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第三十二章:抉择与启程

三、设计:求 “简单”,讨孩子喜欢

不搞花里胡哨的款,就借鉴市面上卖得好的版型,改点小细节 —— 比如在 T 恤胸口印个小小的 “笑笑” logo;

用淡蓝色的线,不扎眼,像藏了个小秘密,孩子穿在身上,还能跟同学说 “这是我爸爸的店的衣服,上面有我的名字”,logo 的字体选圆润的,像孩子写的字;

短裤的腰头加段软布松紧带,弹性够足,孩子自己能穿脱,不用麻烦家长,松紧带要选加宽的,三厘米宽,不会勒肚子,孩子跑跳也舒服,松紧带的颜色要跟裤子相近,不突兀;

卫衣的帽子里加层薄绒,冬天穿暖和,绒要选细的,不会掉毛,孩子吸进鼻子里不好,帽子上的抽绳要短点,十厘米左右,防止孩子玩的时候被勒到,安全第一,抽绳的末端还要缝个小塑料扣,防止抽进去。

以后要是卖得好,再找美术学校的学生帮着画图案 ——

他问过美术学校的老师,老师说学生画一张儿童图案也就二十块,花不了多少钱,还能有新意,比如画个小太阳;

小蝴蝶、小兔子,都是孩子喜欢的,肯定能吸引小顾客,图案要画得可爱点,不能太复杂,孩子喜欢简单的。

现在先简单点,一是省成本,二是好把控质量,复杂的图案容易印歪,颜色也容易不均,反而不好,先把基础打牢,一步一步来,不能急。

四、预算:算 “精细”,一分钱掰两半花

首批先做夏装 ——T 恤 100 件,短裤 100 件,夏天衣服好卖,孩子换得勤,脏了坏了家长也愿意再买,夏天的衣服加工也快,不用等太久。

他拿了个小算盘,噼里啪啦算了半天,算得额头都冒了点汗,生怕算错了,算的时候还把数字写在纸上,一遍一遍核对:

面料:T 恤每件用一米布,100 件就是 100 米,每米八块,共八百块;短裤每件用六分米布,100 件就是 60 米,每米八块,共四百八十块,买布的时候要多买两米,怕有裁剪错的;

加工费:每件三块五,200 件就是七百块(当时小厂的加工费行情就是三块到四块,他跟赵老板谈了谈,说以后长期合作,赵老板才给了三块五的优惠价,还说会帮他盯质量);

辅料:纽扣、线、印 logo 的油墨,共五十块,纽扣要多买十个,怕丢了或坏了;

车费:去市里的班车三块钱,来回六块,去面料市场和服装厂要跑两趟,共十二块,去的时候尽量坐早班车,人少还能省点时间;

算下来差不多三千八百一十二块 —— 凑个整,四千块够了,不多花一分冤枉钱,连去市里喝碗面都打算自己带馒头,省点饭钱,馒头是前一天晚上蒸好的,用布包着,不会凉得太快。

这四千块,从储备金里拿,剩下的四万三还在存折里,就算亏了,也还有退路,心里踏实,不用慌,把钱分开拿,一部分放在贴身的兜里,一部分放在帆布包的侧兜,怕丢了。

五、风险:留 “退路”,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

100 件 T 恤、100 件短裤,就算卖得慢,也能摆着慢慢卖,实在不行就搞点 “买一送小礼物” 的活动 。

小礼物是笑笑折的纸星星,五颜六色的,成本几乎为零,孩子还喜欢,上次有个孩子为了纸星星,缠着妈妈买了两件衣服;

效果挺好,纸星星要放在透明的小瓶子里,看着好看;最怕质量出问题,所以必须盯着工厂做,第一件成品出来先洗三次,看缩不缩水、掉不掉色、起不起球;

上次拿的 T 恤洗了一次就缩水,领口缩得像个小疙瘩,孩子穿不上,这次他要多试几次,要是不行,立刻改,绝不能卖给客人,砸了 “笑笑宝贝屋” 的招牌,招牌砸了就再也立不起来了,比丢了钱还难受。

笔尖在 “四千块” 那行停了停,林凡用指腹蹭了蹭纸页,墨痕有点硌手,心里的浪却慢慢平了。

这不是冲动,是算过账的 —— 四千块,是他能从储备金里动的数,不伤筋动骨,还能试出一条路,值。

他合上笔记本,走到床边,月光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像条银线,落在笑笑脸上,小脸红润润的,睫毛忽闪忽闪;

