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夭嫡子,全大清跪求我登基 第173章 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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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寒来暑往。

尼布楚的第一个冬天,比京城任何一场雪都要来得更加酷烈。

西伯利亚的寒风如同利刃,卷着鹅毛大雪,要将这片刚刚插上大清龙旗的土地重新封冻。

然而,在这片白茫茫的冰原上,两座新兴的城池却像两颗烧红的炭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愈发旺盛。

“殿下!殿下!您看这灰浆,按您说的方法掺了马鬃和羊血,果然冻了一夜都没开裂!”一个满脸黑灰的老工匠,捧着一块刚砌好的城砖,兴奋得像个孩子,哈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霜。

承祜正站在刚刚合拢的西城墙上,他身上穿着的并非太子常服,而是一件厚实的鹿皮袄,外面罩着一件普通的兵士棉甲,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皮绳束在脑后。

脸颊被寒风吹得微红,鼻尖也冻得通红,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承祜接过城砖,用带着薄茧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师傅辛苦了,此法务必传达全军。告诉兄弟们,城墙乃身家性命所系,一分一毫都马虎不得。另外,入夜后巡逻的岗哨,火盆要加双份,烈酒也要足量供应。”

“嗻!”一旁的郎谈抱拳应下,看着承祜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敬畏与狂热。

这三年来,他亲眼见证了何为化腐朽为神奇。

这位太子殿下,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他懂水利,懂营造,懂冶炼,甚至懂如何在酷寒之地防治疫病。

承祜提出的棱堡结构,让雅克萨的城防固若金汤。

他规划的地下排水系统,让尼布楚在夏日雨季免于泥泞。

他设立的官学,让索伦、达斡尔部族的孩子们第一次拿起了毛笔,念起了《三字经》。

更可怕的是,承祜似乎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令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起初,那些被俘的哥萨克工匠还心怀怨恨,桀骜不驯。

但承祜并未将他们视为奴隶,而是给予了他们工匠的尊重与相应的报酬。

承祜能准确地叫出每一个技术骨干的名字,甚至会用几句生涩的俄语与他们交流,讨论技术细节。

当一个名叫伊万的木匠因为水土不服病倒时,是承祜亲自带着军医,守了他一夜,硬生生从鬼门关前把他拉了回来。

自那以后,所有的罗刹俘虏,看向承祜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干活不再需要监工,反而比谁都卖力。

如此往复,岁月如额尔古纳河解冻的春水,看似无声,实则奔流不息。

一千多个日夜,足以让昔日的废墟,变成坚不可摧的雄城;也足以让一个少年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十万边军将士的心中。

承祜在尼布楚一待便是三年。

初春的清晨,尼布楚的城墙上还挂着未化的冰凌,晨曦为棱堡的石面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城外的大校场上,数万清军的呼喝声汇成一股撼天动地的洪流,直冲云霄。

与三年前不同,这支军队的精气神已然脱胎换骨。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八旗兵或绿营兵,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太子殿下的亲兵。

校场中央,一道身影尤为瞩目。

承祜并未身着太子蟒袍,而是一袭利落的玄色骑射服,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皮绳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三年的边塞风霜,并未在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留下丝毫粗砺,反而褪去了少年最后的青涩,添上了几分玉石般的冷冽与坚毅。

此刻,承祜正挽着一张足有两石力的强弓,手臂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丝毫看不出养尊处优的皇子模样。

伴随着一声低喝,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嗖——”

利箭破空,精准地钉在百步之外的靶心红点上,箭羽兀自嗡嗡作响。

“好!”

“殿下神射!”

校场之上,雷鸣般的喝彩声轰然炸响,士兵们的眼中,是毫无保留的崇拜与狂热。

这三年来,他们的太子殿下,做的远不止是规划城池。

他与他们同吃军中大灶,睡一样的硬板床;他亲自带队巡边,在及膝的暴雪中跋涉数十里;他改良了军中的火器配方,设计出更轻便保暖的冬衣;他甚至能叫出营中大半哨官的名字,记得谁家的孩子刚上学,谁的老母身体抱恙。

冰冷的权位只能换来畏惧,而真正的忠诚,必须用真心去换取。

“马斯喀,”承祜放下弓,看向身边一位身材魁梧如熊的满洲将领,淡淡一笑,“该你了。”

马斯喀,正黄旗的固山额真,曾是康熙派来协助太子的老将,如今却是承祜最忠实的拥趸。

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喳!奴才献丑了!”

看着将士们一张张黝黑却真诚的脸,承祜心中感慨万千。

三年……终于把这里打造成了铁桶一块。

这支军队,将是他未来回京最大的底气。

康熙或许知道他在练兵,但康熙绝对想不到,他练出了一支只认储君、不认朝廷的私军。

这大逆不道的想法,只在承祜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完美地隐藏在那双通透的桃花眼之下。

……

白日,承祜是治军严明的统帅;夜晚,他则变回了那个牵动着紫禁城心弦的皇太子。

城主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

承祜正摊开一张素雅的信纸,笔下的文字,是他与千里之外的父亲,维系父子亲情的唯一纽带。

三年来,八百里加急的驿马,从未断绝。

每月一封的密折,总是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公事。

“……本月,雅克萨榷场交易额计白银三十万两,皮毛、人参、东珠等货物,已押运入京。尼布楚新垦军田一百二十顷,预计可得春小麦、黑麦三十万石,边军粮草已可自给自足……”

每一个数字,都精准无比。

清晰地向康熙展示着这片昔日的蛮荒之地,正以何等惊人的速度,变成大清国库的钱袋子和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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