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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使团入京,宫宴设在流光溢彩的太极殿。
沈清辞随着裴家女眷入席,低调地坐在后排。
她今日打扮得素雅得体,既不抢风头,也不失礼数。
目光悄然扫过全场,并未发现霍无渊的身影。
只不过余光倒是瞥到了二皇子。
喝了几轮之后,北狄使团副使起身来,言辞有些傲慢,惹得皇帝心中不快。
轮到命妇们起身向皇后敬酒,柳氏赶在前面,险些把沈清辞给撞倒。
轮到沈清辞的时候,不急不缓。
酒水入喉,她察觉到了里面有些异样。
幸好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吃了解毒丸。
宴席继续进行,歌舞升平。
忽然,一名宫女不慎将酒水洒在沈清辞衣袖上。
“奴婢该死!”宫女慌忙跪下。
皇后闻声看来,温和道:“裴少夫人勿怪,带她去偏殿更衣。”
沈清辞心知有异,却无法推辞,只得跟着宫女离开。
途经一段回廊,宫女脚步加快,拐过一个弯,竟消失不见了!
沈清辞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已然是边界,鲜有人烟。
她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簪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尽管压得很低,但还是能够听到。
她猛然回头,只见是二皇子还有随从。
“裴少夫人?可是找不到路了?”
沈清辞下意识撤后,“惊扰殿下,是臣妾不对,臣妾正要返席。”
“急什么?本皇子可是头一次与夫人单独相见,倒是有几句话想和夫人谈谈。”
说完,二皇子看了一下身后的侍卫。
几名侍卫立马会意,准备上前抓沈清辞。
沈清辞心念电转,二皇子此举,是想用她来威胁裴守正?
就在侍卫的手即将碰到她时,沈清辞突然惊呼一声,身子一软,向旁边倒去,恰好避开侍卫,同时袖中香粉悄然洒出。
“你怎么了?”二皇子拧眉。
“二皇子,臣妾怕是犯病了,臣妾身上有旧疾,怕是会传染给二皇子。”沈清辞故作虚弱,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二皇子瞬间有些怕了。
身后的守卫吸入了香粉,眼神也有些涣散,导致二皇子深信不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音传来,“何人在此?”
众人回首,只见霍无渊面色冷峻,站在不远处。
二皇子神色微变,“霍将军?”
霍无渊冷声说道:“本将军奉皇上之命巡查,二皇子在此处莫不是为难大臣之妻?”
二皇子对这位冷面将军那是怕得很,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裴少夫人身子不适,本皇子只是关心几句而已。”
霍无渊看向沈清辞,问道:“可需本将军安排?”
沈清辞颔首,“多谢将军。”
翌日,沈清辞被一阵吵嚷声给闹醒。
人刚起身,就看到柳氏带着一群嬷嬷从外面闯进来。
绿意解释了一下,原来昨日裴守正书房丢了一份边关布防文书,现在全府上下都在搜查。
沈清辞冷眼看着他们翻箱倒柜,“母亲难不成怀疑儿媳会动手脚,昨日我可是和您一同出席宫宴的。”
“不管如何,搜过才知结果,某些人出身不好,手脚不干净那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嬷嬷搜出一个布包。
“夫人,你快看!”
柳氏眼前一亮,抢过布包打开,里面竟是几个香块。
正是柳如烟制的合欢香!
“沈清辞!你还有什么话说!”柳氏如获至宝,厉声指控,“竟在府中私藏此等污秽之物!定是你与外人勾结,窃取文书!”
沈清辞心中冷笑。
除了栽赃陷害,他们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她面上露出几分惊慌,说道:“母亲明察秋毫,这可不是妾身的东西,定然是不轨之人想要陷害妾身。”
“陷害?现在有证据在手,你还想狡辩,来人!把这个**人绑到老爷面前去!看她还怎么说!”
几个嬷嬷一拥而上,绿意紧紧地护住,却被扯开一把推开。
沈清辞忽然扬高声音,“母亲,你都没有仔细查过这香块来源,再说了,难道您不知道这香是表妹惯用的吗?再说了,昨日您刚探望过表妹,就不能是您遗落在我房中?”
此话落地,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柳氏身上。
柳如烟被送走的原因,府中下人早有猜测。
此时,沈清辞言辞凿凿,难道是真的?
柳氏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沈清辞,“你胡说八道!”
“到底是不是,去查一查便知道了。”
沈清辞也毫不避讳,“父亲一向公正,定会还儿媳公道,只是母亲,你当真要让父亲查吗?”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柳氏的心窝。
柳氏脸色瞬间惨白,她当然不敢!
柳如烟庄子上的事,根本经不起查!
就在这时,裴络闻讯赶来,看到屋内狼藉和对峙的两人,怒道:“又闹什么!”
沈清辞立刻扑到裴络身边,泣不成声:“夫君!母亲不知从何处找来这些污秽香块,硬说是妾身私藏,还诬陷妾身偷盗父亲文书!妾身冤枉啊!这香分明是表妹所用,府中旧人皆可作证!母亲昨日才从庄子回来,今日就搜出此物,妾身……妾身实在害怕……”
她哭得梨花带雨,身体微微颤抖,将受害者的无助与委屈演绎得淋漓尽致。
裴络瞧着沈清辞这模样,心里竟然涌起一阵异样。
这段时**被哄得不错,心里面对沈清辞也多了几分同情。
疑心顿起,他看向母亲。
“好了,不过是一块香而已,此事休要再提!”
他拉着沈清辞回到房中,暗自气愤道:“母亲越发糊涂了。”
沈清辞故意放缓语气说道:“夫君莫要气坏了身子,只是这事实在是蹊跷,妾身忧心是有人故意搅乱府内安宁。”
裴络愣住,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这是何意?”
“妾身人微言轻,也只是猜测罢了,不过夫君最好提醒一下父亲。”
裴络瞧着沈清辞,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识大体,倒是生出几分怜惜来。
“这段时日让你受委屈了,这些事情你日后都不需要再管,一切有我。”
沈清辞乖乖点头,靠在了他的身上,目光却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