像小扇子,呼吸均匀得像吹过的春风,带着孩子特有的奶气,还能闻到孩子头发上的洗发水味,是最便宜的草莓味,混着奶气。

笑笑翻了个身,小嘴嘟囔了一句 “爸爸,向日葵”,他知道孩子是想起了白天在路边看见的向日葵,金灿灿的,孩子还说要种一棵,赶紧帮她把踢开的薄被盖好;

薄被是小碎花的,洗得有点发白,俯下身,轻轻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触感软乎乎的,像碰着块刚蒸好的小棉花糖,心里满是暖意,比喝了热牛奶还暖。

“笑笑,”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跟女儿说悄悄话,又像在跟自己做承诺,“爸爸要去冒个小险。不是瞎闯,是想让咱们快点有个安稳的家 ——

不用再挤六平米的小房子,不用再怕坏人来捣乱,你能在大院子里跑,能种你喜欢的向日葵,夏天摘瓜子,冬天烤红薯,还能穿爸爸给你做的衣服,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多好。”

说的时候还轻轻拍了拍笑笑的背,像哄孩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外面还飘着点薄雾,像给县城盖了层纱,能见度只有几米远,林凡就把王猛叫到里间;

从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 —— 钥匙上拴着个小铜铃,是笑笑捡的,摇起来 “叮铃” 响,清脆得很,递到王猛手里。

“猛子,我去市里考察几天,找新货源,笑笑和店里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上面写满了注意事项,字写得比平时大,怕王猛看不清,每个字都很用力,纸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边缘有点毛:

笑笑中午要睡午觉,你帮她铺好小垫子(在衣柜第一层,蓝色带小熊的,垫子有点薄,记得垫个小毯子),盖好薄被子(被子在衣柜第三层,上面有小太阳图案,别盖太厚,孩子怕热);

她下午四点要喝牛奶,用温水冲(牛奶在柜子第二层,袋装的,别用开水,会烫着,冲好晾两分钟再给她喝,杯子是粉色的,上面有小兔子);

进货的账本在柜台下的抽屉里,卖完的货记清楚,别算错账,晚上把钱锁进铁盒(钥匙在柜台的笔筒里,黑色的那支笔后面,铁盒要放在床板下,别放在显眼的地方);

要是钱老西来,别跟他多说,就说我去进货了,过几天回来,他问什么都别搭茬,别让他看出动静,他要是赖着不走,你就说要给笑笑做饭,把他打发走;

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是他在市里的表哥家的号,表哥在市里开饭馆,能帮衬点,号码我写在纸条背面了),或者找李干事(上次帮他们赶走黑皮的干部,人挺好,热心肠)帮忙,李干事的电话也写背面了。

王猛攥着钥匙,铜铃 “叮铃” 响了声,他把纸条叠了三层,塞进贴身的口袋里,拍着胸脯保证,蓝布衫都震得发皱,胸口的扣子都差点崩开:

“凡子你放心!店我肯定看好,一分钱都不会少,每天晚上我给你报平安,让你睡踏实;笑笑我也护得妥妥的,她要吃啥我给她买,昨天她还说想吃糖葫芦,我明天一早就去买,买带芝麻的,甜滋滋的,她肯定喜欢!

你在外头别担心,有事儿我找李干事,他肯定帮咱们,上次黑皮那事就是他帮的忙,他人实在!”

他说着,还凑到笑笑身边,捏了捏孩子的脸蛋,动作轻得像碰着豆腐,孩子还没完全睡醒,小嘴动了动:“叔叔,糖……” 王猛笑了:“醒了就有糖吃,乖。”

笑笑突然就醒了,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林凡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把衣角的缝线都拽得有点松,声音软得像刚蒸好的米糕:

“爸爸早点回,等你,给我讲《小美人鱼》的故事,上次讲到小美人鱼救王子了,王子还没醒呢。” 说的时候还拉了拉林凡的手,手心暖暖的。

林凡摸了摸女儿的头,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头发,像摸过一团小云朵,头发里还沾着根小棉絮,他轻轻摘下来,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转身从床板下的铁盒里拿出四千块钱 —— 钱被他用橡皮筋扎了四层,扎得紧紧的,最大的票子是五十的,有八十张,叠得整齐,边角都对齐了,最小的是十块的,有十张,攥在手里沉甸甸的。

压得掌心有点麻,带着纸币特有的油墨味,还能闻到点铁盒的锈味。他把钱塞进内兜,贴在胸口,能感受到纸币的纹路,像贴着自己的心跳;

又检查了一遍笔记本、身份证(怕住店要用,放在帆布包的侧兜,用塑料袋包着,怕受潮)、牙刷毛巾(带了个小布包,装着洗漱用品;

