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沈公子怕是对心悦二字有所误解吧?强取豪夺可不是心悦,是冒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沈文轩被她眼中的寒意刺得心头一震,却仍不死心:“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早上的气,我已经知道错了,你放心,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定会让你成为京城最风光的夫人。”
孟清念闻言只觉一阵恶寒,她看着眼前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只觉得荒谬又可悲:“沈公子,你我之间本就毫无可能,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纠缠?”
之前还觉得这沈公子有些风度在身上。
她语气冰冷,字字清晰:“你若再这般胡闹下去,我顶要去皇上面前说一说。”
沈文轩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孟清念,你别不识抬举!我沈文轩肯娶你,是你的福气!你以为离了我,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就算你和顾淮书旧情复燃,他之前能那么对你,现在也不会对你好到哪儿去!”
孟清念嗤笑一声:“我孟清念就算终身不嫁,也绝不会嫁与你这种品行不端之人,你还是请回吧,莫要在此污了将军府的门楣。”
这时,宋元秋的声音在孟清念的身后响起:“就是,沈公子,姐姐既然不与你心意想通,便不要再纠缠了,我姐姐以前一直是一个很好的人,如今也是被逼急了。”
说完还不忘了掩了掩面。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沈文轩眼前一亮,之前多少听说过,倒不似传闻中那般。
他本就对孟清念的冷淡心存不满,此刻见宋元秋这般温柔体贴,又处处维护孟清念,反倒生出几分好感。
宋元秋趁机上前,柔声道:“沈公子,姐姐也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不如先进府喝杯茶,消消气?”
沈文轩斜睨了孟清念一眼,见她依旧冷若冰霜,便顺水推舟道:“还是宋小姐明事理。”
说罢,便要跟着宋元秋往府里走。
这两个人真是**!
“这是我孟家,你算什么东西?”孟清念一把拽过了宋元秋。
宋元秋差点站不稳,踉跄地跌进了沈文轩的怀里。
沈文轩下意识扶住她的腰,鼻尖萦绕着女子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心中那点因孟清念而生的火气竟莫名消了大半。
他低头看向怀中柔弱无骨的宋元秋,见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似有泪光,不由生出几分怜惜:“宋小姐当心。”
宋元秋顺势站稳,却故作受惊般往他身侧靠了靠,怯生生地望向孟清念:“姐姐,我只是想帮你解围,沈公子毕竟是相府公子,闹僵了对将军府也无益……”
这番话看似替孟清念着想,实则句句将她架在不识大体的位置上。
孟清念冷笑一声,看得出她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今日倒是让宋小姐教规矩了,不过将军府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吩咐小厮:“关门!以后二人的事不必再通传,若是再有人能闯进将军府,都滚回家去吧!”
沈文轩转头看向宋元秋,语气温柔:“宋小姐,我们走,不必与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一般见识。”
宋元秋怯怯地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孟清念一眼,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孟清念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转身回府,晚杏连忙跟上:“小姐,这宋元秋分明是故意引沈文轩进来的,咱们要不要……”
“不必。”孟清念打断她:“让暗卫盯紧他们,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耍出什么花样。”
她心中清楚,宋元秋不过是看在顾淮书不好下手,将目标放在了沈文轩身上。
沈文轩虽是相府公子,却无甚主见,外表虽风度翩翩,但内里却是个极好面子的,宋元秋只需略施手段,便能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而沈文轩对自己的执念,恰好成了宋元秋用来搅乱她心绪的棋子。
孟清念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宋元秋和沈文轩,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那宋元秋当真以为相府的夫人是好做的,京城谁人不知,沈文轩的母亲可不是善茬。
那位沈夫人出身名门,手段厉害,府中妾室虽多,却无一人能动摇她的地位。
宋元秋若真嫁入相府,恐怕还没等她站稳脚跟,就会被沈夫人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沈文轩此人见异思迁,今日能因宋元秋的几句软话便对她另眼相看,明日也能为了别的女子将她弃之如敝履。
她倒要看看,这宋元秋费尽心机攀附的荣华富贵,最终会将她引向怎样的境地。
明日便要去江南了,今日的时间还是用来多陪伴陪伴母亲吧。
孟清念转身往内院走去,晚风吹起她的裙角,带着几分萧瑟。
她想起母亲近来总是在夜里辗转难眠,眼下哥哥和父亲都奔赴了边关,家中便更显冷清。
刚走到母亲的院落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孟清念心中一紧,快步推门而入。
只见母亲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件未绣完的锦袍,烛火下,鬓边的银丝格外显眼。
见女儿进来,柳氏连忙将锦袍放下,强撑着露出笑容:“念念怎么了,今日府门前的事吓到了?”
孟清念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母亲放心,我没事,倒是您,锦绣阁都已经准备了很多,你又亲力亲为了?”
说着便要去收那锦袍,却被柳氏按住:“这是给你父亲绣的,他上了年纪,边关苦寒,我总想着多为他做点什么。”
孟清念鼻尖一酸,将头靠在母亲肩上:“父亲定会平安回来的,等他回来,咱们一家人相守在一起。”
柳氏拍着她的手背,眼中泛起泪光:“好,都听你的,只是你明日就要起程去江南,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顾世子那边……”
孟清念知道母亲想说什么,轻声道:“母亲,我与他早已是过去式,这次,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