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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既大喊,白既大跳。
似乎跳起来就能证明他活着。
但有些人,看似活着,实际已经死了,死了半年多了。
“不可能,你拿来给我看看,你什么时候去找办的销户,为什么我们不知道?”白青云伸手要看户口簿。
严清溪把户籍簿打开,翻到白既名字被划掉的那一页,展示给白青云,也展示给所有人看。
白青云想伸手,被严清溪一巴掌拍掉。
“看就好了,别乱动。”
“我还能给你撕了不成?”
白青云暴跳如雷,俨然是想法被戳穿了。
“行了,你可别说话了,真想一个胯骨轴子顶你脑袋上,什么人呢,跟你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吧,一肚子坏水!”
人群里,有人实在听不得白青云说话,张口就是一顿喷。
白青云瞠目结舌,冲着那人吼去:“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谁啊你?”
“爱听听,不爱听把你耳朵闭上,惯得你!”
谁家耳朵能闭上?
白青云张嘴想骂,发现自己骂不过。
想动手,发现对方人多势众,打不过。
只能生闷气,回头窝窝囊囊地骂了赵莲一句:“还不滚回家去,在这儿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眼见白既已经讨不到便宜,这夫妻俩灰溜溜地跑了。
严清溪头一次这么解气,她都想把开口的这位大哥请回来,专门替她骂人。
“众位都看清楚了,我的儿子,真正的白既,已经不在人世了,今日,也请大家做个见证,此人与我毫无关系!”
燕凝忽觉爽快不已,她走到严清溪面前,高声道:“没错,这种人品低劣之人,就是个骗子!”
“骗子!”
“骗子!”
几乎是一呼百应,这一刻,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说着心底最痛快的话。
没有人在意真相,他是否是白既,白既是否还活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见人恨的畜生,决不能好过!
若是他过得好了,让他们这些勤勤恳恳、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人们情何以堪?
管他是谁,他必须死!
“来人,将此大骗子丢出去!”燕凝抬手下令。
几个魁梧大汉抓着白既左右两只膀子,一人塞嘴,一人拖,配合得与上一次如出一辙。
“砰”地一声,白既后背着地,狠狠砸进泥地里。
大汉们拍了拍手,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转身就走的,还有很多纺织厂前面看热闹的百姓。
刚刚白既在大门里面,他们生气也最多骂两句,可现在,他被丢出来了,他们的气终于有地方撒了。
白既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掉嘴里的破布,正要开口,迎面就看见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来不及撒野,求生意识让他撒腿就跑。
“狗东西还敢跑!追!打不死他都算我们遵纪守法!”
“打不死他我还骂不死他吗!”
“走过路过,一口唾沫!”
……
没了白既,纺织厂的结算工资和招工的流程继续,比之一开始,更加热闹非凡。
一直到了日上西山,女子纺织厂的大门前才终于安静下来。
严清溪和燕凝回到屋里,刚准备坐下来喝口茶歇一歇,韩小玉忽地推门进来,直直地朝着严清溪就跪了下来。
“二东家,图纸是我从您那偷的,虽然没有给您造成大麻烦,可错了就是错了,请您惩罚。”
“该罚!”
严清溪呷了口茶,毫不留情地开口。
燕凝正要开口求情,说这事儿她知道,就听严清溪道:“罚你半个月工钱长长记性。”
“嗯?”韩小玉诧异抬头。
这,这就完了?
“你看什么看,你还不服?”严清溪故作凶狠地瞪了瞪眼睛。
这韩小玉赶紧低下头:“没有,多谢二东家宽恕。”
燕凝:“……”
燕凝闭上了嘴,根本不用她说话。
“不过,你怎么知道你拿的是废稿?”严清溪问。
“我又不是长风那样的蠢货,我天天和纺织机打交道,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韩小玉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骄傲。
严清溪笑了笑,亲手将她扶起来。
“你是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只是以后更要擦亮眼睛,莫要再被人利用了。”严清溪的声音柔软下来。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原小说剧情中,韩小玉和白既之间的故事。
一切都起源与白既的欺骗,韩小玉或许也并不是一门心思的要给他做妾,而是被他所利用罢了。
燕凝赶紧接过话头:“其实这事儿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你都不知情,怎么还安排了木匠师傅,甚至连户口文书都随身带着?”
这整的她安排的人手,都没派上用场。
严清溪自己就解决了。
顺便,还让她的得力干将小玉姐姐彻底看清了他,这与她来说,算得上意外之喜。
若不然,她处理起白既来,难免要顾着韩小玉的情面而畏手畏脚。
严清溪挑眉望向燕凝:“未雨绸缪罢了。”
二人望着对方,相视而笑。
“对了,我的人刚传来消息,说他跑去我二叔那了。”燕凝幽幽开口。
严清溪不觉得意外,“果然是燕云蔚。”
燕凝抿起嘴唇,笑道:“可惜了,我二叔这次又押错宝了,听说,为了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我二叔花了这个数,给他治病养伤也花了不少,现在,他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嘿嘿。”
她冲着严清溪竖起几根手指,笑得人畜无害。
如燕凝所言,燕云蔚悔不当初。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全都在他意料之外。
“白既怎么可能会失败?怎么会有严清溪这样狠心的女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燕云蔚端着酒杯喃喃,第九十八遍重复着。
燕惠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回头冲着管家摇了摇头。
管家领会其意,带着棍棒出门,将等在门口求收留的白既狠狠打了出去。
没用的废物,往他身上砸了那么多银子,他却一丁点用都没有,还敢求收留?
当他们燕家是开善堂的?
“滚滚滚,想要饭换个地方去,别在我们家门口,晦气!”
白既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地走在小巷子中,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突然,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双眼放光,猛地抬头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