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便是失去气运的代价。
而这一切,全因陈玄而起。
她透过面纱,双目似要滴出血来,死死盯住那人。“陈守白,我必让你横尸荒野!”
话音未落,纤指猛然张开,冰蚕丝如暴雪狂飙,层层叠叠扑向陈玄,每一缕都裹挟着刺骨杀意。
陈玄再度挥动气运之剑,剑光穿身而过,却再无法斩落丝毫气运——因为她的命格早已破碎。
阿希赫嘴角扬起一抹凄厉笑意:“气运都没了,你还指望这点手段压我?”
“既然未来已毁,再多挨几剑又有何惧?”
“现在,换我来剥夺你的前路!”
十二枚圣火令冲天而起,瞬间布下混元裂网阵,红焰真元与冰蚕丝交织缠绕,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赤色巨网,将陈玄牢牢困于其中。
法网在阿希赫的操控下,顺着混元裂网阵的边界迅速延展。那股力量如潮水般涌动,转瞬之间便将整片空间填满大半。
等到法网完全闭合,陈玄便再无立足之地。
他只能正面迎战,而以真元硬拼,一个后力难继的天人境修士又能撑多久?阿希赫盯着陈玄,眸光中透出轻蔑与讥诮。
“我倒要看看你陈守白能撑到几时?”她低声说道。
陈玄神色不动,手中六脉属性剑已然催动至极境。剑气纵横,裹挟五行之力,凌厉非常。
可那冰蚕丝坚韧异常,任凭剑气如何冲击,仅能稍稍阻滞其蔓延之势。
阿希赫的真元铺天盖地,几乎无孔不入。这一招之精妙,已将陈玄逼入绝境。
地面之上,中土诸人面色沉重。
谁也没料到,两位陆地神仙的交锋竟如此凶险莫测,胜负只在一息之间。
“阿希赫竟能想出此等手段封锁陈守白,实属罕见。”王重阳凝望高空,语气低沉。
“更可怕的是她的真元储量。那般广阔的法阵,竟能以一人之力尽数灌注,这般底蕴,非寻常陆地神仙可及。”宋远桥喃喃道。
他修为仅次于陆地神仙,对其中门槛最为清楚。正因如此,才更明白阿希赫此举意味着何等恐怖的实力。
这一次,小师弟恐怕真是陷入死局了。
相较之下,波斯一方人人振奋。“总教主神威!”镇恶宝树王高声喝彩。
其余宝树王皆面露喜色,就连被废去境界的常胜宝树王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若能亲眼见证陈守白死于空中,此生再无所憾。
辉月使悄然松了口气。幸而自己未真正倒戈,否则此刻必遭清算。
总教主乃波斯第一强者,一旦全力出手,区区陈守白岂是对手?自己实在不该心生动摇,理应全心效忠才是!
刹那间,她的信念再次牢固如铁。
目光投向天空中的阿希赫,眼中燃起炽热的崇拜。
阿希赫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快意翻涌。陈玄让她受尽屈辱,今日必要他百倍偿还。
不止是他,那些自诩正道的中土之徒也都该灭绝。
听闻陈守白出自武当,待光明顶事毕,顺手踏平武当山又有何难?
哪怕她最终无法飞升,也要断了张三丰的前路。
谁叫他那得意弟子毁了自己的未来?
既然我不得超脱,你们也都别想安然登顶。
念头一起,阿希赫杀意稍敛。她不想让陈玄轻易死去。
她要留着他,让他亲眼看着亲信一个个惨死,让他在绝望中苟延残喘,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痛不欲生!
阿希赫心中念头翻涌,指尖真气却未曾停歇。那缕红线缓缓逼近陈玄的皮肤,如同死神的丝线缠绕上来……
只需再递半寸,陈玄便会在这股真元压迫下化作尘埃。
“陈守白,低头求饶,我可允你多喘几口气。”
她立于高处,语气冷得像雪峰上万年不化的冰,仿佛俯视蝼蚁的主宰。陈守白神色不动,目光如古井无波。
这副镇定激怒了阿希赫。一个区区天人境的小卒,偏要装出掌控全局的模样,实在令人厌烦。正因如此,她更想撕开他的面具。
唯有看到他脸上浮现惊惶与屈辱,她才能感到满足。“不愿跪?也行。那就让所有人看看,违逆我的下场!”
她转向镇恶宝树王:“每隔十息,斩一名中土之人。”
镇恶宝树王眼中骤然燃起狂喜。他正愁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这命令来得恰到好处。
“遵法旨!”
他纵身而起,身形如鹰扑兔,直落中土众人前方。宋远桥、冲虚道长、木道人三人当即踏步而出,横在阵前。
三人皆是陈玄至交,亦是现场修为最高的天人巅峰强者。此时此刻,他们必当挺身而出。
镇恶宝树王冷笑一声。
“在陆地神仙面前,你们这些天人巅峰,不过是一群爬虫。”
“若还想活命,就让你家教主立刻跪地求饶。”
“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宋远桥仰天一笑,声震山岩。
“武当弟子,宁可站着亡,绝不跪着生。”
话音未落,武当群侠齐拔长剑,剑锋指向敌首,气势如虹。
小昭寒声喝问:“武当不怕死,明教诸位,可有人胆怯?”
“无一人胆怯!”
明教众人齐声回应。白眉鹰王双掌翻动,紫衫龙王指间毒光隐现,青翼蝠王身影已掠至半空,五散人列阵成势,五行旗将士各守方位,杀意弥漫。
重阳宫掌教王重阳轻抚长须,淡然道:
“今日若能同赴黄泉,也不负光明顶上这一战。”
阿飞缓缓抽出腰间利刃,西门吹雪剑尖微扬,楚留香眸中闪过决意——他终将破去“不杀人”的誓言。
李寻欢手中飞刀泛起冷芒,陆小凤的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扣,灵犀一指蓄势待发。
风云将变,血雨欲来。
便在此刻,陈玄唇角微启。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反而如平日一般清晰,却传入了每一个人耳中。
“宋师哥,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镇恶宝树王一听,几乎笑出声来。
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说得好像那宋远桥真藏着什么惊世手段似的。就算有秘技,又能奈何?难不成他也敢挑战陆地神仙之威?
在他看来,这话不过是垂死挣扎的笑话罢了。
宋远桥听见那句话时,神情忽然一变。先前紧绷的面容缓缓舒展,他仰头望向天际,声音轻得像风:“师弟,真要现在用?”
“依我瞧着,还能再撑一阵,绝招不必这么快亮出来。”
陈守白嘴角微扬,笑意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