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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智轻叹摇头:“你天资卓绝,但距离你师父当年的境界仍有千里之遥。眼下最紧要的,是沉淀心性,积累底蕴。唯有历经岁月锤炼,意志如铁,方有望掌握《辟邪剑谱》中最凌厉的一式——‘九阴真经’。这条路,或许需耗去数十载光阴,你可愿坚持?”
“师叔金玉良言,弟子铭记于心。”法海肃然答道。他对这番话深有共鸣,毕竟曾亲眼目睹玄慈大师那超然尘世的风范,那份孤高与寂寥,非寻常人所能参透。
“好!待他日重逢,望你已是武林魁首。那时我便可归隐林泉,安度余生。”徐智目光炯炯,满是期许。
“弟子必竭尽全力,不负师叔厚望!”法海抱拳立誓。
翌日清晨,法海携《辟邪剑谱》返回天墉城,在秘笈阁中挑选了一部适合自身根基的武学典籍。
“善哉,此乃本城始祖张三丰所遗《易筋经》,传闻练至化境,可肉身不朽,寿与天齐。”
“太好了!”少女拍手雀跃,欣喜难抑。
“别吵了,快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前往少室山,拜会武当掌门。”
少女应了一声,麻利地整理衣衫。
“小师妹,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动身了。”
“马上就好!这就换衣服,咱们直奔少林!”话音未落,她已欢快地跑进房中。
“师兄,我们怎么办?也要随他们同去少室山?”一名青衣少年低声询问。
“既然师父命我二人充当耳目,自当恪守其职。”
青衣少年点头,眼神微凝:“师兄,依我看,师父此举,恐怕不只是为了盗取《辟邪剑谱》那么简单,你觉得呢?”
“我总觉得师父的安排背后另有深意,他向来思虑周详,绝不会无故下达这样的命令。”青衫少年眉头微蹙,低声说道,“师兄,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师尊?也许他能看透其中缘由。”
“不必着急,时机还未成熟。”另一位青衫少年轻轻摆手。
不多时,屋门轻响,少女已换好装束,缓步走出。
“准备好了,少室山不能耽搁,那东西关系重大,不容半点闪失。”
法海怀中紧贴辟邪剑谱,身形如风,疾驰至少林寺山门前。
刚踏进寺院,两名守卫立即上前阻拦。
“施主请留步,容我通报方丈。”其中一人合十行礼。
“有劳。”法海微微点头。
片刻工夫,守卫折返,恭敬道:“方丈已在厢房等候,请随我来。”
“多谢引路。”
那人领着法海进入一间清净客房,随即悄然退出。
法海端坐床沿,双目轻闭,默诵一遍往生咒后,气息渐稳,静候来者。
不久,房门轻启,一道身影步入室内。来人身披暗金袈裟,手执拂尘,面容端正,气度清逸,宛若云外之人。唯独左臂衣袖空荡,残存疤痕蜿蜒如蛇,隐隐透出昔日惨烈。
正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
“阿弥陀佛,法海师弟,总算见到了。你安然无恙,师父交代之事也算有了着落。”玄慈声音温和,眼中难掩欣慰。
“师父!”法海起身,躬身行礼。
他对这位恩师敬重至极。数年来,对方倾囊相授,不仅传他武学真谛,更将辟邪剑谱交付于他,助他踏上强者之路。
虽年纪尚轻,法海却在武道之上展现出惊人天赋。
修行辟邪剑谱后,他一举踏入先天之境,并迅速攀升至中阶层次。
先天之路分初、中、巅峰、圆满五重,步步艰难。多数人穷尽岁月难越一关,而法海竟能至此,实属罕见。
玄慈含笑望着他:“这些年,你受累了。”
“为师父效力,是弟子本分。”
话音落下,玄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上前去:“这是师父临终前托我转交之物。内有一戒一珠,皆为天墉城至宝,望你妥善收藏。”
法海双手接过,神情微怔:“那……师伯呢?为何不见他亲至?”
“师伯已于月前仙逝。”玄慈低声道,语气沉重。
法海身体猛然一颤,脱口而出:“什么?师伯他……已经不在了?”
“师兄死于一名神秘高手之手,这些年来我走遍南北,只为追查真凶。如今终于将那人擒获,碎尸泄恨。可……师兄再也回不来了……”
玄慈声音颤抖,泪水滑落。他与张三丰情谊深厚,如同亲兄弟一般,张三丰的离世,让他日夜难安,心如刀割。
法海双拳紧握,骨节发出脆响,眼中寒光如刃,低沉问道:“那人是谁?”
“李xun欢。”玄慈缓缓吐出三个字。
法海瞳孔一缩,嘴角忽然扬起,露出森然笑意:“竟真是他。”
他与李xun欢之间积怨已久,只因李逍遥与李莫愁尚在,彼此始终未正面交锋,暗流涌动却未曾爆发。
“师兄,我必亲手取他性命,为你雪恨!”法海一字一句,牙关紧咬,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吞下。
玄慈凝视着他,语气沉重:“你今日立下的誓言,务必铭记于心。切莫冲动行事,若因一时愤恨误了大事,我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心。”
“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我便不多留了,望你前路无阻。”
“多谢师兄送别。”
待玄慈离去,法海独坐房中,目光落在桌上一封信上,心跳加速。
他迅速拆信,逐字细读。
片刻后,两行热泪滚落脸颊,他低声呢喃:“师父……您交代的事,我做到了!辟邪剑谱,终于现世!”
他小心翼翼将剑谱贴身藏好,随即起身推门而出,身影如风般掠向远方。
少林寺远在洛阳百里之外,法海策马狂奔,昼夜不停,耗时六七日方才抵达山门前。他下马步行,一步步踏上通往寺庙的石阶。
刚入寺门,一股浩然威压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抬头望去,殿宇巍峨,金顶映日,气势恢宏。
法海屏息,迈步而入。
“法海师叔,您总算到了。”一位年轻僧人迎面而来,合掌行礼。
法海皱眉:“我们见过吗?”
“师叔多年在外,自然不识贫僧。我是慧明,玄寂师祖门下二弟子,您是第一次见我。”僧人温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