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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此等候,我去请杨左使过来。”小昭说完便转身离去。
另一边,杨逍独坐房中,杯酒入喉,满脸阴郁。身为教主亲信,却办砸了重要任务,心中早已焦躁如火。
他本想找纪晓芙发泄情绪,推门一看,人去楼空。
事业受挫,情路断绝,一时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脆女声:“杨左使,小昭圣女请您前去议事。”
杨逍一愣,随即心头燃起一丝希望。
紫衫龙王之女小昭,姿容绝世,乃明教新一代中最耀眼的存在。他虽年近四十,仍对她心存妄想。
难道……今日否极泰来?
他迅速换上整洁长袍,脚步轻快地赶往约定之地。
临近房间,见窗影晃动,似有数人低语,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这般温柔乡景,竟落在自己头上?
方才还满心愁苦,此刻已被突如其来的艳遇冲刷殆尽。
杨逍整理了衣襟,缓步走到门前,指尖轻叩木门。“小昭圣女,我依约来了。”
屋内之人闻声而动,小昭眸光一冷。
这人来得这般准时,怕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登徒子!活得不耐烦了!
她迅速朝陈玄递了个眼神。
“别让他好过。”
陈玄微微颔首,神情平静,眼底却掠过一丝寒意。
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门扉轻启,小昭垂眸低语:“天已晚,杨左使请进来说话。”
杨逍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跨步入内。
“圣女深夜相召,可是教中出了要紧事?”
话音未落,他目光一扫,顿觉气氛有异——房中竟还站着另一名男子。
圣女私会外人?倒真是出乎意料。
可再看那男子神色,眉宇间杀气隐现,与小昭之间并无亲昵之意。反倒是盯着自己,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
杨逍心念电转:今日怕是有诈。
但他仍稳住步伐,踏入屋中。
身为明教光明左使,地位尊崇,岂会惧怕两名后辈设局?
况且,那男子气息不过天人中期,不堪一击。哪怕联手,又能奈我何?
“杨左使不必紧张,”小昭轻声道,“请你前来,只因他想见你一面。”
杨逍顿时了然,冷笑暗生。
原来如此,是为讨情人欢心才将自己引来。可笑!
他转向陈玄,语气淡漠:“在下杨逍,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陈玄眸光不动,吐出三字:“武当,陈守白。”
杨逍面色骤变。
武当?
陈守白?
那个一剑斩断昆仑龙脉、连陆地神仙都敢屠的煞星?!
转身欲走,已是迟了。
身后房门无声合拢,小昭已悄然封住退路。
杨逍嗤笑一声:“你虽称圣女,也不过靠着黛绮丝余荫苟延残喘。真动起手来,谁会把你放在眼里!”
掌风骤起,一招横推而出。
并非真要伤人,只为震碎门窗,引来援手。
他知道,对上陈守白,唯有求救才是活路。
可小昭只是轻轻抬手,双掌微引。
乾坤大挪移第三重——借力化劲,四两拨千斤。
原本足以崩墙裂柱的掌力,竟如微风拂尘,尽数偏转,消散于地面。
门窗无损,屋内烛火未晃。
杨逍瞳孔猛缩,失声:“你……何时掌握了乾坤大挪移?”
小昭唇角微扬,笑意清浅。
“若我说我刚学会,你定不信。”
说罢,她忍不住看向陈玄,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如春水初漾。
就在杨逍惊愕之际,一只手掌搭上了他的肩头。
冰冷,沉稳,不容挣脱。
他脊背发麻,疾出幻阴指,直取陈玄心口。
这一击凝聚毕生修为,阴寒之气透指而出,过往从未失手。
杨逍曾凭此招结合乾坤大挪移,正面迎击周颠等人,毫无惧色。
他对这门指法极有信心,虽不敢说必能击败陈玄,但至少可为自己抢得一线生机。谁知结果出乎意料。
他全力一击直取陈玄胸口,寻常人早已被洞穿而亡。可这一指落下,竟如刺铁石,反震之力令他指骨剧痛,仿佛寸寸断裂。
“啊!”杨逍猛然惊觉——陈玄身负“不灭金身”,连陆地神仙之威都能硬接,自己这点功夫,如何破防?
正欲再动,体内却骤然泛起寒意。原本奔腾的内力瞬间凝滞,经脉如冰封般沉寂。他的身躯僵直,宛如死物。
哪怕此刻陈玄放他离开,他也无法抬手迈步。
至此,杨逍终于明白,数日未见,陈玄的修为已再度飞跃。放眼天下,或许唯有阳顶天教主尚有一战之力。
小昭缓步上前,指尖疾点其周身要穴,杨逍全身经络尽被封锁,形同废人。
“现在,你可以好好问话了。”小昭嘴角微扬,语气轻快。杨逍面色阴沉。
“小昭,你竟敢背叛明教,教主绝不会饶你。”小昭冷笑不语。
她已掌握乾坤大挪移,留在中土已无意义。待她重返波斯总教,阳顶天不过区区分教统领,岂敢越界寻衅?
陈玄拍了拍手,淡淡开口:“「武当一行人现在何处?」
杨逍闭目不答,态度决绝。
小昭抽出短刃,寒光映面。
“不说,我就在你身上留下十二个血洞。”杨逍昂首挺胸。
“杨某宁死不屈,岂会惧你威胁?”
“有本事,尽管动手!”
“若我哼一声,便不配为明教光明左使!”
小昭一时迟疑,刀锋悬于半空,进退两难。陈玄神色不动。
他接过**,语气平静:“若你执意不说,那从今往后,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也无需再练了。”
杨逍猛然睁眼,心中警铃大作。
“我可教你辟邪剑法。”
“辟邪剑法”四字一出,杨逍脸色骤变。这混账,竟是要他自宫?他乃俊朗之姿,靠的是风骨与容貌立足江湖,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以宦官之身苟延残喘。陈玄,直击其命门。
就在陈玄抬手之际,杨逍急忙开口:
“你若毁我,武当众人的行踪,你将永无知晓之日!”
陈玄侧头注视他,缓缓道:“明教之中,只有你一人知道我师兄下落?”
一句话,如利刃穿心。
杨逍颓然垂首,斗志全消。他清楚得很——陈玄杀了他,还能去问别人。
在明教,殷梨亭等人的行踪并非唯一隐秘之事。
陈玄若想探知,终究会水落石出,只是早晚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