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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之华的眼里,连城真的就只是个系统。
虽然长得的确非常好看,可是,一个系统,再好看也算不上是个人。
哪怕如今看到他受伤,吐血,脸色惨白,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主要是,真没将他当人看。
连城知道自己无能,可他此时真的做不到。
“顾南音到底为什么能伤你?”顾之华现在,恨死了顾南音。
抢她的身体,抢她的风头,现在,连她的系统都要侵占?
那**人,区区一个古代女子,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权力。
“我……不知。”连城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胸臆间气血翻腾,根本没有办法进入空间。
“你倒是说说,明日安乐侯过来,我如何应对?”顾之华瞪着他,一脸怨念。
“你替我做事,如此不用心,你还想让我帮你救你的将士们?”
“孙牧兵法在顾南音身上,我去替你拿过来,她手里那本,应该比镯子的更全。”
连城吐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将自己胸口那股血气压下。
“这两日……”他又喘了两口气,才继续道:“你就说,自己受了伤,不宜见客,先拖一段时间,我很快回来。”
他走了。
顾之华那怨念的目光,让他心里十分不好受。
那目光让他觉得,他离他的将士们,又远了好些距离。
靳王府虽然守卫森严,但,幽幽阁那边,却连个专职的侍卫都没有。
连城从后门进去,轻易就到了顾南音的寝房。
今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南音出了门,青檀去了镇北侯府找剑一,成风收拾好东西,立即追顾南音去了。
主子不在,下人也没来伺候,房间里空荡荡的。
连城找了很久。
没有找到孙牧兵法,但不知为何,在有顾南音气息的房间里,他胸口的血气竟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房间,有一种让人安宁的感觉。
就好像,他在街上看到顾南音的时候一样。
顾南音身上究竟是有什么力量,竟能让他气息平复?
连城此时也无法多想。
孙牧兵法不在这里,难道,被顾南音拿走了?
要不要去追?
……
顾南音连夜出城之后,并没有赶往岐江城。
她去的是赵城。
赵城城外赵山一带,长年有流寇出现。
本来流寇只是抢夺从各国边境经过的商队,尤其是这两年,流寇们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自给自足,便也很少出去抢夺商队货物。
但,三个月之前,赵城来了一位指挥官,是从朝廷派去的。
这位指挥官来了之后,召集所有守城将士,竟主动出击,想要将赵城城外的流寇一网打尽。
大概是有些成效的,杀了流寇数百人,逼得流寇们离开原来居住的地方,赶往更远离赵山的深山地域。
这指挥官回来之后,与将士们同饮庆祝,不亦乐乎。
百姓们却担惊受怕,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果然没多久之后,流寇们回来复仇了,不仅砍杀了上千将士,还破城而入,将赵城洗劫一空。
如今的赵城,虽然城还在,可百姓们人心惶惶,迁走了至少一半以上的人口。
赵城彻底成了个废城。
这次皇上将剿匪的任务交给陆靳离,便是要让陆靳离将城外流寇彻底消灭,要让那些难民能回赵城,让赵城重新活过来。
过来之前,顾南音也不知道,一座好好的城池,竟真的可以在一个月之间,荒废到这地步。
街上商铺稀稀落落开着几家,大部分都处于关闭的状态。
路上行人虽有,但,不多。
她是在第三日赶到的,听闻靳王爷的军队一日前出了城,如今就驻扎在赵山。
外头是什么情况,百姓也不清楚。
只知道,外头一旦打起来,他们这里也未必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们没听说过靳王爷的战绩吗?他可是我们东陵的战神,只要有他在,贼寇定会被彻底消灭,绝不会有活口留下来。”
傍晚时分,街上仅存那为数不多的店铺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用膳。
顾南音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此时又累又困。
原打算坐下来吃碗面立即出城找陆靳离,但此时,她改变了主意。
“这位小哥,靳王爷真的这么厉害吗?”一身男子装扮的顾南音端着自己那碗面,坐了过去。
“但我听说,上一位指挥使也很厉害,但都全军覆没了。这赵山的流寇,竟比军队还要厉害,不像是一般的流寇呢!”
她这一身男子装扮,还得益于陆靳离给她的这块令牌。
没想到,小小令牌,竟真有如此大的作用。
不仅可以出城,还能在城镇的钱庄里取钱。
顾南音这趟出门走得焦急,什么都没带,但这令牌,什么都可以要到。
简直是万能的!
两名男子看到陌生的小哥,本不想搭理的,没想这小哥长得如此好看。
唇红齿白,五官完美无瑕,简直比姑娘还要漂亮。
可惜了,是个小公子。
但也拉足了好感,让人忍不住就热情回应了起来:“小公子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赵山的流寇,可不是一般的流寇,他们原本是北陵其中一支军队。”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他们大首领封疆,因为是男子,在北陵不受重视,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北陵,来到赵山。”
“哪里是什么不受重视?我听说的是,那封疆因为长得太好看,被北陵的女皇陛下看上,想要让他留在后宫。”
“人家封疆可是个大将军,你想啊,一个大男人,铁骨铮铮的,竟然要被纳入女皇的后宫,谁愿意?”
“所以,那些流寇的首领,果真就是封疆?”
顾南音垂眸思索,对封疆这个人,还是没什么印象。
北陵是个很神奇的国家,女子为尊,男子能当将军的不多。
正是因为不多,但凡能当上的,一定有过人之处。
这位封疆,绝对是个大人物。
“封疆来了赵山多久?”她又问道。
其中一人回道:“听闻是三年前来的,那时候,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应该已年过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