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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货物，柔纸和各式各样的木盒藤盒放在店铺大堂，绝对是最抢眼的位置。
青檀和一位女伙计站在门口拉客。
但是无论青檀和那女伙计如何介绍柔纸的好，那些女客人听了之后，还是摇摇头走了。
大家一时间，似乎都不能接受。
顾铭煜有些犯愁：“东西其实……其实挺好的，但大家好像都没有兴趣，怎么办？”
他也试用过顾南音的柔纸，用来擦脸擦手，也都可以，擦汗更方便，擦完就能扔掉。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用手绢，虽然是麻烦了些，但手绢看起来确实更加高级。
在方便与高级之间，大家还是选择了保持自己的习惯。
于是顾南音这一批柔纸，摆在大家的面前，也无人问津。
“需要一个契机。”顾南音揉了揉眉角，陷入沉思。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习惯了就很难改变，想要改变，必须得要有人走出第一步。
谁去走这步？
“小姐，傅姨娘和宁姨娘来了！”青檀忽然回头，朝站在内堂门口的顾南音道。
两位姨娘来了？
这里是顾铭煜卖杂货的地方，她们平日也会来？
顾南音看向顾铭煜，顾铭煜摇摇头。
靳王府的人若是来了，他一定会知道。
虽然只是王府的两位姨娘，但，只要是靳王府的人，都会引起关注。
顾南音眸色微沉。
既然平日都不会来，那今日……难道是有人让她们来的？
“傅姨娘，宁姨娘。”青檀忙迎了出去。
本来顾南音是打算迎出去的，可刚迈出半步，她就立即将自己的步伐收了回来。
忽然间，明白了，是陆靳离的意思。
既然她们来了，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二哥，我先进去。”顾南音转身要进内堂。
顾铭煜一脸不解：“靳王府的人来了，你不去招待一下吗？”
最重要的是，顾铭煜对靳王府的人，本能有一种畏惧。
虽然只是来两位姨娘，连正儿八经的夫人都算不上。
但因为是来自靳王府，他就是慌。
“别怕，她们是来帮你的，正常招待便好。”顾南音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进了内堂。
青檀领着两位姨娘进来，看不见顾南音，青檀也明了顾南音的意思。
顾铭煜硬着头皮，赶紧迎了上去：“两位夫人安好。”
傅姨娘与宁姨娘只是与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看着青檀问道：“这就是王爷说的柔纸？”
靳王爷介绍来的客户！
周围的人一听，虽然没敢进门，却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了会儿。
青檀为了避嫌，也退到一旁。
那位女伙计笑着介绍道：“没错，这就是柔纸，可以用来擦嘴，擦手，甚至……”
女伙计凑到两位姨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两位姨娘笑得脸色红红的，倒也没有不自在。
“用完就扔，过了不多久，这些柔纸就会彻底化成土，干净又方便。”
“真这么好？我能试试吗？”宁姨娘笑问。
女伙计取出一只木盒子，木盒子里早就装上了柔纸：“两位夫人，这就是试用装，两位请试试。”
傅姨娘取出来一张，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用过之后，立即笑道：“软软的，虽然没有丝绸舒服，但用完能扔掉这点倒也挺好。”
货品本来就摆在大堂中，靠近门口的地方。
他们在这里说话试用，外头的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姨娘各自买了两包柔纸，便走了。
柔纸的定价并不贵，一般人都能买得起。
两位姨娘离开没多久，陆陆续续，有些夫人也走了进来，使用一两张，暂时也没觉得有多好用。
只是见靳王府的人都在用，便也买回去试试看。
一整个上午，只买了十几包，以及四只木盒三只藤盒。
到了下午，销量更加惨淡，一下午只卖出三包以及一只藤盒。
顾铭煜从刚开始的满心期待，到如今，又急又气。
“这什么新货品，还不如我们平日里的货物好卖！就这点销量，别说头一个月能卖出去五万两，如今看来，就是五百两都卖不到。”
他真的很绝望。
与商贾签订协议是在差不多十日前，也就是说，头一个月就只剩下二十天左右了。
虽然他们还有样品研发期，可以多给半个月的时间。
可是，半个月，如今看来又有什么用？
是新货品不行！
“早知道……”
“早知道你就去找顾之华合作了，是吗？”顾南音冷冷瞅了他一眼，“顾之华能给你做出新品吗？”
“她都去找你们靳王府的柔夫人合作了！”
这又是顾铭煜生气的另一个点。
他搞不懂顾南音和靳王府如今究竟算是什么关系，顾南音自己在外头做生意，陆怀柔却要和顾之华合作！
不都是靳王府的人吗？为何不是顾南音找上陆怀柔一起做？
“柔夫人不可能将合作的事情，在成功之前说出去，所以，这又是顾之华故意向你透露的消息？”
顾之华这个人，有时候很聪明，厉害到让人完全想不到的地步。
可有时候，却很蠢，蠢到无药可救的样子！
这样做生意，柔夫人那边，一定会有意见。
她为了在顾铭煜面前耀武扬威，还真是一点商业道德都不讲。
“不管怎么样，她如今手里握着新品，也拉到了柔夫人这个合伙人。”
“既然你如此羡慕，你去求她与你继续合作便好，反正，我也不缺你这个合伙人。”
顾南音不想理他，和青檀交代了几句什么。
青檀取来布袋，装了一些柔纸和木盒子，走了。
“她拿着货品去哪里？是有人订货了吗？”顾铭煜眼底一亮。
顾南音摇摇头，道：“没有。”
“那……”
“我累了，先回府，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顾南音看了成风一眼。
成风点了点头，和连城一起将马车驾来。
顾南音上了连城的马车，走了。
成风驾着马车，和青檀一起，从铺子离开。
转眼，就不知所踪。
被丢下的顾铭煜看着堆放在铺子里的一包包柔纸，气得直跺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当初怎么就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