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夭嫡子,全大清跪求我登基 第199章 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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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流滚滚,烟尘蔽日。

大军自午门开拔,并未在京畿过多停留,而是径直向北,浩浩荡荡地穿过古北口,踏入了真正属于风与苍狼的土地。

紫禁城的朱墙黄瓦被远远抛在身后,连同那些繁文缛节与不见硝烟的争斗,一同被隔绝在了长城以南。

风开始变得凌厉,刮在脸上带着草原的草腥与旷野的寒意。

天,也变得更高更蓝,仿佛一块无瑕的巨大蓝宝石,覆盖在无垠的大地之上。

承祜换下了那身在典礼上穿着的华而不实的银白亮甲,转而穿上了一套更为实用的玄铁甲,只在心口处嵌着一块代表太子身份的金龙徽记。

他没有待在装饰奢华、四马并驱的帅帐马车里,而是与寻常骑兵一样,骑着他的踏雪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系统提示:“亲和光环”受宿主“与士卒同甘共苦”行为激发,效果增强20%。当前军心稳定度:85/100。】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一闪而过,承祜并未在意。

所谓的光环,不过是催化剂。

真正能凝聚军心的,永远是主帅身体力行的姿态。

“殿下!”

一声略带沙哑的兴奋呼喊从侧翼传来。

承祜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脸膛黝黑的参将正策马赶来。

那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浅色刀疤,非但不显狰狞,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悍勇之气。

是穆罕。

当初在雅克萨城下,一同抵御罗刹军的八旗骁将之一。

承祜的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那张在玄铁甲映衬下显得愈发肤白胜雪、俊美清贵的脸上,笑容如春风破冰,瞬间融化了周身的肃杀之气。

“穆罕,你不是奉命镇守尼布楚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穆罕在马上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咧开大嘴笑道:“回殿下!末将一听说是您挂帅亲征,讨伐噶尔丹,便向萨布素将军请了令,带着三百个当初跟您打过仗的弟兄,星夜兼程地赶来追随您!”

“萨布素将军说了,这等扬我国威的大仗,必须得有咱们雅克萨的老班底才行!”

他身后,三百名骑兵齐刷刷地挺直了胸膛,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皇权天胄的畏惧,而是充满了对一个曾与他们并肩浴血的战友的信赖与狂热。

这三百人,正是上次雅克萨之战后,承祜亲手提拔起来的精锐。

他们见过太子殿下如何在炮火连天中冷静地计算射击诸元,也见过他如何在阵前瓦解敌军的斗志。

在他们心中,这位太子,不是养在深宫的金丝雀,而是一头真正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猛虎。

承祜心中一暖,翻身下马,穆罕等人也连忙跟着下马。

他走到穆罕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对方厚实的胸甲,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好兄弟!欢迎归队!”

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有最直接的肯定。

穆罕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用力点头,声音洪亮如钟:“愿为殿下效死!”

“愿为殿下效死!”

身后三百精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这一幕,被随军出征的费扬古与福全看在眼里,两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与赞赏。

军心可用,帅威已立。

这位太子殿下,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

接下来的行军路上,承祜继续将亲民路线贯彻到了极致。

白日里,他会召集穆罕这些有过实战经验的老兵,一同在舆图上推演战局,听取他们的意见。

他的记忆力惊人,能在短短数日内,记住麾下所有都统、参领的名字、籍贯乃至战功。

他身上的亲和光环仿佛化作了实质。

当他与士兵交谈时,那双清澈的桃花眼专注地凝视着对方,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自觉地吐露心声。

当他拍着某个小兵的肩膀,夸赞其刀法精湛时,那小兵能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短短半月,八万大军便被拧成了一股绳。

从上到下,再无人将承祜看作一个娇贵的皇太子,而是将其视为唯一的主心骨,唯一的信仰。

夜幕下的营地,篝火如星。

士兵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就着火光,啃着干硬的肉干,喝着寡淡的马奶酒。

承祜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士兵们纷纷起身,手足无措地想要行礼。

“都坐。”承祜摆了摆手,声音温和,“孤只是饿了,来讨口吃的。”

他从一名士兵手中自然而然地接过一块烤得焦黑的羊肉,又从拿起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火烧般的暖意。

草原夜里凉,喝酒能暖身子。

三年雅克萨的生活,让承祜的酒量也提高了不少,但也仅仅是几口。

他撕下一条羊肉,毫不在意上面的烟灰,就着烈酒大口咀嚼起来。

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呆了。

这还是那位金尊玉贵、俊美如天神的太子殿下吗?

他吃着和他们一样的食物,喝着和他们一样的烈酒,那份从容与洒脱,仿佛他天生就该属于这片燃着篝火与弥漫着烤肉香气的军营,而非那座富丽堂皇的紫禁城。

“殿下……这肉烤糊了,小的再去给您拿块好的。”那递肉的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

承祜却笑着摇头:“沙场之上,能有口热食便是不易,哪来那么多讲究。这肉,很香。”

他三两口吃完,又看向穆罕:“尼布楚那边的日子,不好过吧?”

穆罕听闻此言,眼眶竟微微一红。

他嘿嘿一笑,用手背抹了把脸:“回殿下,是苦。冬天能把尿冻成冰坨子,夏天蚊子能抬人走。可弟兄们心里亮堂,因为咱们是为大清守国门,是殿下您亲自打下来的国门。”

“说得好!”承祜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的苦,朝廷知道,皇阿玛知道,孤也知道。待此战功成,孤亲自为你们请功,让你们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

接下来承祜没有再多说,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篝火边,听着士兵们用粗俗的语言,讲述着家乡的婆娘、刚出生的娃儿,或是吹嘘着自己当年的勇武。

他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问问他们的家人,或是点评一下某个战术动作的优劣。

他没有丝毫的架子,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里,始终带着温和而专注的光芒,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士兵,都感觉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夜深散去,承祜回了自己的营帐,并立刻入睡,而是盘膝坐在铺着狼皮的毯子上,面前摊开的是一幅巨大的漠北舆图。

烛火跳跃,在他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万千思绪。

历史上的康熙,为了彻底消灭噶尔丹这个心腹大患,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

三次御驾亲征,前后历时七年,耗费国库白银数千万两,征调军民百万之众。

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也让刚刚从三藩之乱中缓过劲来的大清,再次元气大伤。

那是用一个强盛王朝的国力,活生生熬死的一个草原枭雄。

“现在不能那么打。”

承祜在心中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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