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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在晨光下划出一道致命的寒芒,直刺向那名刚刚指认出凶手的、手无寸铁的居民胸膛!
“啊!”
人群爆发出惊恐到极致的尖叫,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瞬间形成了一片混乱的真空地带。
孙叔和几名黑甲护卫目眦欲裂,想要上前,却因距离和人质问题投鼠忌器,一时间竟被逼得动弹不得!
电光石火之间,就在那居民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道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后发先至!
不是刀,不是箭,竟是半块烧结过度的、边缘锋利如刃的废砖!
站在人群后方,一直冷眼旁观的李澈,不知何时已脚尖一挑,将那半块砖勾入手中,看也未看,反手便是一记迅疾如电的甩出!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与**脱手飞出、哐当落地的金属撞击声,几乎在同一时刻响起!
杀手那只持匕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折断,森白的断骨甚至刺穿了皮肉!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因剧痛而瞬间失力。
不等他有任何反应,数名早已蓄势待发的黑甲护卫如猛虎下山般,轰然扑上,用膝盖死死抵住他的后心,将他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狠狠按进了冰冷的泥地里!
全场先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震耳欲聋的喝彩!
“好!”
“王爷神威!”
短暂的喝彩过后,是滔天的怒火。
被救下的居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其余的民众则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怒吼着冲向被死死按住的杀手,要将这个差点毁了所有人希望的杂碎生吞活剥!
“杀了他!”
“打死这个畜生!”
“都住手!”
陈数里和孙叔等人奋力张开双臂,试图阻拦那股由愤怒汇成的洪流,却被冲得东倒西歪,场面即将彻底失控。
“都住手!”
李澈的声音通过那个简陋的铁皮喇叭响起,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我知道大家很愤怒,我也想让他死!”李澈的话瞬间拉近了与所有人的距离,“但用拳头打死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亲口认罪,再明正典刑!”
他一挥手,下达了命令。
几名护卫将惨嚎不止的杀手粗暴地拖进仓库,用粗麻绳捆在了中央一根最粗的承重柱上。
李澈又亲自将那个提供线索的小男孩狗蛋和发现凶手的搜索队成员请到前方,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对质。
一场简单却庄严的、属于黑水沟自己的公开审判,就此拉开序幕。
对质过程无懈可击,狗蛋虽然害怕,但在母亲的鼓励下,还是清晰地指认出了凶手手背上那颗醒目的红痣。
几名搜索队员也纷纷作证,人证物证俱全。
然而,那杀手虽疼得满头大汗,脸上却挂着一丝狰狞的冷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没错,人是我伤的,毒是我下的。”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嘶哑地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老子嘴里问出别的,做梦!”
李澈没有动怒,只是缓步走到他面前,屏退左右,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魔鬼般的耳语轻声说道:“黑蛇帮的‘笑面虎’让你来的吧?”
杀手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
“你以为他会救你?”李澈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不,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让你永远闭嘴,顺便……把你远在城西,那个靠给人洗衣为生的老婆,还有你那个刚满五岁、体弱多病的儿子,也一并处理干净,以绝后患。”
这句话,如同一柄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杀手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脸上那副亡命徒的伪装瞬间崩塌,转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李澈,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李澈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足以碾碎一切的力量,“说出一切,我保你家人平安。否则,你今日死在这里,明日,你妻儿的尸体就会出现在乱葬岗。你自己选。”
杀手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瘫软在麻绳的捆绑中,对着李澈,也对着外面所有的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说!我全都说!”
“是笑面虎!黑蛇帮的堂主笑面虎!是他给了我‘断肠草’,是他让我来做这件事的!是他啊!”
“笑面虎”三个字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的怒火都有了最明确的指向!
就在李澈准备下令将杀手押下,将这场公审推向最高潮之际,一名黑甲护卫满脸喜色,如同旋风般冲进人群,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王爷!大喜!”
“赵家母子刚刚醒了过来!宫里派来的郎中检查后说,您给的急救之法神乎其技,已无性命之忧!”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天籁,彻底点燃了整个黑水沟!
民众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狂热、更加发自内心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王爷万岁!”
“圣工王神人也!活菩萨啊!”
救人、抓凶、审判、胜利!
所有环节在他们眼前完美闭环!
他们看着李澈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敬佩,而是充满了最原始、最狂热的崇拜!
李澈迎着万众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望向黑蛇帮总堂的方向,眼神冰冷如铁。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