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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枝坏心眼地想推他的腿,皓腕被人一把扯住,霍无咎深邃五官清峻,平静的眼眸泛起丝丝波澜,声线带着微微的嘶哑:
“别闹了。”
他眼尾带着薄红的隐忍,清俊的脸上染了些绮丽,粟枝看得眼晕,她刚才坐他腿上半天,他反应甚至没有他腿麻的时候大!
难不成是她真的魅力不够?
这个想法一出,粟枝连连摇头谴责自己,绝对不可能,粟枝啊粟枝,你怎么可以对自己没有信心?这是对人类审美的不尊重!
怀疑霍无咎不行也不能怀疑自己啊。
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魅力,粟枝站在一旁,打量着霍无咎,就算是腿麻,也依旧保持着一张淡定自若, 清贵凉薄的模样。
她突然很想看到他面具碎裂,情绪外放的样子。
比如。
唇角勾起坏笑,她突然踢了一下他的脚。
霍无咎:!
一边是高冷人设,一边是生理反应,两波魔法对轰之下,他硬是扛住了生理反应,手臂搭在桌上,维持住了淡漠表情。
粟枝满脸佩服。
好牛。
居然硬扛下来了。
她腿麻的时候要是被来这么一下,恨不得直接躺地上不动了。
霍无咎掀眸凝她一眼,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云淡风轻,放在桌上的拳头微微蜷缩。
好……麻……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趁人之危,在人最脆弱的时候踢他一脚。
罪魁祸首慢悠悠坐回到对面,喝了一口咖啡,好奇地问他,“温润林,你平时会抽筋吗?”
霍无咎:“……这是什么问题?”
她无辜眨眨眼,“我没见过你抽筋嘛。”更没见过阴鸷强大的反派抽过筋。
他们也会睡着睡着因为小腿抽筋惊醒吗?
也会疼得抱着小腿满床打滚吗?
“人有筋,就会抽,人没有筋,那叫瘫痪。”霍无咎声线平缓淡然,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那你半夜会因为小腿抽筋疼醒吗?”
霍无咎:“嗯。”
“那你抽筋是面无表情型,还是外表淡定但内心狰狞型?”
霍无咎:“……面无表情型。”
到底为什么那么关注他的抽筋问题?
粟枝一脸神奇:“哇。”
霍无咎扯了扯唇,到底在哇什么。
缓了一会,他腿终于不麻了,但明显还记恨着她趁人之危的那一脚,冷冷睨了她一眼之后放狠话: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有腿麻的时候。”
粟枝咬了口吐司,警惕地看他:“你想干什么?”
霍无咎寡淡凉薄的唇角勾起笑,“当然是在你腿麻的时候,使劲推你的腿,把你从椅子上,沙发上,床上拉起来,让你扶不了任何东西,再拍一下你的腿。”
“……”
粟枝震惊地倒吸一口气。
哪有这么恶劣的人啊。
“温润林,我是你老婆。”她强调并提醒,“你可以这么对自己的老婆吗?”
“你刚才踹我一脚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老公吗?”霍无咎头抬也不抬地反驳。
“你这男人心眼太小了。”
“你这女人心眼太坏了。”
“我心眼哪里坏了?”粟枝指了指自己,“我是桐城第一好老婆,好不好?”
“哪来的野榜。”霍无咎语气凉凉,“这么说我也可以是桐城第一温良·良好居民·见义勇为市民。”
粟枝忍不住乐,又正了正神色,“温润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你有我这么一个好老婆吗?”
霍无咎黑漆漆的眼瞳细微地转了转,“他们为什么想不开。”
“……呼。”
粟枝原地做了个深呼吸,压下了几乎呼之欲出的邪火,悠悠勾起一抹笑,“温润林,除了我,你觉得还有几个女人受得了你?”
霍无咎不吃她这套,“你想给我洗脑。”
“你自己想想,有几个女人能陪你从外卖员跑起?烈日炎炎下,电动车的座位烫**,握着的手机烫手,太阳直射光线烫头皮,我爱你的一颗心也更加滚烫,我的皮肤黑了,但我们的小家亮了,我依旧无怨无悔。”
霍无咎:“……”
他见识过许多贫穷乍富的有钱人,成功之后就抛弃糟糠之妻,听过她们哭天抢地地抱怨,说自己陪了他十年二十年,才从小职员做到大老板,其中多少艰辛不可说。
……怎么他家的这个,也就陪他跑了一天的外卖,就能有感而发这么多,感觉她到八十岁了还会躺在躺椅上念叨:
“当年啊,我陪你祖父白手起家,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嫁给他,陪着他在烈日下跑外卖,无怨无悔。”
粟枝又抹了一片吐司,小心往上摸着果酱,两片叠加在一起,“你现在不跑外卖了,做生意多忙啊,除了我,谁还能让忍受一个没有丈夫的家?
而且这个丈夫脾气还贼臭,说话还贼毒,所以啊,只有我能包容你。”
霍无咎点点头,不反驳了,“那谢谢您了。”
“不客气。”
粟枝吃了一半吐司就吃不下了,小心地掰掉自己咬过的地方,把一大半吐司放在他的盘子里。
霍无咎把她吃不下的吐司卷卷吃了,神色淡漠地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下次吃不完就别拿这么多,我又不是你的**桶。”
粟枝知道错了,但不悔改。
吃完一顿闹腾的早餐,霍无咎把杯子和盘子收了,放在水槽里泡着,没打算洗,打算让傅褚直接换一套新的。
霍无咎转身回房,从衣柜里找出衬衫,被粟枝的衣服压在角落,排挤得皱皱巴巴,他沉默地盯着手上已经变成一坨的衣服,还确认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衣服。
确认了是自己的衬衫后,他认命地转身去卫生间柜子翻出熨烫机。
把衣服平摊在沙发上,他低头专注熨衣服,“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可以?”
“你要去谈生意?”
“嗯。”霍无咎看她一眼,忍不住道,“你一个人在家可以?要不要找人陪你。”
“放心,我在家哪也不出去,不会出事的。”粟枝摆摆手。
“我……”他顿了顿,“比较担心我们家。”
昨天在家待一天,冰箱,门把手和锅碗瓢盆无一幸免,这次他不在家,会不会回来家都被夷为平地了。
粟枝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我估计要是出什么事,你打我电话我也赶不回来,你还是多记一下我们的区号和具体门牌地址,有事直接打119,120……”
霍无咎镇定地嘱咐她,尽可能细无巨细。
粟枝越听越觉得他把自己当恐怖分子对待,她哪有那么会搞破坏?厨房爆炸都说出来了。