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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正大人此言差矣！”
“星芒之强弱，非仅凭肉眼可断，也需细细感知！”
“《乾象秘术》有云：风之气息，燥湿之分，非久居野外者不能敏锐察觉！”
“末将在北境，常需依此判断天气变化，绝非虚言！”
秦夜引用的典籍名称是随口胡诌的。
词都是现学现卖。
但说得煞有介事，气势上丝毫不输！
监正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虽说，他根本没听过《乾象秘术》这本书。
但世间书籍众多，学问浩如烟淼，有不知道的也很正常。
而且，秦夜还抬出了实战经验……
监正欲言又止：“可是……”
秦夜一脸淡定：“没什么可是的，你信我，包的！”
楚天恒高坐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目光在秦夜和钦天监监正之间来回移动，深邃难测。
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星象之学，奥妙无穷，各有见解亦是常理。既如此，孰是孰非，明日自有分晓。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说话间，他目光转向秦夜，语气平淡：“秦爱卿，时辰已晚，你便在宫中歇下吧。明日，随朕一同在此，观天验看。”
“臣，遵旨。”
秦夜躬身领命，心中暗道：果然要留人。
钦天监监正虽然不服，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悻悻退下。
……
翌日，午时，同一高台。
天空碧蓝如洗，阳光灿烂。
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钦天监监正看着这万里晴空，腰杆挺得笔直，脸上露出了胜利在望的笑容。
他瞥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静的秦夜，语气带着几分得意：“秦都督，看来今日这天公，是要印证老夫的推断了，晴空万里，何来雨水？”
秦夜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争辩：“时辰未到，监正何必急于下定论？”
楚天恒依旧端坐其上，面无表情。
只是偶尔抬眼看看天色。
时间一点点过去，午时已过，天空依旧没有一丝云彩。
监正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几乎已经认定秦夜昨日纯粹是在信口开河，哗众取宠。
然而，就在未时初刻，异变陡生！
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
太阳还在，没有一丝乌云。
雨水却这么落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钦天监监正脸上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明明……明明毫无征兆！”
楚天恒也坐直了身体，深邃的目光投向那落雨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惊异和探究的光芒。
钦天监监正回头看向楚天恒：“陛下，这……这不符合星象推演啊！昨夜明明……”
楚天恒没有理会，缓缓站起身，走到台边，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水。
看着掌心那一点湿润，表情释然。
这时间，秦夜上前一步，对着还在发懵的监正拱了拱手，语气诚恳道：“监正大人，看来是本官侥幸言中了。”
“不过，星象之学博大精深，某些极其细微的征兆，过于隐晦，不仔细看难以察觉，大人不必过于挂怀！”
他这话，既坐实了自己“观测精准”的能力，又给了监正一个台阶下。
将分歧归结于“征兆隐晦”。
监正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听到秦夜这番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就坡下驴道：“秦都督所言极是！是我等未能洞察那极其细微之征兆，以致推演有误！”
说话间，他又看向了楚天恒，躬身道：“陛下，是臣输了，秦都督观察入微，臣……臣佩服！”
虽然嘴上说着佩服。
但心里却是惊疑万分。
这雨下得也太邪门了！
完全不符合常理！
真是有细节没有察觉到？
不能啊……
但话都已经顺着秦夜说了，再改口那便是欺君。
就算想不明白，但这事也只能一直烂在肚子里，伴其终身！
楚天恒目光在秦夜和监正之间扫过，缓缓开口：“天象莫测，偶有偏差，亦是常事。秦爱卿观察敏锐，确有独到之处。监正日后亦当更加勤勉谨慎。”
“是！臣等谨遵陛下教诲！”
监正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应道。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冲刷着皇宫的琉璃瓦。
秦夜望着这太阳雨，神色平静。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楚天恒心中的猜疑，或许未能完全消除。
但至少，自己“略通”天象的人设，算是立住了！
……
细雨渐歇，高台上的水渍反射着粼粼波光。
楚天恒挥了挥手，示意钦天监官员退下。
监正如蒙大赦，带着属官们躬身行礼，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高台。
此刻，台上只剩下楚天恒、秦夜，以及远远侍立的沈全和几名内卫。
楚天恒负手而立，目光并未看秦夜。
而是投向远处被雨水洗刷后的宫阙檐角。
忽然，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近乎耳语的意味：“秦爱卿……”
秦夜立刻躬身：“臣在。”
楚天恒依旧望着远方：“那位‘老神仙’……当真……无法主动请来吗？”
秦夜心中凛然，立刻露出“惭愧”和“无奈”的神色，语气无比诚恳：“陛下恕罪，非是臣不愿尽力，实是仙踪渺渺，非凡力可及。老神仙乃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上次相助，已是感念陛下仁德与我秦家忠义，机缘巧合之下方才现身。”
楚天恒听完，缓缓摇了摇头，鬓角的几缕白发有些刺眼。
又喃喃自语，声音轻的转瞬消散在风中：“朕还以为……若能得见仙颜，或许能问一问……那长生之法……即便不能求得长生，若能延年益寿也是好的……”
“秦爱卿，不瞒你说，朕近来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处理些政务，便觉疲乏不堪……”
秦夜瞳孔骤缩。
楚天恒竟直言身体不适！
这表明，皇帝对他的信任和倚重，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秦夜心中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只是恭敬道：“陛下，眼下不过是些许劳顿，您定当龙体康健，福寿永昌！那老神仙虽难寻访，但其既曾相助，必是认可陛下乃圣明之君，冥冥之中，定然会保佑陛下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楚天恒摆了摆手：“希望如此，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罢了，你今日也辛苦了，回去吧……”
……
PS：忘了之前260章明珠提过楚盛的事情了。
现已将明珠的话改成伤了楚盛，没说伤的程度。
291章得知楚盛身体状况，修改前后不影响大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