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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无人回答，只有一阵低笑传来：“这些披甲的人类，以为换了衣裳就能瞒过我们？先杀了你，省得坏事。”
“嗤——”
一道银光掠过，法海的咽喉瞬间裂开细缝，血线喷涌而出。他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球凸出，仿佛在质问这突如其来的结局。
“咚！”
头颅滚落尘土，双目仍睁着，映着灰暗的天色。
……
寒风掠林，剑影如蛇。两具身穿铠甲的身影刚一转身，便已倒下，喉间只留下细微血痕。
……
“大哥！醒醒啊！你别吓我！”一只通体布满斑纹的巨虎踉跄奔来，前爪染血，尾巴无力垂下。它用额头轻轻抵住一名青年男子的小腿，喉咙里发出低鸣。
青年皱眉蹲下，掌心抚上虎头：“豹子，怎么了？谁伤的你？”语气中带着怒意。
斑斓虎缓缓摇头，眼神澄澈。
青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走，回家，爸妈还等着咱们带肉回去做饭呢。”说着，他拍了拍虎背，一人一兽并肩踏上归途。
……
“哈啾！”
法海忽然打了个喷嚏，鼻尖微痒。他冷哼一声：“竟能挣脱我的幻术……有点门道。”话音未落，身影已融入雾中。
前行数步，忽闻呜咽之声自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似有无限哀愁。
他驻足凝听，循声而去。
树杈之上，坐着个披发少女，肩膀微微颤抖。她怀里依偎着另一个身影，看轮廓竟是她自己的翻版。
“谁？”少女猛然抬头，四顾无踪，唯有风拂叶响。她迟疑唤道：“姐姐？是你吗？”
就在此时，一道黑袍人影悄然立于树下。
“啊！”少女惊叫，一把拽住身旁之人，声音发颤：“你是谁？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那人双手轻抬，语气温和：“莫怕，我只是见你独坐枝头哭泣，心生怜悯，特来相劝。”
“劝我？”少女紧抿嘴唇，目光狐疑。
“是啊。”法海仰头望着她，“泪落如雨，惹人心疼。这般深夜，为何独自在此？家中无人照看吗？”
少女低头，声音哽咽：“爹娘……早已不在了。”
法海眸光一闪，阴鸷转瞬即逝，随即展颜：“原来如此。我名法海，萍水相逢也算缘分。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片刻，少女轻声道：“林清雪。”
“好名字。”法海含笑点头，“清雪妹妹，今日相遇，乃天意。但此事切记不可外传，哪怕对最亲之人也休要提起。”
林清雪怔了怔，却还是乖顺应下：“嗯，谢谢大师救我。”
“大师？”她忽然察觉称呼有异，疑惑望来。
法海淡然一笑：“早年随一位老和尚修行，世人便尊称我一声‘师’字。”
“难怪。”林清雪眼中泛起敬意，“那你师父一定很了不起吧？”
“哈哈，我师父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是世间最崇高的觉者，法号释迦牟尼。”法海语气中满是敬仰。
“天啊，原来你的师父就是如来佛祖！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他的弟子。”林清雪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
“你想拜我师尊为师？”法海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脸上。
“是啊，你可以收我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期待。
法海轻轻摇头。林清雪神色黯淡：“为什么不行？我很努力的。而且我不仅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如果我真的入门，说不定还能给你添点光彩呢。”
“清雪妹妹，其实我已经收过徒弟了。”
“你有徒弟？你在骗人吧？之前可从没听你说起过。”
“他们确实存在，只是你不曾见过。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踪迹。”法海低声解释。
“那……”她张了张嘴，又停住。
“清雪妹妹，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隐秘之事。你要发誓，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法海神情严肃。
“好！我发誓绝不外传！”林清雪举起右手，神情认真。
“咳咳，其实你生得极为出众，更关键的是，你救过我的命。因此我决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法海语气坚定。
林清雪瞪大双眼：“大师，您真的愿意把所有本领教给我？您不担心我天资愚钝吗？我从小从未习武。”
“清雪妹妹，别这么说。你怎么会笨？你的父母虽未修道，但你们活得真实而坚韧，这份力量并不逊于我们。况且，这些技艺若传给不该传的人，反而招致祸端。不如交付于有缘之人，这才是正道。”
“那大师，您打算何时开始教导我？”林清雪急切地问。她觉得法海值得信赖，心中早已燃起求知之火。
法海略作沉吟，随后开口：“今晚子时，我们在森林深处相见。”
“好，清雪一定准时赴约。”她含笑应下。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歇息，保重自己。”
“晚安。”
法海转身离去，心中默念：“子时一到，必须把师尊传下的功夫交给林清雪。否则，一切布局都将落空。”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树梢上。
整整一夜，法海未曾合眼，可他毫无倦意，眼神清明如镜。他凝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低语：“师父，我终于寻到了您的转世之身。这一次，我要为您洗清冤屈。请您等着，等我变得足够强大，定助您重归正途。”
他在这一片密林中已停留了两日两夜。这些时间里，他一边修行，一边四处探查关于师父转世的蛛丝马迹。
那日，法海在山林中寻觅药材。远处忽然传来打骂声，夹杂着孩童的哭喊。
他循声疾行，只见两名妇人正挥舞木棍，围殴一个蜷缩在地的男孩。
“这孩子脑子不清，留着也是累赘。”
“横竖活不长，不如早点了断。”
话音未落，两人又是一阵毒打。
法海怒目圆睁，纵身而出：“尔等竟对幼童下此毒手！”
白衣女子冷眼相向：“哪来的道士，敢管老子闲事！”说着抡起木棍扑来。
法海低喝一声，腿影扫过，白衣女子应声飞出。紧接着他掌风如刀，另一名妇人头颅崩裂，当场倒地。
幸存者瘫软跪地，颤抖道：“上仙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法海目光冰冷：“滚。再让我见你作恶，定取你性命。”
两人连滚爬起，仓皇逃窜。
法海默然转身，继续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