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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正却在一旁捋须微笑——孙女看上的可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这份眼光,他满意得很!
白眉鹰王连连点头,恨不得当场鼓掌。
小昭更是上前一步,眼中闪着倔强的光:“公子,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走。”
两个少女目光如火,炽热而执着。
陈玄望着她们,一时无言,只觉心头如压千钧。
元大都王府内,汝阳王端坐高位,对面是谋士八图。
“确信是传国玉玺?”汝阳王身体前倾,语气难掩激动。
八图嘴角含笑:“据密探回报,八九不离十。”
“皇上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下落!”汝阳王一拍扶手,眼中精光闪烁。
“务必要请八思巴活佛与火攻头陀联手,将传国玉玺夺回!”八图轻轻颔首。
“王爷无需多虑,我即刻前去联络二人。”这番话正巧落入赵敏耳中。
她面色骤变,心头一紧。
那日为护陈守白而受重伤,她便返回王府静养。
如今伤势渐愈,正打算动身寻他,却意外听闻此等密谋。
她尚未为他安然脱险感到欣慰,忧惧已先涌上心头。
“绝不能让他落入险境,这傻小子若不知情,必遭毒手!”
她快步奔回房中,提笔疾书一封密信,旋即唤来苦头陀。
“范遥,你亲自走一趟,务必把信送到陈守白手上!”
范遥接过信笺,转身离府,踏上了奔赴光明顶的路途。
夜路迢迢,星月为伴,他不曾停歇。
从前效命陈玄,只为求存苟安;
而今追随陈守白,却是发自肺腑,甘愿赴汤蹈火。
仅凭一纸号令,便能号召天下英豪共助明教,这般气魄早已让范遥心悦诚服。
莫说送信,纵是舍命相护,亦在所不惜。
风驰电掣间,光明顶已在眼前。
“何人胆敢擅闯明教重地?”守卫厉声喝问。
范遥取出令牌,沉声道:“光明右使范遥奉命求见教主,速带路!”
守徒不敢怠慢,引他直入大殿。
“教主,我有十万火急之信——”
话未说完,他顿觉气氛有异。
高座之上,端坐之人竟是黛绮丝。
“紫衫龙王?陈守白教主何在?”
黛绮丝神色黯然,低语道:“他感念武当恩义,不愿执掌明教。”
范遥听罢,非但未怒,心中敬意更增。
如此重情守义之士,实乃世间罕见。
若这般人物竟遭暗算殒命,天地难容!
他急声追问:“那他现在何处?我有要信必须交予他!”
黛绮丝垂眸,声音微颤:“不瞒你说,他已离开光明顶。”
“什么?!”范遥猛地站起。
“外头多少高手在寻他踪迹,你们怎能放他孤身上路?”
黛绮丝眼眶泛红:“正是怕牵连众人,他才悄然离去……”
范遥怔住,久久无言。
待她将前后始末娓娓道来,他方才释然。
“原来他早已洞悉危机,并非贸然行动。”
“想必心中早有筹谋。”
“只可惜辜负了赵敏郡主的一片心意。”
此时,昆仑山深处一条崎岖小径上,一名青年携两位少女缓步前行。
其后不远,一老一少默然相随,身影隐没于苍茫山色之中。
陈玄、小昭与殷离三人刚从光明顶下来,身影尚未远去。不远处,蒙恬与其随行的老者紧随其后。
陈玄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并不打算带上她们同行,可两人软磨硬泡,最终也只能妥协。
虽多了几分风险,但旅途倒也因此添了几分轻松。身边有美人相伴,风景自然不同。
“公子,下一步往哪走?”小昭轻声问道。
陈玄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蒙恬身上,语气平静:“这得看你带来的消息值不值得动身。”
“绝对值得!”蒙恬语气笃定,“你听完便知。”
陈玄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四周山风微起。“已出了光明顶的地界,若真有机密,现在可以说了。”
蒙恬环顾四周,眉头微皱:“这种事,能在荒野中随意开口吗?”
陈玄一笑,抬手间龙气缭绕,一道屏障悄然成形,将四人笼罩其中。外面的老者茫然无措,眼神中满是疑惑。
“现在,我们说的话,外人一句也听不见。”陈玄道。
蒙恬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你可知晓,传国玉玺最初出自何处?”
陈玄嘴角微扬:“可是大秦?”
“正是。”蒙恬神色凝重,“那玉玺本是我大秦之物,却被奸人窃走!”
提及此事,他眼中闪过怒意。
小昭若有所悟。她早有耳闻,大秦乃天下第一帝国,传国玉玺起源于彼处,并不奇怪。
殷离却忍不住发问:“什么人竟敢从皇帝手中偷走玉玺?”
“不是强者,是叛徒!”蒙恬咬牙切齿,“他辜负君恩,背弃信任!”
话未点名,陈玄已然明了。
曾被始皇帝委以重任,却最终背叛的人,只有一个——徐福。
而今,此人化名“帝释天”,隐于幕后。
此前见骆神现身天门,陈玄便怀疑一切阴谋皆由其主导。如今听蒙恬一说,真相几乎水落石出。
难怪帝释天不肯亲自出手,处处遮掩行踪,原是为了避开大秦耳目。
陈玄沉吟片刻,开口:“你说的那人,可是徐福?”
蒙恬浑身一震,脱口而出:“你竟知道他?他在哪?快说!”
此次他奉命出巡,寻访徐福下落本就是重要使命之一。
陈玄淡淡回应:“他如今自号‘帝释天’,统领天门。”
蒙恬肃然抱拳,语气诚恳:“多谢告知!”
光明顶之事一旦败露,骆神与帝释天必会察觉玉玺失窃。那时,自己与他们已是敌对。
而大秦同样视帝释天为仇寇。敌人之敌,便是助力。这点道理,陈玄心知肚明。
“你总该说说,那机缘究竟是何物了吧?”
“大秦境内藏有一处秘境,传国玉玺的碎片便是从那里流出。”话音刚落,寒意仿佛自地底升起,小昭与殷离皆感周身一冷。
“此地五十年才开启一次,你若有胆量,我可为你引荐入场资格。”那人顿了顿,嘴角微扬,“只是,你接不接得住这份机缘?”
蒙恬神色轻蔑,目光如刀。
那句“你接不得住”仍在空中回荡,陈玄却已开口,声音平静却无半分退让。“有何不能?”
蒙恬仰头大笑,笑声震林。“我就知你不是缩头之人,否则怎敢将真名昭告天下?”陈玄默然不语,只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