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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的又怎么样？”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日子过着过着，就有感情了。”
“你想想，他腿不好还总帮衬我们，你生病时他也操心，这种男人心里要是没你，能这样对你？”
云之微没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奶奶的话，让她想起君震枭在破庙给她披外套、在染坊挡在她身前，还有偷偷送川贝母的事。
那些事，真的只是“名义夫妻”该做的吗？
可一想到他刚才冷着脸、转身就走的样子，她又动摇了——他到底在乎，为什么不愿听她解释？
另一边，君震枭在柴房里等了一下午，影进来禀道：“王爷，沈书章回府后，沈婉容就把他叫过去了。”
“好像是问玉佩的事，说要让沈书章多跟云姑娘接触，探探萧印的底。”
他捏紧手里的玉佩，语气冷了几分：“沈婉容还真会打算，要让沈书章来离间我们。”
“要不要告诉云姑娘一声？”影问。
君震枭沉默了一阵，摇头：“不用，她聪明，能看出来的。”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别扭——不想主动找云之微，怕放不下身段，更怕听到她为沈书章辩解。
晚饭时，云之微把粥端到柴房门口，敲门：“吃饭了。”
屋里没反应，她又敲：“粥要凉了。”
过了会儿，门开了条缝，君震枭的脸露出来，脸色还不好：“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云之微把粥递进去：“你腿不好，不能饿着。”
君震枭看着她递粥的手，指尖纤细，还沾了点面粉——是下午帮奶奶包饺子弄的。
他心里软了点，接过粥：“知道了。”
云之微看着他关上门，松了口气——至少他肯吃粥了。
夜里，云之微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的事。她从床上起来，到院里透气。
意外的是，柴房的灯还亮着。云之微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刚转身就听见柴房里传来咳嗽声。
“你还没睡？”云之微推开门，见君震枭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碗药，正皱着眉嫌苦。
“腿疼，喝碗药。”君震枭没看她，声音很冷。
云之微走到他身边，拿起桌上空的糖罐，倒了一颗冰糖递给他：“含颗糖，能好点。”
君震枭接过冰糖含在嘴里，苦味被甜味抵消，心里也暖了些。他抬眼看她，皎洁月光打在她脸上，很柔和。
“白天的事，”云之微柔声说：“我和沈书章只是普通亲戚，他来看奶奶，我总不能赶他走吧？”
“我没想让他照顾我，更没觉得你照顾得不好。”
君震枭沉默许久，低声说：“我知道。”
“那你还生气？”云之微问。
“我没有生气，”君震枭别过脸，不敢看她：“就是……”
他没说下去——那种不舒服，是怕她真的跟沈书章走，怕自己再不能这样守在她身边。
云之微看他别扭的样子，忽然笑了——原来这个冷冰冰、总自称瘸子的夫君，也会这么幼稚。
她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以后我不跟沈书章亲近了，不跟他来往，好不好？”
君震枭猛地转头看她，眼里闪过惊喜，又连忙掩饰：“不用……你想跟他来往，也没关系。”
“不想，”云之微摇摇头：“我有你就够了。”
这句话像个小石子，被君震枭投进心里的湖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他看着云之微，心跳忽然快了几分，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傻傻地望着她。
云之微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过头说：“你早点睡，我回屋了。”
看着她的背影，君震枭摸了**口，那里跳得格外快。他知道，自己对云之微的感觉，不只是名义夫妻，也不只是保护 —— 他是喜欢上她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她的家仇，君震枭又犹豫了：他是九王爷，是她姐夫的皇弟，沈家也是共同敌人，要是她知道了，还会接受自己吗？
转天一早，云之微刚摆好药摊，张大户家的管家就风风火火跑过来，满头大汗：“卫姑娘！不好了！我家夫人要生了，生半天没生出来，稳婆说情况不好，你快去看看！”
云之微忙收了药摊，背上药箱跟着管家跑。张大户是镇上的大户，娶了三房太太，就这房怀了孕，全家都当宝。
到了张大户家，就听见产房里传来夫人的惨叫声，稳婆急得直跺脚：“夫人，使劲啊！再使劲！孩子快出来了！”
张大户在院子里转圈，看见云之微赶紧迎上来：“卫姑娘，你可来了！快救救我夫人和孩子！”
云之微点点头进了产房，先给太太号脉 —— 脉乱气虚，是难产。她让其他人退下，拿出银针，在太太的合谷、三阴交上扎了一下，又让人端来参汤让太太喝下。
“太太别害怕，别紧张，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云之微轻声说，“吸气，呼气，用力 —— 对，就是这样！”
在她的指导下，太太渐渐放松，没过多久，产房里就传来 “哇” 的一声哭 ——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胖小子！
“多亏了卫姑娘！不然太太和孩子都危险了！” 稳婆抱着孩子笑着出来。
张大户冲进产房，见母子平安，激动得直搓手：“卫姑娘，谢谢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都给你！”
“不用，” 云之微收好药箱，“太太刚生产，身子虚，我开个方子让她进补，别受凉。”
方子刚写完，就听见院子里丫鬟通报：“沈夫人到！”
云之微一愣 —— 沈婉容怎么会来？她走出产房，见沈婉容穿绛红锦裙，头上插着赤金步摇，被张大户的妻子迎进院子。
沈婉容一眼看见云之微，嘴角挑起得体的笑：“这位就是卫姑娘吧？久仰大名，听说你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之微没接话，只微微点头。
张大户赶忙道：“是啊沈夫人！全靠卫姑娘帮忙，不然我夫人和孩子差点就危险了！”
沈婉容走到云之微身边，上下打量她两眼：“卫姑娘年纪轻轻医术这么好，实在难得。不如跟我去京城？我认识太医院院判，能把你收入太医院当医女，比在这小镇摆药摊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