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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应下我的条件,她立刻可活。”
法海立于虚空,声如雷霆。
“好!本座准了!”
片刻沉默后,对方终于低头。
“轰!”
天地轰鸣,符文自虚空中浮现,交织成网,层层叠叠,瞬间将那强者困于其中。
光芒炸裂,气浪翻涌。
四周之人无不骇然失色。
谁也无法相信,一名法力境巅峰的存在,竟被当场封印。
而那被困之人,竟无惧色,反而轻笑出声。
目光穿过符文牢笼,落在法海身上。
“素未谋面,谈不上情谊,但利益一致,足以为盟。
助我脱困,我便将仙门秘法相授。
事成之后,各走各路。”
“成交。”
话音刚落,法海眼神骤然一亮。
眼前之人虽陌生,却身怀重宝,修为深不可测。若能得其传承,自身实力必将飞跃。
哪怕前路凶险,也值得搏上一回。
玄阴宗的弟子,岂是你想动就能带走的?可这一局,我赌定了。
就在他运力蓄势之际,天边虚空猛然撕裂。
一道白影踏空而至,衣袍翻飞,银发如雪。
每一步落下,天地为之震颤,空气仿佛凝固。
“师父救我!”
玄月儿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颤抖。
来者正是玄阴宗宗主——玄阴真君,元神七重的绝顶强者。
他目光如刀,怒意席卷四方:“谁敢伤我女儿?”
话音未落,一拳轰出。
拳风撕裂长空,化作流星火雨,直扑法海。
速度之快,连金丹巅峰修士也难反应。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法海嘴角微扬,浮现一丝诡笑。
体内灵力狂涌,瞬间凝聚成滔天巨浪,迎面拍出。
“轰!”
两股力量对撞,空间震荡。
“咔嚓”之声清晰可闻,似骨断裂,令人胆寒。
玄阴真君身形暴退,连踏数步才稳住身躯,面色剧变。
堂堂六重巅峰,竟被一名金丹三重的小辈逼退?
这已非寻常战力,近乎逆天改命。
“你……怎可能有此手段?”
他声音发颤,心中翻江倒海。
悔恨如潮水般涌来——自己何等修为,竟被困于此,还败在一个蝼蚁手中,颜面尽失!
可就在他怒火中烧之时,法海却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恭敬。
“晚辈参见玄阴前辈。”
众人愕然,难以置信。
一代枭雄,竟俯首称臣?
法海神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炬。
“你不愿死,所以低头。我懂。”
稍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今日有一事相求,望前辈成全。”
那双眼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贪欲。
玄阴真君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
危险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可心底那股欲望却如野火般无法扑灭。
“你究竟想怎样,直说便是!”
他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一丝紧绷。
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唯有向前一搏。
“交出他们所有人,我放你自由。”
法海语调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之事。
这些年,他追查玄阴宗残党从未停歇,却未曾料到——
玄月儿竟与敌同源。
这一变数,超出了他的预判。
“哈哈哈!”玄阴真君仰天大笑,“我玄阴宗门人,岂是你能随意带走?除非将我诛杀,否则休想!”
笑声未落,法海轻轻摇头。
“我不在乎那些人。我要的是玄阴宗镇山秘术的本源。
玄月儿虽为宗主之女,却未得真传核心。
所以……你必须死。
我要你的灵魂烙印,以此参悟秘术。若不从,唯有灰飞烟灭。”
话音落地,玄阴真君瞳孔骤缩,面庞涨成紫红,嘶声咆哮:
“你敢动此念!”
刹那间,体内经脉寸断,鲜血自七窍渗出。
那秘术乃宗门命脉,关乎存亡兴替,绝不容外人染指。
一旦落入法海之手,他必遭反噬而亡。
“你无权拒绝。”
法海冷声吐字,右手猛然探出。
身形恍若化作深渊,吞噬光明,撕裂虚空。
“咔嚓——”
空间崩裂之声响彻天地,骇人至极。
“找死!”
玄阴真君怒吼腾空,拼尽全力反击。
然而攻势触及对方掌心,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响。
“轰!!”
双掌相撞,天地震荡,气浪翻涌。
玄阴真君惨叫一声,身躯如断线纸鸢坠地,血迹四溅。
“啊——!”
凄厉惨叫回荡四方,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谁?”
望着那冷漠身影,玄阴真君首次露出惧意。
就在此刻,“砰!砰!”两声爆响突起。
一枚古老符印自其胸口浮现,光芒一闪即逝。
生机瞬间湮灭,尸体重重倒下。
与此同时,法海识海之中,信仰之力剧烈攀升。
原本计划以压制手段逼其臣服,却不料此人根基浅薄。
仅一道搜魂术,便尽数攫取所需记忆。
而就在他收手之际,远方某处——
玄阴宗祖殿深处,骤然传来轰然巨响。
“该死!该死!!”
苍老怒吼震颤梁柱,久久不散。
“杀意如潮,翻涌不息。”
这股气息自声波中蔓延开来,森寒刺骨。
法海施展搜魂之术的刹那,仿佛触动了某种沉眠的存在。
他刚踏出大殿门槛,天地骤变。
“轰!”
破风之声炸裂耳畔,一道黑影疾掠而至。
玄阴宗宗主亲临此地,目光一扫,落在被铁链缚住的父亲身上,瞳孔猛然收缩。
“父亲!您……怎会如此!”
话音未落,脚尖猛踹,整个人横飞出去,重重砸在石柱之上。
此时,玄阴真君悠悠转醒。
体内灵力却似冰封般凝滞,任凭如何催动,皆无反应。
“孽障!我必诛尔等!”
他瞪着宗主,眼中燃起滔天恨火。
“啪!”
一记耳光撕裂空气,狠狠抽在其面门。
“啪!”
第二掌紧随而至,力道更甚,嘴角迸出血丝。
继而,那宗主竟不顾威仪,手指直指其鼻,怒吼如雷:
“蠢物!废物!辱没祖宗!我玄阴一脉,竟生出你这般狗彘不如的东西!”
怨毒之意溢于言表。
玄阴真君脸颊高高肿起,青紫交加。
他从未想过,平日高坐云台的宗主,竟会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痛下狠手。
可他不敢言,不敢动。
只能低头承受,如同砧上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