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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状,冷笑更甚:“藏得再深的宝贝,也护不住一颗蠢脑袋。你以为披件破布就能逃出生天?天真!”
法海动作一顿,神色微凝,察觉对方言语中另有玄机。
“实话告诉你吧,”那人逼近一步,声音低哑,“我们是专程来取你性命的。乖乖受缚,或许还能少些痛苦。不然……皮肉之苦可免不了。”
这话听着像劝降,实则满口谎言。他们的真正任务,是让这名和尚彻底消失。至于其他,魔鬼宗从不张扬,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不留活口。
法海双眉紧锁,自然不信这套说辞。但眼下四面皆敌,不容多想,只得厉声喝道:“尔等口出狂言,不怕因果报应吗!佛光之下,岂容尔等放肆!”
“呵,佛光?”黑衣人冷冷斜眼,“你那佛祖连自家庙门都管不住,还轮得到来管我?”
他语气森寒,眸中杀意翻涌,仿佛眼前之人早已是一具尸体。
“你也别忘了,我们背后之人,连你口中那位‘佛祖’都不敢轻易招惹。我要是把你的人头带回去,你说……他会赏我几尊金佛?”
“你——竟敢如此妄言!”
法海浑身一震,瞳孔猛缩,额上青筋暴起。
原来魔鬼宗竟与佛门背后的隐世力量有所牵连!这消息如同惊雷炸响,令人难以置信。
更可怕的是,他们竟想拿自己做人情,换取高位赏赐。这哪是招降,分明是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四周气息骤变,八方围拢,每一人都气息浑厚,已达先天之境。这般阵势,已非一人可敌。
法海立于中央,背影孤绝,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一缕残香,在风中摇曳不定。
“哼!法海,你不就想见唐家人吗?行,我给你个机会——打赢我,让他们见你;败了,你就得跟我们回魔鬼宗。”
黑衣人冷笑着停顿片刻,眼中寒光一闪,又道:“我还可传你修行秘要,助你突破佛法桎梏。”
他唇角微扬,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傲意。他笃定,对方不会拒绝。
法海沉默片刻,眼神剧烈起伏。他明白,若不去赌这一局,唐家必亡;而若应战,哪怕身处险境,也有可能借机提升修为,掌握更强之力。
这是一条险路,却也是唯一的生门。
“好!依你所言!”
话音未落,法海猛然抬手,掌心朝天,目光如刀扫过四周黑影重重的敌人:
“都上吧,今日以尔等性命,供奉我佛!”
刹那间,他右手立掌如刃,金光暴涨,自掌心喷涌而出,化作轰鸣巨响:
“金钵现世——!!!”
天地震荡,气流翻滚,一尊高达三丈的金色佛影缓缓浮现,通体辉煌,面容肃穆,仿佛自极乐降临人间。那佛影静立虚空,却不怒自威,压迫感如潮水般席卷四野。
“这……这是何物?!”
魔鬼宗众人脸色剧变,体内灵力竟不受控制地躁动奔腾,似要破体而出!
“糟了!我的经脉被封住了!”
“动不了!灵力全被压制了!”
“快退!这和尚不是人,是煞星!”
恐惧蔓延,惨叫四起。连那黑衣首领,此刻也神情凝重,额头渗出冷汗。他深知,此等威压非同小可,己方已无战力可言,再打不过是送死。
噗!噗!
数人支撑不住,口吐鲜血,瘫软在地,气息微弱。
法海冷冷俯视,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他握紧禅杖,声音低沉如雷:
“你们亵渎正道,残害无辜,今日——便是末日。”
说罢,身形暴起,禅杖横空,划出无数道金芒轨迹。
呼!呼!呼!
杖影如雨,不带一丝慈悲。只听“咔嚓”数声,几人颈骨断裂,当场毙命;余者重伤倒地,哀嚎遍野,血染石壁。
正当杀机弥漫之际,洞外忽传来一声冷笑:
“呵……本以为你不过是个莽撞秃驴,竟能唤醒法器真威。”
山风呜咽,洞口传来一阵冷笑,那语调轻蔑至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法海身形猛然一震,缓缓回望,心头如坠冰窟。
只见洞门外,数道身影缓步而出,身着玄色劲衣,胸前赫然绣着一朵漆黑莲花——那标志如同深渊烙印,正是“魔鬼宗”的黑莲印记!
“魔鬼宗!!!”
法海面色骤然惨白,脊背发寒。他心中已然明了,此地绝非偶然相遇,而是早已设下的杀局,对方必是倾巢而出的精锐。
几人立于石岩之上,目光冷嘲,其中一人嘴角微扬:“呵,果真有些眼力,一眼便认出了我们的来历。”
法海双掌合十,神色肃穆:“阿弥陀佛,诸位现身于此,可是奉了谁的号令?”
那人轻轻摇头,笑意不达眼底:“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沉默降临片刻,法海呼吸微沉,眼中闪过决然:“既不愿言明来意,那贫僧唯有以佛法相问了。”
话音未落,他低喝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一生持戒清净,从未妄动杀念。今日若能生还,定为尔等诵经超度,免堕轮回苦海!”
禅杖破空而起,直劈前方黑衣之人。
就在禅杖即将落下之际,一道银光倏然掠出——软剑如蛇,轻轻一挑。
铛!
禅杖脱手飞出,落地发出沉闷声响。
“哈哈哈!没了兵器的秃驴,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一人狂笑出声。
另一人冷冷盯着法海:“区区一个和尚,也敢妄谈超度?真是可笑!”
法海怒目圆睁,正欲扑上肉搏,忽而两侧阴影中再闪两人,横刀拦路,将退路彻底封死。
他的双眼渐渐泛红,胸中怒火与悲悯交织。
“佛门广大,愿渡一切迷途众生。尔等执迷不悟,甘为魔仆,终将万劫不复!”
声落刹那,他再度合掌高诵:
“阿弥陀佛!!!”
嗡——
金光自他体内迸发,层层扩散,宛如烈日初升,照彻幽暗山洞。整具身躯仿佛镀上琉璃金身,神圣不可侵犯。
“哼!我魔鬼宗岂容你逞口舌之威!”
两名黑袍人怒吼跃起,一人挥短刀斩向咽喉,一人挺长剑直刺心口,攻势凌厉如风暴。
金铁交击之声连响不断,“铛!铛!铛!”火花四溅。然而不过数息,双刃竟在强横气劲下寸寸断裂,碎刃纷飞如雨。
噗嗤——
鲜血喷洒而出。
刹那间,一名黑袍人手中的短刀崩裂成碎片,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射出去。
“啊!!!”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左腿瞬间血肉横飞,几乎不成形状。
“废物!简直丢脸!”
另一名黑袍人冷哼出声,手腕猛然一震,掌中已多出一柄通体漆黑的**。寒光一闪,那**划破空气,化作一道残影直扑目标。
咻——
利刃破风而至,狠狠刺入法海的肩胛,贯穿骨骼,鲜血喷涌而出。
“噗!!!”
法海脸色惨白如纸,一口鲜血喷出,脚步踉跄,身躯几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你确实有些本事。”最后一名黑袍人狞笑着逼近,“可撞上我们魔鬼宗的人,注定只有死路一条。今日,就拿你祭刀!”
他猛然握拳,拳风呼啸,直击法海头颅,誓要一击毙命。
“住手!!!”
一道清冷如冰的声音骤然响起,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