名单，外人很难联想到你具体提供了什么。”
“而且，如果你的名字不在成果名单上，未来这项技术转化出的任何收益、资源配额，都将与你毫无关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不要小看这一份成果可能带来的利益。”
“它背后牵扯的，至少是两个被污染星域的收复希望以及其蕴含的庞大资源。”
闻声，张辰白心中一动。
风险与收益并存。
如果能与这项可能改变联邦格局的技术成果绑定，未来能获得的资源和支持，将远超他现在的想象。
这笔交易，值得！
“谢谢冯院士，我明白了。”他这次没有再拒绝。
接着，冯泽又询问了张辰白一些关于异形生活习性、能量摄取偏好、群体社会结构等方面的问题。
张辰白一一作答，但回答得很有技巧，涉及核心隐秘的方面便含糊带过或引导向其他方向。
他隐约感觉到，这位目光如炬的院士，可能已经凭借其渊博的知识和敏锐的直觉，对异形的本质有了一些超乎常人的猜测，只是没有点破。
两人又交谈了约莫半小时，冯泽才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按下了通讯器。
“送张同学出去吧。”
再次走出深蓝研究所的地下入口，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张辰白才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他抬头望去，发现外面已是繁星满天，夜色深沉。
没想到这一待，几乎就是一整天。
就在他准备返回宿舍，好好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时。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火急火燎地从远处跑了过来，正是王宝宝。
他脸上带着罕见的焦急，冲到张辰白面前，气喘吁吁地喊道：
“白哥！不好了！苏婉……苏婉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