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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找出幕后下咒之人
看到月清霜手中拿着木偶,嬷嬷双腿一软,脸色白得像张宣纸,指尖死死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这东西、从何而来?
月清霜眸色一沉,嬷嬷衣襟间,萦绕着与那木偶同源的瘟神阴气,可这咒术的布设手法,却并不是她所为。
“月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驸马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翻涌着滔天怒火。
他与公主盼子多年,竟有人暗中下此毒手。
“驸马稍安。”月清霜声音清冷却有分量。
“我略通占卜和相面之术,您与公主本是儿女双全的命数,夫妻恩爱绵长。只因有人对公主下了绝子咒,这二十年来才迟迟未有身孕。”
“我必找出此人,碎尸万段!”驸马怒喝,周身寒气慑人。
长公主红着眼眶抓住月清霜的手,声音发颤:“霜儿,可有破解之法?”
“公主放心。”
月清霜从乾坤袋取出红绳,将木偶牢牢捆住,又贴上一张黄符。
“需取公主一滴血,以血亲之力破咒。”
“不可!”驸马立刻阻拦。
“公主金枝玉叶,岂能伤身?我与公主是夫妻,要取便取我的!”
“此咒针对公主,要她的血才能破此这绝子咒。”
月清霜话音刚落,长公主已抓起桌上剪刀,毫不犹豫在食指划下,鲜红血珠滴落在木偶上。
“找个火盆来。”
丫鬟慌忙捧来火盆,木偶连符纸投入其中,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没有浓烟,只闻一缕若有似无的腐臭。
月清霜看着火焰熄灭,沉声道:“咒已解。现在,该找幕后之人了。”
长公主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这、这就解了?”
月清霜颔首:“解了。”
“公主,北院要是没人住,让人收拾出来,那里阳气充足,邪祟不敢近,您与驸马暂且搬去那边住吧。”
“好好好,我这就安排!”
驸马比长公主更急切,立刻唤来管家吩咐。
长公主心悬在嗓子眼,这个人不会是驸**,对吧?
鹿灵急得对小瘟神吼。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带路】
屋内除了月清霜和灵儿,其他人都看不见瘟神。
小瘟神哭着,变成一缕红丝,飘去西院。
众人只觉一阵微风掠过,月清霜已迈步向外。
“随我去西院。”
“西院?”长公主满脸疑惑:“那是一等丫鬟和嬷嬷们的住处,还有位客人,是嬷嬷的女儿烟儿,前段时日和离后暂居府中。”
烟儿?
月清霜脚步一顿,鹿灵已在脑中尖叫。
【娘亲,就是她!她暗恋驸马多年,恨极了公主!】
“公主,这位烟儿……”
长公主语气复杂:“她比我小十岁,自小跟着嬷嬷在府中长大。”
“和离后我看她可怜,本想留她做,——驸马对她也颇为照拂,若他真要纳妾,烟儿倒也算合适……”
话音未落,月清霜已推开西院一间房门。
屋内,床榻上斜倚着个病弱女子,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姿色,正是烟儿。
那缕引路的红丝“嗖”地钻入她体内,烟儿猛地呛咳,一口黑血喷在锦被上。
“烟儿!”嬷嬷扑上前抱住她,转头怒视月清霜。
“月姑娘!就算你是公主请来的,也不能擅闯民宅惊吓病人!”
月清霜目不斜视,直逼烟儿:“公主床底的木偶,是你放的?”
烟儿嘴角挂着黑血,眼神闪烁:“姑娘说笑了,我久病在床,连院门都少出,怎会做这种事?”
月清霜目光扫过屋内,最终定格在床头小桌。
上面供奉着块黑漆牌匾,牌前瓷碗里盛着半碗暗红的血!
她上前一把抓住烟儿缠着纱布的手腕,狠狠扯下纱布。
腕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
“你放肆!”嬷嬷扑上来阻拦。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将烟儿护在怀里。
月清霜甩开烟儿的手,声音冷得像冰。
“嬷嬷何必装糊涂?你女儿以自身寿命为引,向瘟神借咒,害了公主二十年。如今咒术已破,她的阳寿也折尽了,活不了多久了。”
长公主浑身一颤:“什么?”
她扭头抽出侍卫腰间佩剑,剑尖直指烟儿咽喉。
“我待你如亲妹,给你衣食无忧,你为何要害我?”
剑尖因愤怒而颤抖,却迟迟刺不下去。
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烟儿突然狂笑,又一口黑血喷出。
床头供奉的牌匾“啪”地炸成碎片,她抬头时,众人惊得倒抽冷气。
不过瞬息,她面色爬满皱纹,乌黑秀发变得花白,露在外面的手枯瘦如树皮。
烟儿瞥见桌上铜镜,看到镜中苍老的自己,尖叫着扑过去。
“我的脸……我的手……”
她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苍老:“这不是我!不是我!”
月清霜冷冷道:“你以二十年阳寿换咒,反噬之时便要折损双倍,害人之时,你就没想过会有今日的下场?”
嬷嬷哭着扑跪在地:“烟儿!你糊涂啊!公主是我们娘俩的恩人,你怎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烟儿猛地推开嬷嬷,爬下床跪在地上,膝行到月清霜脚边,死死抓住她的裙摆。
“你能解咒,就能救我对不对?求求你救我!我还没嫁给驸马,还没给他生儿育女啊!”
月清霜嫌恶地后退,长公主气得发笑,泪水却滚落下来。
“你竟疯到这种地步……”
“疯?我没疯!”烟儿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向长公主。
皱纹堆叠的脸上满是怨毒:“我比你懂事!比你听话!驸马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他为何选你不选我?凭什么你生来就是公主,我却是宫女的女儿?他们都骂我**种,只有你假惺惺对我好,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恶心了二十年!”
“烟儿!”嬷嬷抱住她痛哭:“娘求你别说了!”
“你闭嘴!”烟儿狠狠推开嬷嬷,眼底淌出两行血泪。
“有你这样的娘,我才活得这么卑**!我恨不得你死!”
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腰杆彻底佝偻下去。
驸马看着这扭曲的一幕,眼神冰冷如铁,突然夺过长公主手中的剑,剑尖直指烟儿心口。
“不要!”长公主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