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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瑾若吃不消这种疼痛,哀哀惨叫起来。
很快就吸引了医馆里不少人的目光,当分别看见孙瑾若跟沈清辞的容貌之后,所有人怀疑厌恶的目光都落在沈清辞身上。
沈清辞却毫不在意,抬起一芽雪白下颔:“疼是免不了的,你手上水泡都破了,倘若不给你清理伤口,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你忍着点就是了。”
孙瑾若疼得眼泪直流,本能想要挣扎,但是却被沈清辞抓得更紧,半点机会都不给她。
等到烈酒清洗过后,沈清辞才肯松开孙瑾若。
孙瑾若的手腕已经被抓得通红,整个人都疼的一阵阵发抖,不敢多说什么,眼见着沈清辞转身,拿出个被瓷盒盛着的碧绿药膏。
见到那个,孙瑾若脸上才露出得逞的微笑,稍稍冲散些许她的痛楚。
就在孙瑾若以为沈清辞就要给她上药的时候,沈清辞却再次把盖子盖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瑾若。
“孙姑娘,你这上过药膏的手再上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担待不起,还是自己回去处理吧。”
“我,我真的没有上过药。”
孙瑾若一惊,没想明白为什么沈清辞会突然抓住她上过药的事情不放。
沈清辞再次握住她的手,用银签子在之前没用清水触碰过的皮肤上轻轻一刮。
上面就堆积起一层雪白油膏,在银签子上格外明显。
孙瑾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试图解释,沈清辞却根本不给她机会:“孙姑娘,我们当大夫的最忌讳这种知而不报的病人,不知道你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孙姑娘想着事后带人上门,说是我给你上药弄坏了你的手么!”
沈清辞的声音不小,引得四周病患纷纷侧目。
大家都是来看病的,此刻弄清楚缘由,都不想得罪沈清辞,便鄙夷的看着孙瑾若。
“冤枉、冤枉……”
孙瑾若羞愧难当,用衣袖掩面,落荒而逃。
……
这厢陈大夫跟沈清辞收拾着药材,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昏黄的色彩涂抹在整个医馆里,两个人才最后把那一点东西收拾干净。
陈大夫擦了擦手,看着沈清辞。
“你真的不怕孙瑾若回去报复你?我今日冷眼看着,她对你还是不老实。”
这么一段日子相处下来,陈大夫对沈清辞的感官好转不少,也愿意提醒提醒她。
但沈清辞缓缓摇头:“躲也躲不掉,反正我跟她的仇早就结下了。”
“随你,反正到时候不要拖累我跟夏伯他们老夫妻两个就行,眼看着这也快到你跟我约定好的日子,自己开医馆的地方找到没有?”
陈大夫无所谓的耸肩,言语之间却还是在关心她。
沈清辞的唇角微微翘起:“还没有,你这么好的地方不容易找,更何况你看看,夏伯如今的身体是不是好了不少?”
“我继续留下来,不敢说让夏伯返老还童,但是让他老人家健健康康的颐养天年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你跟林老太爷学医术,难道不高兴?若是我走了……”
她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却意味深长。
陈大夫不由自主哽住,自从沈清辞在孙家说出那种话之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林老太爷的关门弟子。
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沈家出来的姑娘居然能够拜太医院的祖师爷当师父,人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说到底,医者看太医院,跟读书人看翰林院,几乎是一样的。
谁会不想博个一官半职?
“我先走了,你自己考虑考虑,林老太爷倒是蛮喜欢你,三番两次的说我跟他学医不上心。”
沈清辞起身要出门,临走前半开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老太爷抱怨是有抱怨,但是不是说她不上心学医,而是嫌弃她教太素九针不上心。
陈大夫久久无言,只能目送沈清辞离开。
“你身体余毒排的差不多了,现在你的脸我也有办法去治,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回去之后,沈清辞照常为裴络诊脉。
通过这段时间的调理,裴络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现在站不起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在床上躺了这么几个月。
而治疗面部伤痕,沈清辞也是随口一提,至于裴络答应不答应,她都有对应的处理办法。
“帮我治好吧,你自己脸上的胎记怎么处理?”
裴络沉吟片刻才给出答案。
沈清辞帮裴络拔出银针的手微微停顿,紧接着自嘲一笑:
“有句话叫医者不自医,正因为这胎记在我自己脸上,我才不敢下狠药,拖延到如今。”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裴络也很自觉的没再问,反而提起另一件事来:“今天我按你说的让孙瑾若离开了,但孙志阁前来接她,来者不善,你要小心点。”
“孙志阁那人睚眦必报,裴大人,提醒我自己小心之前,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临头各自飞,我是绝对不会为了您做什么傻事的。”
沈清辞口气凉薄,完全没有任何要跟裴络共患难的意思。
裴络也不知说什么,便任由沈清辞收拾好东西之后起身离开,看着她的身影隐藏在夜色之中。
没多久,孙瑾若来了府上。
“怎么,孙姑娘又要来我们家住?”
沈清辞把目光落在孙瑾若身上。
孙瑾若做贼心虚,被沈清辞的目光一刺,就小心翼翼的往后躲,过了一会儿才挺直腰杆。
“我不过是来看看义母,姐姐的心胸未免太窄。”
“那是自然的,我的心胸说不上宽广,眼界更是比不上孙小姐,毕竟如今只是平头百姓,说到底,也只能血溅五步,孙小姐,您说是吧。”
她若有所指。
孙瑾若想到孙志阁那些手下回来之后的惨状,不由自主一个激灵,挤出笑容:
“平头百姓的命也是命,怎么也该好好珍惜才是。”
“不过要是胡乱伸手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时候是什么结果,那就不好说了,姐姐应该知道这个道理才是。”
听着还敢威胁她的孙瑾若,沈清辞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来。
“好了,瑾若本来也是好意,怎么,我的义女过来一趟你就这样善妒?既然如此,老婆子我少不了要去沈家问问,你的爹娘是怎么教你的!”
柳氏不耐烦的呵斥着沈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