布包是笑笑妈妈以前生病缝的,歪歪扭扭的针脚,却很贴心,上面还绣了个小太阳),确认没落下东西,才背上帆布包;

帆布包上还沾着点上次进货时的面粉,是他帮面粉厂的张哥搬袋子时蹭的,他没洗,觉得有点念想,看着就想起那天的热闹,张哥还给他塞了袋新磨的面粉。

早班车的铁皮车身 “哐当哐当” 晃着,像个喘着气的老古董,汽油味混着车厢里的煤烟味飘过来,有点冲鼻,靠窗的座位还沾着点晨露,凉丝丝的;

座位上的木纹被磨得发亮,能看见里面的年轮,透着岁月的味,木纹里还嵌着圈浅黄的印子,是上月有乘客洒的豆浆干了留下的。

车上坐着个去市里进货的小贩,姓刘,跟林凡认识,上次一起拼过车,他凑过来说,嘴里还嚼着油条,油条渣掉在衣服上:

“兄弟,你也去市里找货源啊?我听说东郊区有家服装厂,叫‘利民服装厂’,做的童装质量不错,针脚齐,面料也实在,很多人都去那拿货,老板姓赵,人挺实在,不坑人,你可以去看看!”

林凡赶紧把地址记在笔记本上,心里踏实了些,还跟刘哥聊了聊行情,刘哥说:

“现在做自有品牌是趋势,你有眼光,比咱们倒腾货强多了”,这话让他更有底气,腰杆都直了点,连坐着都觉得舒服了。

车窗外的县城慢慢往后退 —— 卖早点的张叔正支起摊子,蒸笼冒着白气,把他的脸熏得发红,已经有客人在排队了;

哈着白气等油条,嘴里还说着 “张叔,多炸会儿,脆点”;修鞋的李师傅蹲在路边,锤子敲在鞋钉上,“叮当” 响,旁边放着个收音机,在唱《春天的故事》,声音有点飘,电池快没电了;

街面上的人慢悠悠地走,有的提着菜篮,菜篮里装着新鲜的青菜,有的背着书包,书包上印着卡通图案,透着股熟悉的烟火气;

林凡看着,心里有点舍不得,却也更坚定了 —— 为了笑笑,为了这个家,必须往前走,不能回头。

车子驶出县城,窗外的景物换成了绿油油的田野,麦苗长得齐膝高,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青草的甜香,拂在脸上,软乎乎的,像孩子的小手,还能闻到点泥土的腥味。

路边的油菜花田开得金灿灿的,像铺了层黄毯子,蜜蜂在花丛里嗡嗡转,忙着采蜜,偶尔停在花瓣上,翅膀还在扇动;

农民伯伯在田里插秧,弯腰的动作整齐划一,透着股干劲,裤脚沾着泥,溅了不少泥点,弯腰时腰上的旧皮带发出 “吱呀” 声,偶尔直起身来,擦把汗,用袖子擦,袖子都湿了,又接着干,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

林凡攥紧了胸口的钱,指腹蹭过纸币的纹路,心里的忐忑慢慢被一股豪情代替 ——

他不再是那个躲着黑皮跑的小摊贩,也不再是守着存折不敢动的 “守财奴”,他要去闯一条自己的路;

一条能让笑笑过得更好的路,一条能让 “笑笑宝贝屋” 真正立住脚的路,不再看别人脸色,不再担惊受怕。

车窗外的天很蓝,云像棉花似的飘着,软乎乎的,偶尔有小鸟飞过,叽叽喳喳的;

远处的山峦起伏着,像铺了层绿毯,透着股开阔的劲儿。

林凡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青草的甜香,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

他要带着对家的牵挂,去闯那片未知的天地,去拼一个更好的未来,拼一个能让笑笑安心的家。

他仿佛已经看到,秋天的时候;

笑笑穿着印着 “笑笑” logo 的淡蓝色 T 恤,在公园里跑,手里拿着小风车;

风把风车吹得 “呼呼” 转,风也把衣角吹起来,像只蓝蝴蝶;

孩子的笑声裹着阳光,甜得像刚剥的橘子糖,连空气都透着暖。

有个阿姨走过来问,手里还牵着个小女孩:

“这衣服真好看,在哪买的呀?料子摸着真软,我家孩子也能穿吗?”

笑笑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声音脆生生的,像小铃铛:

“这是我爸爸做的!在‘笑笑宝贝屋’买的!我爸爸做的衣服最舒服了!”

那画面,够他扛过所有的未知和风浪,够他一步一步,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样子。

新的征程,从这班 “哐当” 响的早班车开始了。

而家的方向,永远是他心里最软的牵挂,也是最硬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