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局被冲喜,老婆秦可卿 第47章 移花接木,囚笼生机

夜,深得像一碗凝固的墨。

一支由十几名精锐士卒乔装成的商队,护卫着一辆毫不起眼的、蒙着厚厚油布的囚车,趁着夜色,如同一道无声的影子,悄然驶出了神京城厚重的西便门。

车轮碾过冰冷的冻土,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在寂静的旷野里传出很远。

为首的头领,是戴权最信任的心腹,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条出城的路线,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已经临时更改了三次。

他要杜绝任何被追踪或拦截的可能。

与此同时,宁国府。

与外界那风声鹤唳的紧张截然相反,书房内温暖如春,静得落针可闻。

贾琅独自一人,静立于一张巨大的沙盘之前。

这是他时隔数日,第一次将自己从那盘与天对弈的棋局中抽离出来。

沙盘之上,用细沙堆出了京畿之地的山川地貌,数条代表着可能路线的红黑丝线,纵横交错,最终,却如百川归海般,尽数汇集于一点。

西山,一线天山坳。

贾琅的指尖,在那处狭窄的隘口上空,轻轻悬停。

……

月上中天,清冷的辉光将一线天那两壁刀削般的山岩照得一片惨白。

押送囚车的队伍,终于抵达了这处必经的咽喉之地。

山道狭窄,仅容一车通过,两侧是深不见底的沟壑,风从坳口灌入,发出鬼哭般的呼啸。

就在囚车行至山道最窄处时。

变故陡生!

“嘎吱——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木料断裂声,骤然划破了夜的死寂!

前方不远处,一辆满载着干枯草料的农家板车,左侧的车轴竟不堪重负,轰然断裂!

整辆大车猛地向一侧倾倒,堆积如山的草料“哗啦”一下,如雪崩般倾泻而下,瞬间便将本就狭窄的山道,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戒备!”

精锐头领的厉喝,几乎在车轴断裂的瞬间便已响起!

十几名士卒的反应快如闪电,腰间的佩刀“呛啷”出鞘,寒光闪烁,瞬间便将那辆不起眼的囚车护在中央,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型。

他们冰冷的目光,如十几道利箭,死死地锁定了那几个正从地上手忙脚乱爬起来的“农夫”。

气氛,剑拔弩张。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为首的老农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小……小的这车轴是老毛病了,没想到……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断了,惊扰了官爷,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他身后那几个年轻些的汉子,也一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看上去就是一群被吓破了胆的乡野村夫。

精锐头领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一寸寸地扫过这几个农夫,扫过他们那双沾满泥土、指甲缝里都是黑泥的手,扫过他们身上那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

没有破绽。

可此事,太过蹊跷。

“别废话!赶紧把路清开!”他没有放松警惕,声音冰冷,“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盯着他们!仔细检查囚车周遭,一只苍蝇都不许靠近!”

混乱,正是计划的一部分。

几名农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开始搬运那些散落在地的草料。

他们动作笨拙,越急越乱,反而将场面弄得更加拥堵不堪。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在囚车旁清理草料的年轻农夫,仿佛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狠狠绊了一下,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地,朝着囚车的后轮,狼狈不堪地撞了过去!

“小心!”

几名精锐立刻将刀锋对准了他,厉声呵斥!

那农夫吓得更是手足无措,眼看就要一头撞上坚硬的车轮,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在地上重重一撑,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就在他手掌撑地的瞬间。

一枚被湿润的泥土包裹、与路边那些毫不起眼的石子别无二致的蜡丸,被他以一种精妙绝伦的指力,借着身体倒地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弹入了囚车底板一道早已预留好的、极其隐蔽的夹缝之中。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那夸张的惊呼与狼狈的摔倒,以及其他农夫故意制造出的更大骚动,将这记快如鬼魅的弹指,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道路很快被清空。

“滚!”

精锐头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押送队伍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离去。

囚车内,那股剧烈的颠簸,仿佛将张牧从昏沉中惊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麻木。

然而,当囚车的车轮,接连碾过几块被刻意放置在路上的、能发出特定频率震动的石块时。

他那一直垂在身侧、看似无力的手,动了。

他的指尖,顺着车厢的木纹,悄无声息地探入了那道隐蔽的夹缝。

一枚冰冷、坚硬的蜡丸,已然落入掌心。

囚车远去,消失在山坳的尽头。

那名精锐头领骑在马上,依旧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事故现场,对一名手下冷冷地命令道:“你,回去看看。”

“把那根断了的车轴,带回来。”

片刻之后,手下策马追了上来,将半截车轴递到头领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惊疑。

“头儿,您看这断口……”

头领接过,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那车轴的断口处,平滑如镜,没有一丝木料撕裂的毛刺。

这根本不是自然断裂。

这分明是……被某种锋利的薄刃,预先切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