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助皇女夺嫡,她怎么怀孕了? 第383章 如今的萧暖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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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侍从战战兢兢地禀报,王妃萨娜的院落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室清冷时。

勃勃朗先是愣住了。

随即,情绪轰然爆发!

“找!!”

他目眦欲裂,猛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案,杯盘狼藉,酒水四溅,“都给本单于去找!就算把安北城翻过来,把草原每一寸草皮都掀开,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

众人噤若寒蝉,连忙发动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在城内城外疯狂搜寻。

然而,当所有人都离去,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勃勃朗一人时。

那强行支撑的暴怒外壳瞬间崩塌。

勃勃朗踉跄几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哽咽。

他后悔了。

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该……

不该在萨娜最需要安慰和支持的时候,将所有的屈辱和怒火都倾泻在她身上!

新罗王的羞辱,是冲着他勃勃朗,冲着整个乌桓来的。

萨娜同样是受害者,她承受的痛苦远比他更直接、更深刻!

可他却被所谓的“单于颜面”蒙蔽了心智。

将最恶毒的语言化作利刃,狠狠刺向了萨娜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萨娜……萨娜……”

勃勃朗低声唤着,泪水混合着鼻涕狼狈地淌下。

他想起,萨娜初嫁时的明媚娇艳。

想起她在部落事务中的聪慧果决。

想起她在无数个艰难时刻给予的坚定支持……

是他勃勃朗,亲手将萨娜推向了绝路。

然而,他是乌桓的单于。

王妃受辱,他若毫无表示,或是表现出过度的软弱与悲伤,只会让本就士气低落的部族更加离心离德,让新罗更加瞧不起他们。

昨日,他只能愤怒……

如今,他连痛哭,都只能选在无人之地,像一头**伤口的孤狼。

几天后。

搜寻的人带回了更令人绝望的消息。

有人在城外数十里的一处小型牧场,从那的牧民口中得到了消息。

几日前,牧民被人袭击打晕。

牧场丢失了两匹最快的骏马和一些干粮。

根据足迹判断,夺马之人身手矫健,骑上马匹后,不知所踪。

听到这个消息,勃勃朗沉默了许久。

最终只是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他独自一人枯坐,一瞬间苍老了了许多。

他知道,可能永远失去萨娜了。

那个如火焰般艳丽又刚烈的女子。

终究被他亲手逼走了。

……

与此同时,大乾京城。

初冬的寒意袭来。

皇宫内外却弥漫着一种比天气更加凝重压抑的气氛。

虽然消息被严密封锁。

但一些敏锐的朝臣,还是能从太子频繁出入寝宫、御医面色惶惶、以及大批药材被不断送入宫中等现象,窥见一丝不寻常。

楚天恒,已经昏迷数日,水米难进,仅靠参汤吊着一口气。

他时而会短暂地恢复片刻清醒。

但眼神浑浊,口不能言,很快又会陷入更深的昏睡之中。

御医轮番守候,用尽了办法,却也只能摇头叹息。

暗示龙体已然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楚岚日夜守候在病榻前,眼看着父皇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心如刀绞。

那张曾经威严、深沉的脸庞。

此刻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和松弛的皱纹。

“沈全……”

楚岚的声音因为连日疲惫而沙哑,“再去寻!暗中遍访天下名医!无论需要什么代价,只要能救父皇……”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但眼中的决绝清晰可见!

沈全佝偻着身子,应了一声后,连忙快步退下。

入夜,北风呼啸,卷起千堆雪。

皇城内外,暗流汹涌。

老皇帝的命悬一线,牵动着整个帝国的神经。

而北方,怀揣着仇恨意志的乌桓王妃,正冒着风雪,抵近朔方城。

命运的齿轮,比往年都要寒冷的初冬中,加速转动!

……

朔方城头,北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城墙巍然屹立,墙砖上满是岁月和战火留下的斑驳痕迹。

值守的兵士们裹着厚厚的棉甲,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

后勤保障丰富,保暖措施得当,但还是有少部分**在外的皮肤。

尤其是手背和耳廓,都生了冻疮,又红又肿,甚至溃烂流脓。

“大家辛苦了,这是新做的冻疮膏,效果比去年的好些,大家都来领一些吧。”

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在城头响起,驱散了几分严寒带来的肃杀。

兵士们循声望去,脸上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敬重笑容。

只见,一位身着朴素青色布袄的女子,正提着一个竹篮。

篮子里装满了小巧的陶罐。

她约莫三十上下年纪,容颜清秀,眉眼温柔。

虽不施粉黛,眼角也已有了浅浅的岁月纹路。

但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光辉。

正是萧暖柔。

十多年了。

自当年追随秦夜来到北境,便再未离开。

这十多年来,她婉拒了各地豪门的无数次提亲,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这苦寒之地。

从最初在云州救治伤兵,到后来在雁山关、朔方城设立医棚。

她带着自愿跟随的医者和学徒,辨识草药,调配药方。

处理着最血腥可怖的伤口。

安抚着伤痛的灵魂。

她研制的金疮药、驱寒汤。

尤其是每年冬天必定改良的冻疮膏,不知缓解了多少边关将士和贫苦百姓的痛苦。

她的足迹遍布北境大小城池关隘。

名声不是靠郡主的尊位,而是靠这十数年如一日的仁心仁术积累起来的。

当有人得知她竟是皇室郡主时,无不震惊动容。

那之后,再无人敢以寻常婚嫁之事相扰。

唯有深深的敬佩!

“多谢郡主!”

兵士们有序地上前领取冻疮膏,声音洪亮,带着真挚的感激。

他们知道,这小小一罐药膏里,凝聚着萧暖柔多少心血。

萧暖柔微笑着将药膏一一分发。

不时轻声询问几句,某位士兵熟悉的旧伤恢复如何。

语气熟稔而关切。

她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家。

将这些戍边的将士当成了需要照料的家人。

就在这时,一名在城垛瞭望的哨兵突然高声喊道:“报!城外发现一人倒在雪地里!看衣着……不像是我们的人!”

城头气氛顿时一紧。

如今北境虽大体安稳。

但乌桓探子仍偶有出没。

守城将领立刻下令:“派一队人马出去查看!小心戒备!”

一队骑兵迅速出城,朝着哨兵指示的方向驰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队伍返回。

还带回了一个几乎被冻僵、昏迷不醒的人。

那人被放在担架上抬进城内。

身上裹着士兵临时找来的破旧皮袍。

其头发散乱,脸颊和嘴唇冻得青紫,看不清具体容貌。

“郡主,您看……”

守城将领看向萧暖柔,带着请示的意味。

在朔方城,遇到这种涉及伤病的情况,找郡主准没错。

萧暖柔快步上前,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极其微弱。

又摸了摸她的颈脉和手腕,触手一片冰寒。

但尚有一丝微弱的跳动。

又熟练地翻开女子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还活着,但冻伤很严重,必须立刻救治!”

萧暖柔语气果断,没有丝毫犹豫,“快,抬到我的医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