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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放下笔，长舒一口气。
年婉君看着那份清单，心里默默一算。
光是前期购置设备和招募人手，恐怕就得砸进去几十万。
“这……前期投入也不小啊。”
“想空手套白狼，那是做梦。”
许哲揉了揉手腕，眼神锐利，“但只要第一部片子拍出来，渠道铺开，回本就是分分钟的事！这玩意儿，后期赚钱的速度，比印钞机还快！”
接下来的两天，许哲没有急着回去。
他开着那辆大货车，带着年婉君把滇省几个原石集散地又转了个遍。
两天时间，许哲又花了三百多万。
当最后一批原石被搬上货车时，这辆大货车的车斗已经被灰扑扑的石头塞得满满当当。
直到这时，许哲才发动汽车，调头返回春城。
货车一路疾驰，最终稳稳停在了凤求凰珠宝总部的后院。
这里，是真正的核心地带，戒备森严，院内就设有专业的解石车间。
许哲亮出自己“采购部高级顾问”的身份铭牌，找到车间主管，直接下达了命令。
“把车上这些料子，全部给我卸下来！”
“现在，安排二十个最好的解石师傅，开二十台机器，同时给我解！”
车间主管一看，许哲还是高级顾问，连忙听从。
同时，许哲带着原石回来的消息，也让凤求凰的一些股东，和高管知道了。
他们纷纷结伴下来，想看许哲到底是个什么人。
为首的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笔挺的西装，他是公司的副总之一，姓李。
他身后跟着几个董事和部门高管，一个个神色各异，但眼神深处都藏着一丝审视与不屑。
“哟，这不是尤总力排众议请回来的高级顾问吗？真是好大的阵仗！”
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个身材微胖的股东，姓张。
许哲这个高级顾问，是尤思雪先斩后奏硬塞进来的。
这事在公司高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珠宝行业的从业履历，凭什么空降到这个位置上？
今天听说他拉了一车石头回来，要当场解石。
这帮人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全都聚了过来。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被尤总吹得神乎其神的小子，究竟有几分成色！
若是切垮了，那尤思雪的脸，可就得被当众狠狠地抽肿了！
许哲看着他们，扯着嘴角笑了笑，“是没你们这么闲！”
他对着车间主管一挥手，“赶紧找人来解石啊！”
车间主管不敢怠慢，立刻吹响了哨子。
二十名经验最丰富的解石师傅鱼贯而出，在二十台切割机前站定。
随着一声令下，马达的轰鸣声瞬间响彻整个后院！
滋啦——
刺耳的切割声撕裂空气，金刚砂轮与坚硬石皮摩擦，溅起一片片炫目的火星。
机油和石屑混杂的味道弥漫开来，气氛瞬间被拉到极致。
许哲走到一位老师傅身边，屈指在其中一块原石上敲了敲，言简意赅。
“这块，从这条线开始擦，慢一点。”
他又指向另一块，“这块，拦腰一刀，切到底！”
“这个，直接擦……”
许哲指令清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专业与自信。
交代完毕后，他竟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年婉君走到一旁的遮阳伞下，施施然地坐下，还让助理泡了两杯上好的普洱。
二十台机器同时咆哮，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他却在这里喝茶？
年婉君手心全是汗，她端着茶杯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根本喝不下去。
她压低声音，凑到许哲耳边，气息不稳：“老公，要是这些石头切垮了，连五百万都回不来怎么办？”
这可是五百万的原石！
不是五百块！
就这么听着切割声，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被那刺耳的噪音给撕碎了。
许哲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都没眨一下。
“那就走人呗，反正又不赔钱！”
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年婉君一怔。
许哲笑了笑，“我跟尤总的约定，是每个月给公司创造五千万的价值，如果连续三个月没有一次突破五千万，就走人！”
“我这次，就花了快三个月的采购资金，要是连五千万的价值都无法创造，那我走人就OK了！”
不过虽然说着走人，但许哲却有两张王牌。
其一，是他上辈子玩了几年赌石，有一些眼力和经验。
其二，现在是千禧年，翡翠矿脉的优质资源远没有后世那般枯竭，出绿率很高。
年婉君闻言点点头，“不赔钱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炙烤着在场众人的神经。
那些股东和高管们交头接耳，脸上的讥诮之色越来越浓。
突然！
“出绿了！出绿了！”
一个解石师傅猛地关掉机器，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了调！
这一声喊，仿佛点燃了引线！
“我这里也出绿了！”
“我的天！好阳的绿！”
“快！快拿水来冲！”
……
接二连三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像是约好了一般，瞬间炸响！
五六个师傅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激动地大喊起来！
那几个原本还抱着臂膀看笑话的股东，脸色瞬间一变。
他们再也顾不上风度，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围在几台机器前。
“快冲干净我看看！”
李副总也急了，亲自拿起水管。
哗啦——
高压水流冲刷掉灰白的石屑，一抹抹或深或浅的绿色，瞬间在众人眼前绽放开来！
“这块……是豆种，水头一般，不值钱。”
一个高管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这块！”
李副总死死盯着另一块被冲洗干净的切面，这是糯冰种！还是飘花的糯冰！这一块，至少值三百万！”
“还有这边！正冰！是正冰种！虽然只有拳头大一块，但种水太好了！做几个蛋面，一个十几万呢！”
惊叹声、倒吸凉气声不绝于耳。
听到出绿了，年婉君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好歹没有丢脸。
又过了半个小时，第一批二十块原石全部解开，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二十块原石，竟然有八块切出了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